藩国所获得的“年终赏赐包”的评价标准,是生育率、稳定率、贡献率。
也就是说,生育率越高的藩国,在这项首要评价上的得分也就越低。
前三代大明宗室本身俸禄就高,生活很富裕,不介意多几个一些子嗣来共同分享“年终赏赐包”。
但到了第五代左右,随着藩国宗室数量的增长,藩国与藩国间为了竞争,肯定会互相内卷来合理控制多余子嗣数量。
如此一来,朱棣甚至能够想到,减少宗室等级之后,用多生娃多领俸禄的手段来薅朝廷羊毛的事情,都会基本杜绝。
毕竟,在基本满足子嗣传承需求下,你生的多,就代表你给整个藩国都拖后腿了!
没有了宗室成员普遍性的超额生育,朝廷在宗室俸禄上的支出,自然会处于一个合理范围。
姜星火这是用制度和人性去动态调控,而不是如道衍那般单纯地用制度来限制。
宗室即便是有怨恨,也不会怨恨到朝廷和皇帝的头上。
想通了这些关节,朱棣长舒了一口气。
朱棣的眼神中满是震撼,这是他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原来,施政竟然能够如此拿捏人心,用人去制约人,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却不用背负任何怨恨。
这简直匪夷所思!
朱棣不得不承认,这个姜星火的治国理念,真的非常特殊。
这种“人性操控”竟然可以玩出花来,在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可遇而不可的绝世奇才!”
朱棣的望向隔壁的目光,开始变得炽热了起来。
而至于稳定率,朱棣可以理解,就是藩国内的稳定水平。
这个评价标准也非常有意义,可以让藩国自觉地减少宗室成员违法犯罪、欺压百姓的事件,否则百姓一旦不满,反馈到朝廷耳朵里,稳定率的评价就会下降。
......r#“既然‘国家财政收入’这个西瓜的总量是不变的,我分给宗室一部分,分给官员的、军队的,是不是就少了?”
看着眼前姜星火手里的三瓣西瓜,朱高煦点了点头,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那你有没有想过,‘国家财政收入’这个西瓜其实是可以做的更大的?”
朱高煦有些不解,他挠了挠自己的大胡子,问道:“姜先生,您既然说这块西瓜就是大明的赋税收入,而大明的赋税收入是基本固定的,最多有一些上下浮动,可如何能让西瓜做的更大呢?”
姜星火没有回答他,而是劈手从他的手里抢了一块西瓜过来。
“明白了吗?”
朱高煦一愣:“抢别人的?”
“对。”
“可是大明不是骑在马上驱赶牛羊就能远征的蒙古人,想要抢别人的财富,要出动军队,要准备民夫辅兵,要千里迢迢持续供给补给,周围又都是穷国......先不论能不能打赢,就算是打赢了,恐怕抢到的东西,还不如花费的多吧?”
“你说得对。”
姜星火把手里抢来的西瓜还给了他,随后又把朱高煦推出了树荫,夏日灼热,让在阴凉里待了半天的朱高煦一时有些受不了,而他旁边就是放着的几个西瓜。
“现在我手里有叶子,叶子能给你遮阳,你手里有很多西瓜,但是没有遮阳的叶子,你愿意用手里的西瓜换吗?”
看着姜星火手里的叶子,朱高煦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姜先生的意思是,地域不同,物产不同,而在此处价格极贱的甲物,可以在异域里换来彼处价格极贱的乙物,双方都觉得赚了,因此达成了交易,而姜先生拿到了对于您很有价值的西瓜后,手里的西瓜就变多了。”
姜星火用一片树叶,换来了朱高煦手里的一瓣西瓜后,问道。#br......r#“正是如此,那我问你,我们之间动武了吗?没有动武,我是不是用贸易达到了同样的效果,做大了西瓜?”
“确实如此......”
朱高煦呆了呆,但旋即就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姜先生,既然贸易能够把‘国家财政收入’这个西瓜做大,历朝历代那么多聪明人,就没想到过吗?”
“当然想到过,甚至还实践过。”
看着朱高煦疑惑的眼神,姜星火用一种朱高煦从未见过的神色低沉吟道。
“君不见,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君不见,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君不见,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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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
朱高煦呆了呆,但旋即就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姜先生,既然贸易能够把‘国家财政收入’这个西瓜做大,历朝历代那么多聪明人,就没想到过吗?”
“当然想到过,甚至还实践过。”
看着朱高煦疑惑的眼神,姜星火用一种朱高煦从未见过的神色低沉吟道。
“君不见,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君不见,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君不见,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