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祥停住:“孙叔,这里的人和咱们原来的世界不一样,既然你来了,就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这里没有王爷,没有长随,有的只是一个普通刑警和放疗科范主任。”
孙敬也跟着站住,作势猛地往后一跳:“哎哟,吓死人了,你这么好说话,有阴谋!”
“孙叔,我是你和林叔带大的,对我来说,你和林叔情同父母。”绪祥面对孙敬跪下。
“你为了祥儿,容貌成了八岁孩童,无法享受天伦之乐,祥儿一直内心愧疚,今世你有妻有女,祥儿总算心里有了些安慰。”说完给孙敬磕了三个头。
孙敬避了开去:“你拜托我照看太子时,已经给我行过礼,我不能再受你的礼,虽说你我并非主仆,可也上下有别,我若屡屡受你的大礼,早晚会遭天谴。”
摆手示意要说话的绪祥听他说下去:“我比你年纪大,会比你早离开这个世界回去,到时就是你不想再续前缘,我还想享受你答应过我的养老生活呢,所以请王爷不要再坚持。”
对着绪祥跪下:“往后再见面,你是普通刑警,是我们医院培训班的绪教练,我是放疗科主任,六小姐是放疗科主管,这一切,依然不耽搁我暗里为王爷助力,为六小姐护驾。”
绪祥先起身,扶孙敬站起:“孙叔的心意祥儿明白,只是辛苦孙叔了。”
“别说这话,”孙敬恢复嬉笑,“你总算愿意开窍,对六小姐有了情动,咋样,你俩在屋里呆了那么久,有没有那啥?”
绪祥抱着葛凯琳坐在软草上休息时,孙敬就在他们身后不远,他本以为绪祥会把葛凯琳怎么样,还发愁自己要怎么避开,结果俩人不仅啥事都没发生,绪祥还跑了开去。
“孙叔真是为老不尊。”绪祥头扭到一边,难得的露出别扭神情。
“这有啥,你一直不肯开窍,我和林焱都快愁死了,六小姐是你的心上人,你俩早一天成事晚一天成事,都没啥区别。”孙敬觉得这事理所当然。
“还是等成亲吧,今晚凯琳吓坏了,”绪祥苦笑,“她还小呢。”
“小啥呀,论前世,她已及笄,看今生,她已属大龄女。”孙敬为绪祥着急。
绪祥叹息:“孙叔,我能追她而来,自然因她有自己的故事,这不是着急不着急的问题。”
孙敬窜到树上:“那好,你俩就慢慢怜惜吧。”
声音越来越远。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他才懒得待在这儿瞎操心呢。
绪祥没了继续训练的心思,走回别墅。
没有进门,跃身上了屋顶,仰躺在冰凉的屋脊上,看着云彩从月亮身边飘过,感知着身下屋子里葛凯琳匀称绵长的呼吸。
葛凯琳是被骑车鸣笛声惊醒的,绪祥背对着她站在窗户前,穿戴整齐,葛凯琳汗颜。
昨晚自己一个人霸占着被子和床,也不知绪祥是怎么休息的。
“祥哥?”葛凯琳声音慵懒,还带有鼻音。
绪祥回身:“先别急着起来,晚上睡觉没脱外套,马上掀开被子会冷的,你先等一下,我让蒋泽筑带了衣服来,我这就下去拿。”
汽车鸣笛声是蒋泽筑的车发出来的,绪祥早知道蒋泽筑啥时候来,他没有着急下去,而是等葛凯琳被吵醒,嘱咐过后,才下去拿衣服。
“你老人家拿我当孙子使唤呢吧,昨晚在靶场呆到半夜,一早还得为你俩服务。”蒋泽筑叨叨着把一件大红色女式长风衣扔给绪祥,自己靠在座椅上养神。
这是他按照绪祥叙述的尺寸,大半夜地敲开商场买的,要不是看他穿着警服,模样又像土匪,保安非得打他一顿不可。
“明晚开始我陪你。”绪祥丢下这句话就往回走。
“嘁,说得好听,想白捡个师傅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蒋泽筑眼睛都没睁,别过头。
葛凯琳不是很喜欢大红色,意识到绪祥是按照另一世的习惯给她准备的,也就没说什么。
娘亲说过,红色能辟邪,给她做的衣服,不是纯红色的,就是绣花或镶边带有红色。
她明白,绪祥对她曾经的病一直心有余悸。
从后视镜看到蒋泽筑眼睛一眯一眯的,明显在犯睏,葛凯琳担心:“蒋哥,你开车行吗?”
蒋泽筑不满葛凯琳怀疑他的技术:“啥叫行吗,我就是睡着了,也照样把你安全送达目的地,我在部队受训时,二十四小时不休息,跑步,攀越,追逐,人睡着了,动作可一点没耽搁,该干的事一样没少。”
葛凯琳不信:“你就吹吧,我咋没听我二哥说过。”
“你二哥和我不是一个病种,他偏文艺。”蒋泽筑摇头晃脑。
忽然来了个急转弯,葛凯琳倒在绪祥身上。
绪祥要蒋泽筑停车。
又平又直的马路,愣是来了个急转弯,那是蒋泽筑刚才的车开偏了,差点掉进沟里去。
车子停下,绪祥下车把蒋泽筑从驾驶座上拽下来,塞进副驾驶座,自己坐在司机的位置。
“你啥意思?”蒋泽筑感觉不妙。
冷着脸的这位可是从来没有摸过方向盘,该不会要开车吧。
怕啥来啥,绪祥一扭钥匙,还真发动了车子。
蒋泽筑给吓清明了:“老大哎,哥哥哎,祖宗哎,你可赶紧停下吧。”
“闭嘴,看着!”绪祥一踩油门,车子往前移动。
车子速度慢得像蜗牛,蒋泽筑的心跳却急剧加快,紧盯着绪祥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时提醒绪祥该怎么打方向盘,怎么打转向灯,该踩油门还是刹车,旁边有什么路标,是怎么意思。
一路上跟坐碰碰车一样,时而慢得像蜗牛,时而加速又急刹车,左摆摆又晃晃,又似在扭秧歌。
好在这条路上没啥车,就这,蒋泽筑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越临近城区车越多,绪祥停下,让蒋泽筑自己开。
“我的个妈呀,没有这么给人醒神的。”蒋泽筑还是一脸紧张。
把正派司机吓成这样,罪魁祸首倒是一脸淡然:“去憨福蒸膳。”
一晚上没回家,葛辛丑和郝沈梅该担心坏了,那就买了早餐带回去吃。
别的饭店的饭他不吃,高争气店里的饭他还是放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