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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白服的道长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辩喜怒, 低头抱起小彩瓶,回身看向时政的工作人员“麻烦请帮忙寻个休息之地,多谢。”
至于那位一期一振, 看都没人看他。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灵力耗尽之后, 再加上重伤, 已经是回天乏力了。
他似乎是看见了小彩瓶被抱走的背影, 抬头望向天空, 大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他却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天,熊熊烈火燃烧在他身上的那一刻。
“啊……世界, 在燃烧……又要回到,那火焰之中了……”
金色的瞳孔里现出了一丝解脱,离开于人身的禁锢之中,在刀剑本身的限制之外, 这便是···解脱了么?真好啊···
一觉醒来的小彩瓶从梦中惊醒,一睁眼, 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还尚未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 表情有些疑惑, 不知自己身处何方。这里并非本丸, 也···并非是那个山洞, 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的陌生。
白茫茫的一片。
对了,那个一期一振呢?小彩瓶似乎是想起了梦中的景象,于熊熊烈火中向她招手再见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手下不由得抓紧,触感似乎是有些熟悉 ,一低头,发现正是那位的外套。
小彩瓶隐约是感觉到了,那样的预感是真的。
她正想下床去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却见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一见到小彩瓶已经醒了,开心的拍了两下手,像是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梳着双丫髻的发型歪了歪头,大眼睛眨呀眨。
“喔···姐姐你总算是醒了。我得把这件事告诉道长他们去。”那女孩跳了跳,粉色的衣裙随着她的动作旋转了两圈,就像是一个大大的钟摆。
“姐姐?”小彩瓶有些疑惑,自己并不认识她呀。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芙蓉石蟠螭耳盖炉呀~姐姐你不记得了?以前咱们可都是在库房里待着了好久的啊。”那个女孩子看起来还是有些小,圆圆的包子脸上全是不解。
小彩瓶这下算是记得了“你是那个···粉色的,超可爱的那个盖炉吗?”在同类面前,尤其是在时间差不了太多的同类面前,小彩瓶总算有了些瓷母的派头。
“芙蓉妹妹你怎么来了呀。”小彩瓶点了点头,看着她,“我记得你是在南京博物馆,怎的会在这里?”
因为被瓷母所夸赞可爱,倒叫芙蓉石盖炉有些害羞起来。 “那里就有姐姐说的那么可爱了···”她转过身,右脚踮起来转了转“我为什么在这里,你自己不也是一样的理由吗?”
“你也是审神者吗?”小彩瓶好奇道。
“嗯。”芙蓉石盖炉笑着点了点头“我听说你来了,早就想来找你。可惜一直没机会···对了,我先去叫道长他们过来看看你,万一要是有什么事也好解决。”
芙蓉石盖炉转身欲走···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来,迟疑着看着小彩瓶,欲言又止。
“怎么了?”小彩瓶看着芙蓉石想说又不说的样子有些好奇。“是有什么事想问我吗?”
芙蓉石盖炉点了点头“你本丸的刀男来了些许···还有你的近侍也来了,要看看他们吗?”芙蓉石盖炉有些担忧的看着小彩瓶,至少具刀男们的说法,使他们自己使小彩瓶气走了的,不知道小彩瓶这下还在不在气头上。
别的都还好说,一听到一期一振也来了,小彩瓶就有些心底闷闷的,不是因为没给吃糖这个缘故,而是想起了昨天那位救了她的一期一振。还有她临走前对一期一振发过的脾气也让她有些不是滋味。
小彩瓶低下头,想了一下“那···就见见吧。”
······
接连进来的刀男都在看见小彩瓶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能奉上自己的祝福,没有照顾好自己的主人,是他们的错,将主人气走也是他们的错,因为他们的缘故使得小彩瓶被暗堕刀剑掳走身处险境也是他们的错。
小彩瓶接受着来自自己本丸的刀男的歉意,有些不知所措。又见到一期一振走了过来,心底更加慌张了,她抬起头看向自己的近侍,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直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小彩瓶才有些愣愣的捏住一期一振的衣角,手下同样的触感让她想起了昨日的生离死别。身为文物,其实早已经看惯了生死,但是当亲眼面对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想起自己昨日的无理取闹,心底愈发的后悔了。
“抱歉,阿鲁基,是我昨日太过分了,才让阿鲁基陷入危险之中,都是我的错。”一天没见,一期一振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却还是怀抱着小彩瓶,接纳她的小情绪。
“如果以后要吃糖的话,我一定不会再阻止阿鲁基了。只要你···安全就好。”一期一振将小彩瓶抱的愈发的紧了。
“哇····”小彩瓶鼻子一酸,哭了出来。怀抱的温暖叫她无法不认出自己的错误。又在这样的温柔下被包纳、被认同、被接受。心底的委屈被宣泄出来,昨日面对生死的诀别叫她死死的攥住了一期一振的衣角。同样面孔的付丧神的去世叫她没办法接受自己心底的歉意和惶恐。
“一期尼···哇···我错了··嗝····我不应该乱跑的,也不应该没有节制的池塘的··嗝····更不应该一言不合就乱发脾气的···”小彩瓶哭的打起了嗝,边哭边道。
其他的刀男识趣的离开了房间,一期一振抱着小彩瓶,安抚着,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放松下来,不再是叫他全名了···是代表被原谅了吧。
在那样的伤害之后,真是让人心疼的小姑娘。
他抱着小彩瓶,揉了揉,眼底的担心和后怕在见到对方的哭泣之后,已经被责打的溃不成军。“恩,不会有下次了。以后,阿鲁基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也不会再惹阿鲁基生气了。”
“不哭了不哭了,乖。”一期一振温柔的哄着被吓到的小姑娘,又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几颗金平糖,剥下糖纸“来,吃糖吧。阿鲁基不是很想吃吗?吃糖就不哭了,啊。”
小彩瓶哽咽着,被塞进嘴里的甜味给安抚了下来,哭泣声渐渐消失了。眼见得小姑娘被安抚下来了,一期一振才弯了眉眼,轻轻的拍着小彩瓶的背脊,温柔的抚摸着。
进门来的道长作为多年的单身狗,被凭空喂了一把狗粮,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哭。只是面上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低咳了一声。示意这里还有个大活人,请前方撒狗粮团队注意不要误伤单身狗。
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人家该抱还是抱着的。小姑娘抽了抽鼻子,从一期一振的怀里出来。看着蓝衣白服的道长有些奇怪,却也认出着这个是救出自己的人。
“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小姑娘说道。
道长这才有了两分被人重视的感觉,再看人家小姑娘小小的一团,分外可爱,也不好说什么了“不必多礼,我是奉祖国之命保护出门在外的国宝的。”
小彩瓶恍然,原来是祖国爸爸的人啊。她的眼睛里放射出一种bulingling的光,难怪这么厉害,她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对方。
被小姑娘这么崇拜的看着,内心有点小小的飘起来嘛,是很正常的吧,才不像芙蓉石那个小姑娘,看起来挺可爱的,事实上外表美丽,内心···熊的一批。当然这样的吐槽还是放在心底的好,大家出门在外还是护短的可爱些。
“各种釉彩大瓶,鉴于你在此间受了些许惊吓,可要回国休养?”当然,来意还是这个,国宝在外面受苦,难不成这里还是干看着啊(╯‵□′)╯︵┻━┻那还要不要面子了?老子在地球村还混不混了?
久久没有被人叫过名字的小彩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你叫我小彩就好。”小彩瓶嘟着嘴,感觉自己的名字听起来有点壮。“回国的话···是不是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躺在博物馆了?”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道长摇了摇头“不会,你的本体尚在博物馆,灵体在外修行并无不可,只是久未与本体相处,会有些不好过。”
“那我要回博物馆吗?”小彩瓶呆呆的问道,一期一振抓着她的手有些捏紧了。有些担心对方离开,小彩瓶回头看着对方有些受伤的眼神,原本回家的兴奋一下子去了一半。
“可是···我的本丸怎么办?一期一振他们呢。”小彩瓶焉着,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了,那个暗堕了的一期一振呢?”
被一连串问了四个问题的道长:······
如果你不是国宝我就揍你了啊!
但是面子还是要仙风道骨的,仙风道骨···恩···仙气····我是道长···
“建议最好还是回去一趟的比较好,不过只是回去一阵子···你愿不愿意来这里当审神者就看你了。你要不是不愿意也没事。”道长快速的说道,将自己的立场表明出来。
“至于这位一期一振···”道长回过头,束发戴冠的禁欲脸上浮现出一种类似我家的白菜被猪给拱了的岳父表情,简称吃了xiang一样的表情。
“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带走就成。反正又不是不回来了。”他斜斜的看了一眼松了口气的一期一振,“故宫规矩多,小彩你就好好教他比较好。如果不会,我不介意叫两个教养嬷嬷啊不对是礼仪老师过来。”
“实在是太感谢阁下了。”一期一振已经扬起了笑容,不会同小彩瓶分开的喜悦叫他内心有些雀跃起来“关于礼仪方面,我一定会努力的。我想我也一定能胜任这样的任务的。”
呵···天真。道长只是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怎么友好的弧度。
“那就看你···表现了。”反正路还远着呢。小彩瓶离开窍还有十万八千里,看谁能说过谁,种花家最近流行的各种女权文章恐婚日常1/1,也不是白来的。
道长转身欲走,小彩瓶从床上站起来,试图过去问他。
“哦,对了,那位暗堕了的一期一振的话,因为本体的暗堕气息已经很厚了,再加上灵力耗尽和重伤,重新成为刀剑男子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