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不是一言堂,是为了帮扶贾家,刚才贾家婆媳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秦淮茹丢了钱和票,都想到了去死,贾婆子也准备拉着棒梗他们一起,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街坊,向来都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把大家叫到一起,好好的商量商量,看看这件事要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贾家人没吃的不管不顾吧。”
易中海的大道理。
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
街坊们在夜幕的掩护下,泛着你反正也找不到我的想法,尽可能的提着与易中海相反的意见。
家家户户恨不得将一粒米拌成两半煮的年景。
让街坊们给贾家捐款。
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自己都吃不饱,你还让我帮扶贾家。
这不是纯扯淡嘛。
“贾家人不是天天跟易家吃喝嘛,怎么还需要我们捐款捐物了?难不成连堂堂轧钢厂八级技工,四合院管事一大爷都嫌弃了贾家?”
声音不大。
却也不小。
刚好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听到。
顺着声音望去。
见黑暗的角落里面站着七八个人看不清脸面的人影。
想找事主。
屁。
易中海阴沉着脸。
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这才几天天啊,院内的这些人便不把他这个管事一大爷放在了心上。
长此以往。
一大爷还是一大爷嘛。
成臭狗屎了。
“咱四合院可是远近闻名的文明四合院,外人说起咱四合院,个个竖着大拇指,贾家受难了,揭不开锅了,街坊们应该帮衬帮衬,这年月,谁家还不遇到个难处,今天帮了贾家,后天等你们遇到了难处,也可以帮你们,做人,不能一味的冷血,邻里的人情世故,全凭咱自己的心。”
闫阜贵抠门。
四合院公认的事实。
听闻易中海这么说,心里还是有几分不高兴。
转脸笑道:“按理说,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可是都知道现下这年景,哎,这事不好办啊!”
“别人不好办,柱子却可以。”
易中海突然高捧傻柱。
刚才的一瞬间。
鬼使神差之下。
易中海又开始算计起了傻柱。
“咱四合院谁不知道柱子的日子是首屈一指的,本身是厨子,不缺吃喝,家里就于莉一个人,依着我,柱子完全有能力帮扶贾家。”
站在人群中的傻柱,心中不禁骂起了易中海的八辈祖宗。
好你个伪君子,我不挑你家的事情,你反倒算计起了我何雨柱。
我可不是冤大头,被你随随便便几句好话就糊弄的分不清了大小王。
捧杀我。
你还嫩了点。
见易中海故意针对自己。
傻柱站起身子,淡淡的回应着易中海,语气听不出好,也听不出坏。
“一大爷这话,我认同,我家的日子是首屈一指的。”
易中海皱了皱眉头。
傻柱的反应大出伪君子的预料,在易中海心中,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傻柱,傻柱应该言语激烈的反击才对。
听傻柱的意思,好像认命了。
抬起头。
想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面升了上来。
最终却看到了黑漆漆的夜幕。
贾张氏和秦淮茹两人,此时也是丈二的和尚,有点摸不准傻柱的脉门了。
向来不对贾家感冒的傻柱,难得的认同了易中海的帮扶言论。
两寡妇各自对视了一眼。
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迷茫之色。
总感觉傻柱另有下文。
果不其然。
后续来了。
“我日子好,我就应该帮扶贾家?我家的好日子,也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凭什么,有什么理由让我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东西拱手送到贾家?就因为秦淮茹丢了钱?就因为贾张氏骂了秦淮茹?”
黑暗的角落里。
传来了一声力挺傻柱的腔调。
“傻柱说的对,我们富裕,也是我们自己挣来的,凭什么要把我们挣来的东西给到贾家?都说秦淮茹丢钱了,谁知道这钱是真丢了,还是假丢了。”
一句话。
让事态瞬间失去了平衡。
很直白。
怀疑秦淮茹的人品。
怀疑贾张氏的人品。
“一大爷,我问问你,贾家的困境是谁造成的?我在轧钢厂上班不假,我家里就于莉一个人也不假,于莉好赖还自己到街道找点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尽可能的补贴家用,在看看贾家,真以为街坊们都是瞎子吗?”
“我老婆子也没有闲着,我老婆子做鞋。”
现场爆发出了一阵讥笑。
贾张氏的做鞋梗。
简直就是笑话。
一双鞋做一个月,着急做两个月,一年撑死了做八双鞋。
“贾大妈做鞋不假,我们也没有说您不做鞋,早晨这鞋是什么样子,晚上还是什么样子,自己好吃懒做,却央求着院里的人帮忙接济,这是什么行为?这就是寄生虫,一大爷身为四合院管事一大爷,却纵容这种吸血寄生行为,这思想,很危险。”
傻柱的声音随之提高。
“我表明态度,贾家爱谁接济谁接济,别拉上我们何家,我们何家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东西进了某些好吃懒做之人的口腹,这是在助长不正风气。”
“啪啪啪!”
现场响起了热切的掌声。
更有人索性趁着傻柱的话茬子,大说特说起来。
“一大爷,贾家是你干亲,一直吃喝在你们易家,你让我们帮扶贾家,是不是你嫌弃贾家人吃的太多了。”
“有可能,听说连后院的聋老太太也生气了,说她抢不过贾张氏。”
“我说这几天一大妈天天给聋老太太端饭,合着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典故。”
更有人质问易中海。
一碗水能否端平。
“一大爷,您是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爷,可不是贾家的一大爷,别贾家什么事情都往街坊们脑袋上抗,我们不傻。”
“说贾家揭不开锅了,把缝纫机卖了,再不济把自行车卖了,我们家倒是能揭开锅,关键我们家没有缝纫机,没有自行车,天天腿着去轧钢厂上班。”
“贾东旭死了,轧钢厂赔付了不少抚恤金,这钱那?遇到事情了,不把这钱拿出来应急,却要我们捐款捐物,将我们当做了冤大头嘛?自行车、缝纫机,为什么不卖?”
言之无心。
听者有意。
街坊们的牢骚。
无形中给了秦淮茹一丝欣慰。
赵红霞以棒槌的事情勒索秦淮茹,索要两百块钱。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秦淮茹根本没钱付给赵红霞。
此种情况下。
将自行车卖了,未尝不是一个有效的选择。
只不过如何卖车。
秦淮茹还的从长计议。
自行车是心机婊在骑,这个不假,可自行车的牌照一直在易中海的手中,拿不到牌照,就不能卖自行车。
愁。
泛着愁绪的秦淮茹,直到大院大会结束,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
易家。
回到屋子的易中海。
失神落魄的坐在了凳子上。
今晚的大院大会。
委实让他感到了丢人。
不晓得为何。
易中海居然产生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看了看一大妈,嘴里发出了一声低微的叹息。
一步错。
步步错。
刚才脑子一热,不管不顾了,现在想想,也只剩下了后悔。
看着一脸便秘的伪君子。
一大妈气了。
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前面言之凿凿的说不算计傻柱了,结果到了大院大会上,扭脸就把自己的发誓忘到了脑后,又开始算计傻柱。
问题是还没算计成,反被傻柱及那些躲在黑暗角落里面的街坊们给了一个二比零。
一大爷的面子。
彻底的丢在了烂泥地里面。
明明是贾家人的事情。
事后贾家人却偏偏摆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无耻嘴脸。
一个从没有被一大妈关注的问题,此时却好似明月般的充斥着一大妈的周身上下。
贾家的事情。
易中海为什么这么热心?
一大妈注意到了一点,甭管大小事情,只要涉及到秦淮茹,涉及到槐花、棒槌,易中海便仿佛变作了另一个人,做事情亦或者别的方方面面,都以对方的利益为基准点,事事以贾家为出发点的进行考虑。
今晚的大院大会,便是因为秦淮茹丢了钱票所致。
易中海错有错着的召开了大院大会。
“易中海,我问你,你跟秦淮茹到底是什么关系?”
麻木不仁的易中海,脸上闪过了一丝动容之色。
很短。
却还是被一大妈给精准的捕捉到了眼帘之中。
易中海为什么会心虚?
他到底跟秦淮茹是什么关系?
一大妈的脑子瞬间空白一片,她被自己猜想到的答案吓懵了,易中海是贾东旭的师傅,秦淮茹是贾东旭的媳妇。
两人差着一定的辈分。
他们怎么可以!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被一大妈自我脑补,自己因为得了脏病,不能生养,易中海念念不忘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秦淮茹是贾东旭的媳妇,贾东旭死后,她就是寡妇,一个能生的寡妇。
借鸡生蛋!
一个成语浮现在了一大妈的脑海中。
越打量易中海,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极高。
易中海啊易中海!
你丫的玩的真够花的。
这办法。
都能缺德的想出来。
一大妈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她觉得自己被易中海背刺了,易中海害的自己当不成妈妈,扭脸却又图谋起了秦淮茹。
还要脸吗?
“易中海,你要脸吗?”
易中海抬起头。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心虚的他,还是决定不说实话的好。
一大妈什么秉性,易中海是知道的,有些事情还真有可能做出来。
“你真不要脸,一点脸不要,说说,你跟秦淮茹到底是什么关系?”
“能是什么关系?我是东旭的师傅,秦淮茹是东旭的媳妇,师傅跟徒弟的关系呗。”
“你觉得我会信?”
“信不信随你。”易中海猪八戒倒打一耙,反过来埋怨一大妈,“咱们可是多年的两口子,别人不相信我,你怎么还不相信我了?”
“正因为我相信你,我才这么问你,为什么你对秦淮茹这么关心?”
“我不是说了嘛,秦淮茹是东旭的媳妇,又是乡下来的娃子,不识字,不识图,天天拖小组的后腿,小组成员嫌弃,车间主任埋怨,我要是不管不顾,显得我易中海也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主。”
“易中海,我警告你,有些事情千万不能做,否则没你好。”
警告了易中海几句的一大妈。
扭身出了家门。
她全然没发现。
一脸心虚的易中海,眼神中泛着嗜血的光芒!
刹那间。
疯狂充斥着易中海。
脑海中一个声音在响彻。
杀了她。
留着她,她会毁掉棒槌,毁掉槐花!
手情不自禁的抓在了旁边的大茶壶上面。
十数秒后。
易中海松开了抓着的大茶壶。
他强迫自己变得理智一些!
……
深夜。
黑暗中。
一个瘦弱的身影在极快的穿梭着,他的手中抓着几块鸡蛋大小的碎砖头,在确定好位置后,将手中的碎砖头,当做武器的朝着对面的玻璃砸去。
砖头撞击在玻璃上,巨大的力道让玻璃粉身碎骨,碎裂的声音也随之刺破了静寂的夜空,是那么的刺耳。
一些正在与周公会面或还没有来得及与周公会面的四合院街坊们,在听到声音后,极快的冲出了家门,涌到了四合院内。
有些人在发懵。
有些人却已经叫喊了起来。
“那个缺德鬼,大晚上的不睡觉,砸了我们家的玻璃,我老婆子诅咒他绝户,生儿子没头发,生女儿,一身毛,混蛋玩意,砸我们家玻璃,你缺德,你不得好死。”
熟悉的贾式脏口。
释然了街坊们的疑惑。
合着是贾家的玻璃被砸了。
活该。
就贾张氏这张动不动问候人家八辈祖宗的破嘴,老贾家玻璃被砸,也是迟早的事情。
“贾大妈,你们家的玻璃被砸了?”
询问的声音。
让四合院玻璃被砸一事,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很多人突然回过了味。
四合院内二十几户人家中,却仅仅只有贾家人的玻璃遭了秧。
很明显。
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谁?
大晚上的不睡觉,砸了贾家的玻璃。
甭问。
肯定是贾家得罪人了。
只不过这砸玻璃的手段,与聋老太太有的一拼,该不是聋老太太砸了贾家人的玻璃吧。
动机是什么?
贾家人抢了聋老太太的饭。
让原本狼多肉少的局面,显得更加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