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媛的话众人也觉得有可能,秦岭老神出现的时间点是古楚古化时代,虽然距离当今时代足够远,在巫神先民的历史面前也只是个孙子,只有孙子祭拜爷爷的道理,哪有爷爷反过来供奉孙子。
“再看看吧,周围墙壁有很多壁画,也许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信息!”
宋思媛疑惑时,眼神往旁边一瞥,那无数石砌廊柱下,多的是叙事壁画,她打着手电靠近墙壁的回廊,仔细观察起这些色彩浓郁的壁画。
“这些壁画大概被李唐人给修整过,原始壁画很粗糙,我们看到的都是用油彩漆料绘在上面,经受千年还没褪色。”
只要还没褪色,就能尽可能看到比较完整的信息,宋思媛神色振奋,看得更加仔细,她边看边介绍道:“李唐时流行石窟佛画,往往将佛的各种故事形成画面,完全铺展在某个石窟中,李唐人面对这座史前神殿没有分割画幅,采用的是通幅绘画的形式,将这个部落的历史,以各种故事和画面拼合起来,形成完整史诗。”
在那八百里河川中,无数部落百姓逐水而居、聚村成落,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种打猎,繁衍不尽,他们所到之处,必定找到巨树,搭建起高媒母庙,时间一长,黎部正式形成!
春分清明后,万物惊蛰复苏,部落里还没有婚配的少男少女,会在部落女巫的带领下,进入庙中等待祭祀母神祈求子嗣。
这个仪式需要利用矿物颜料,在全身都画满神秘符号,部民们在女巫的祝祷中团手而舞、踏歌而行,等日落天晚升起篝火,他们会在神灵的祝福中进入神庙,几月后,将会有新的生命诞生在部落。
这种岁月,不知经历多久,他们的部落渐渐发生变化,女巫退出男巫兴起,部落里出现了第一个主持祭祀的男巫。
这个男巫比之女巫更加勇猛好战,带领着部民征战杀伐、打造武器,对战外敌、所向披靡,渐渐的,男巫意识到,如果战胜后对其他部族斩草除根,本有部族人数太少,势力很难发展起来,也不利于增强部族实力。
听闻河中部的某些部落,已经脱离巫祭首领制度,还选出了一个什么帝充当领头人,他们把巫的势力驱逐出去以后,并未断绝与天神的通灵,而是把巫的权力收归给了帝!
这还了得,只有他们这样的巫才是最接近天神的人,中部的某些部落尽管富饶安乐,却犯了触怒天神的大错,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对于此,黎部首领只能报以愤怒却什么也做不了,黎部太过弱小,还不足以跟河中部族抗衡,他想,只有集合更多的力量,才能讨伐触怒天神的部落,想实现这一点,靠着部民每年繁衍人口,到猴年马月也没法实现,若想快速获得人口,就只有兼并其他部族。
从此以后,黎部每战胜一个部落,都要把他们的首领和刺头附庸杀掉,同时,安抚普通部民,任由他们迁走或者定居,只要愿意到黎部定居,黎部不但会给他们准备粮食房屋,还亲自教给他们耕织生产之术。
不过短短十年,黎部就在河东之地占据八百里河川,聚合了众多无名的部落,形成势力众多、兵强马壮的黎国,与八个极其强大的方国一起称为河东九黎。
这一过程中,河中部落巫的权力已经被消耗殆尽,他们要么被排斥在祭祀外,要么就甘当部落附庸成为帝的祭祀官,从此权力大减依附强权。
既然群巫愤懑难消怒火,就已经是神灵要发怒了,黎国首领在九黎方国祭祀神灵后,自封为九黎巫皇,以巫皇的旗号召集被驱逐的流浪巫岘,在河东之地建立巫神之国。
在这个国度中,巫就是民、民即是巫,需要祭神祀灵时,往往声势浩大举国同祭,一旦恢复平日劳作,巫民就作为普通部民承担各自的劳作任务,也就是说,每个巫民都能通过自己来祭祀神灵、沟通天神,不需要借助任何人。
在这一过程中,他们逐渐形成了属于巫民的神灵,泰乙、风神、雨女、司命、少中、山巫、阳神、云神、灵神、河君,每到祭祀盛日,以最浩大的礼节祭祀众多神灵,祈求山河无恙、风调雨顺。
巫神之国的名声传到河中部落时,他们的帝明显很是恼怒,不仅仅是因为被他驱逐的巫跑到了九黎巫国,而是巫皇认为部民人人可祭祀通天,也就是说,每个人都能接触到神灵,接受到神示,同时掌握自己的命与运。
他们垄断祭祀就是为了断绝天人沟通,好独自侍奉神灵,通过垄断神的暗示来统御万民,巫皇的这一做法,连河中部民也受到吸引,已经居家带口逃到黎国。
再这样下去,河中的百姓,将在无半点忠心可言。
河中与河东,必定要打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