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媛疑惑起来:“这可行吗?暂且不提伤不伤害骆驼,那么大个东西放到胃里面会不会被腐蚀掉啊?”
克力知道他们的担忧是什么,解释解其中的道术:“骆驼有三个胃,第一个胃用来储藏平时要喝的水,第二个位用来储藏食物和草料,平时骆驼反刍的东西,就是从第二个胃里出来,只有第三个胃才是正儿八经的消化胃,具有消化功能,我们要放的话,就把这些东西放进骆驼喝水的胃,这样就不会损伤骆驼,也免了这东西被胃液腐蚀。”
“如果要更保险一点的话,可以在这两块鱼佩外面包上一层猪油膜,放进胃里面都不用和胃接触,这里的水也不可能通过猪油膜渗透到鱼佩中,你们觉得怎么样?”
如果真的能把东西放进去,那就是再安全不过的地方了,谁也不可能想到一个老骆驼胃里,居然藏着阴阳鱼佩,岳观潮和宋思媛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克利的主意。
克利走到厨房,拿出从集市上买好的猪油膜,将鱼佩用布裹了好几层,再包上一层猪油膜打结系好,随后他走进骆驼身边临近骆驼脑袋,在骆驼耳边说了什么,这骆驼低声闷叫几声,缓缓张开嘴巴。
克力趁此机会,将巴掌大的猪油膜塞进骆驼嘴里,这骆驼扬起脑袋吞咽几次,渐渐把阴阳鱼佩咽了下去。
做完这些,克力疑惑起来又说道:“我还想再多问一句,威胁你们要拿鱼佩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个斯坦赫因?”
岳观潮点头默认,他们本来也不想瞒着克力,察觉到自己猜测是真的,克力眼中蔓延出一丝痛恨:“原来真的是他们,那你们的这个忙我就必须要帮了,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宋思媛解释道:“他们给我们留了书信,要我们三天之内去永盛商行和他们见面,见面肯定是要见的,但是阴阳鱼佩坚决不能给他们,免得落于被动,我们得先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再伺机行动。”
“那你们就放心吧,我们一定把阴阳鱼佩给你们保证好,但是你们也得答应我,无论之后有什么样的行动或者你们打算干什么,我都要参与。既然已经找到斯坦赫因,我不可能不为我阿爸报仇,这仇恨积累了十来年,也到了该结算的时候了。”
“行,你为父报仇天经地义,我们也拦不住你,你们两个今天晚上走的时候注意安全。”
商量至此,计划成型,岳观潮他们趁着傍晚夜色又返回城中,回到客栈这才稍微有些安心。
阴阳鱼佩不在身边,无论如何斯坦赫因他们也没有办法干任何事情,其后两天,岳观潮他们并不急着要去永盛商行,反倒是故意晾着永盛商行的人,该干啥干啥也并不着急。
在宋思媛看来,这恰恰是博弈的一部分,筹码在他们手里,那该着急的永远不会是他们,而是永盛商行和斯坦赫因,等到最后一天去,也显得他们完全不在乎这件事,免得落于被动。
时间很快过去,到了第三天中午,岳观潮和宋思媛两个人来到永盛商行,至于徐侠客和岳二炮就在门外负责接应他们。
永盛商行的位置,比较靠近当初的敦煌满城,这里有很多新盖的摩登洋楼,找到永盛商行的牌匾之后,他们踏入其中。
这些人果然已经等待多时,还没等他们说出话,掌柜的就已经招呼所有的伙计把客人全部驱离出去,把门一关,脸色阴冷下来,华老已经在等着你们了。
说罢,引着岳观潮二人走进后堂,沿着回形楼房走上二楼办公室,推开门进入房间之后,这是个方桌会议室,桌子尽头坐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洋人,还有两个力壮打手。
岳观潮看了一眼这个老洋人,眼里有着透不出的厌恶,揶揄道:“我没想到还能再见你这条老洋狗,我还以为江汉水早就把你给淹死了,一大把年纪了那么能折腾,跑到西域来找我们。”
华约翰道行深重,脸上并不见任何生气的迹象,反倒示意他们坐下,由秘书端来两杯咖啡,抄着已经有些字正腔圆的国话说道:“你们可是我的老朋友了,先坐下来喝杯咖啡吧。”
“别介,这洋中药汤子,我可喝不惯!”
岳观潮低头瞅了一眼这些苦哈哈的东西,不动声色推到远处:“绑架了我家里人,现在还要请我喝咖啡,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们这些老洋狗到底想干什么?”
华约翰云淡风轻喝了口咖啡,温吞说道:“很简单,我们想要的就是阴阳鱼佩,只要你把我们想要的东西给我们,无论是你们还是你们的亲人,生命都是可以得到保障的,我们从不害命只是求财,但如果有人敢挡住我们求财的路的话……”
说到这里,华约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剩下的意思,岳观潮和宋思媛也明白。
他低声叹气摇了摇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手腕用力朝前一推,将木盒子直接推到华约翰的手边。
这老洋狗似乎有些激动,颤巍巍拿起盒子,眼中出现贪婪目光,只是这股贪婪目光在打开盒子的一刹那,瞬间消散,就好像熄灭的炭火没了颜色,随之而来的,是眼眸中死一般的冰冷黑暗。
在盒子中躺着的,只是两块平平无奇的石头,石头上粘起来的尘土,大概率是出门时随手捡起来的两块,没有任何意义。
一瞬间,这老狗的眼神从黑暗变得阴狠,满脸戏谑看着他:“你难道真的不在乎你家人的命吗?他现在可在我们的手里,你们在西域人生地不熟,遇见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这赤裸裸的威胁,已经让岳观潮很不耐烦,压下怒气语气缓和说道:“我们确实人生地不熟,比不上永盛商行在这里的势力,无论如何都处于劣势,我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当然要让筹码停留在手里久一点。”
说完,他停顿片刻,抱着膀子:“阴阳鱼佩我们确实没什么用,可以给你们,但是我们必须得见到我家里人,如果我见不到我家里人,我是不会把鱼佩给出去的。”
华约翰嗤笑一声,摇摇头:“那你们可就来晚了,这老头子已经被我们的勘探队带走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心口掏出的怀表:“两天时间,估计已经到草原附近,勘探队的目的地,是草原尽头的肃慎海,当然,也是你们华国草原的贝尔加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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