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两声,李客师与王伯当射出的两支羽箭呼啸着交错而过,两个史书留名的射手也同时做出了闪避动作,李客师是右手抓缰在马上侧身闪避,把身体尽可能压向右方,背射弓箭的王伯当则是飞快伏鞍,尽量让身体贴近马背,减少中箭面积。
谁都没能完全避开来箭,王伯当的箭射中李客师的胸膛右侧,箭镞破甲而入,又撞断了李客师的一根肋骨方才停住,几乎入肺,让李客师不由发出了一声闷哼。不过王伯当那边更惨,李客师射出的强劲羽箭正中他的右肩,同样破甲入肉,还直接穿透了王伯当的肩胛骨深入体内,差点就粉碎王伯当的右肩关节让他的右臂报废,但也让王伯当受了重伤,惨叫着赶紧逃回阵内,右臂也暂时无法动弹。
伤势同样不轻的李客师也赶紧逃回自军阵内,不及检查伤口就大声命令军队扎稳阵脚,弓箭手预备,结果也不出所料,暴跳如雷的李密军果然在王伯当副手张常辉的指挥下发起了进攻,好在隋军已然做好了准备,此前又修筑了一些临时工事保护阵地,立即放箭迎敌,以强弓硬弩压制李密军的冲锋势头,李客师也强忍伤痛大声呼喝,指挥麾下经验匮乏的将士有序作战,避免慌乱。
还好,李客师从关中带来的二线队伍虽然经验严重不足,但是在训练装备却毫不含糊,初次上阵的隋军新兵足足射出了两波强弩和四波羽箭,李密军才冲锋到了隋军阵地的十步之内,在此期间,李密军士兵中箭死伤的当然不在少数,队形也多少出现了一些凌乱。而正当这些战场经验丰富的李密军士兵庆幸终于能够发挥近战特长时,得到兄长真传的李客师却令旗一挥,单膝跪在弩手前方的隋军将士立即起身,还同时亮出了手中陌刀,雪亮的陌刀斜指上前,就象是突然长出了无数的尖刺,许多李密军士兵收势不急直接撞在刀尖上,立即就发出了阵阵惨叫。
“将士们,杀!”隋军前队将领怒吼,隋军陌刀兵将士也整齐大吼,“杀——!”
大吼声中,陌刀上下劈砍,连剁带捅,如同绞肉机一般的粉碎对面来敌,威势凛人,然而经验丰富的李密军将士也不是被吓大的,努力招架着隋军的长大陌刀,一有机会就上前近战,刀光剑影中同样给隋军将士带去不少死伤,洛水战场上杀声震天,血肉飞溅,很快就厮杀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
不过和金镛城战场比起来,洛水战场就只能算是小儿科了,此时此刻的金镛城战场,已然不能用如火如荼和尸横遍野之类的词语可以形容,而是真正的修罗屠场,尸山血海。
那支神秘骁果军成功扰乱了王李联军的后方后,王李联军虽然还占据着一定的优势上风,但过早发起总攻的后遗症就逐渐开始暴露了,在没有彻底击溃骁果军战阵的情况下发起总攻,李密和王世充固然是抢占了先手上风,就象打架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拿西瓜刀棍棒往对手身上头上招呼,再强的对手也得躲开架住这些致命攻击,可是因为那支神秘骁果军的横插一扛,王李联军没能把先手上风转化为胜势,没能把骁果军主力击溃击散,他们在总攻时不再严整有序的队列,却逐渐又露出了破绽弱点,给敌人抓到反击机会。
躲过了灭顶之灾的骁果军就抓住了这样的机会,稍微缓过了张童儿临阵倒戈这口气后,中军阵后依然保持着队列完整的骁果军骑兵很快就发起了反击,以千人为单位迂回包抄,觅得空间发起冲锋突袭,先后冲乱了好几支王李联军的步兵队伍,虽然王李联军也迅速投入反击,反过来以步兵混战逐一缠住骁果军骑兵,却也成功为自军正面分担了巨大压力,让主力前队获得喘息机会,互相靠拢集结成团,背靠背的与王李联军殊死搏杀,伤亡依然惨重,但最起码不象开始那样面临崩溃危险。
混战的规模越来越大,从东到西连绵十里全都是血肉横飞的生死战场,三支军队的将领士卒为了生存与胜利,舍生忘死,以命相搏,尸骸铺满了白雪皑皑的大地,各方的伤兵在尸骸中发出凄惨的呼救声音,然而这些求救声却也彻底淹没在了音爆一般的喊杀声、马蹄声与金铁碰撞声中,活人踩着死人的身体和鲜血,仍在厮杀拼杀,扭打在地上翻滚的三方士兵即便能够站起来,全身上下脸上头发上,也全都沾满了血水和碎肉,积雪不断被鲜血融化,流淌着汇成小溪,积成一个个可以淹没脚背的血洼。
交战三方的伤亡数字都在不断的攀升,鲜血也不断涌出李密军、东都军和骁果军这三个巨人的伤口,速度快得可怕,其中最为本小利薄的王世充都想为这样的损失落泪,相对底气最为充足的李密也是脸色铁青,为这样的局面心疼万分,但事已至此,无论是李密还是王世充,都已经不敢再下令退兵保存力量——这时候罢手,不仅是前功尽弃,还是等于自杀!已经杀红了眼睛的骁果军,绝不会放过乘机全面大反攻的机会!所以王世充和李密别无选择,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打下去,和骁果军比拼谁的鲜血流得更快更多,谁最先支撑不住伤势倒下去!
还好,王李联军仍然还有相当大的胜算,被严寒伤病折磨得痛不欲生的骁果军完全就是靠一口气在撑着,只要这口气耗尽了,战斗力下降严重的骁果军注定还是要崩溃自形崩溃,再加上化及兄那严重不及格的统帅数值,这样的情况还几乎是板上钉钉。所以王世充和李密不管损失再惨重都有信心撑下去,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他们支撑的时间越长,胜利的天平就越会倾向于他们!
当然,这也还得建立在王李联军自身不出意外的基础上,让李密意想不到的是,派去南面探察为什么会出现狼烟的斥候探马,还真给他带回来了王伯当已经和李客师翻脸开打的情况,李密对此异常恼怒,可是又无可奈何,只能是命令斥候继续探察,随时报告洛水战况,同时又派人联系王世充,要求王世充的洛阳南城驻军出击,和王伯当联手夹击已经公开给化及兄帮忙的李客师。
王世充不想在这个时候新开战场,更不想和兵强马壮只是暂时无法主力东进的女婿翻脸,但是眼下的形势却容不得南线有什么闪失,所以王伯当只考虑了不到五秒钟,就铁青着脸大喝说道:“立即去给君廓传令,让他率军出击,配合王伯当夹击李客师匹夫!不惜代价,务必取胜!”
王世充的传令兵前脚刚走,后脚就又有探马急报送到李密面前,说是杨德方在追击那支神秘骁果军期间,已经和声称俘虏了那支骁果军的关中隋军骑兵干上了,李密对此脸色不由更是铁青,但还是立即大喝道:“告诉杨德方,力战到底!力争击败敌人,就算力量不足打不过,也不能让陈贼骑兵靠近金镛城战场!”
李密这道命令下达得稍晚了一些,骑兵战的过程本来就快,人马体力下降严重的杨德方军才只有七八百人,又是主动进攻鲜于质麾下的两千骑兵,被隋军骑兵用弓箭暴射了一通后,再到了近身战时,也就更难招架住隋军骑兵的全力反击,交战不到一刻就败下阵来,再到李密的传令兵寻到杨德方时,杨德方军都已经撤过了金谷园,同时鲜于质的骑兵也已经追击到了金谷园一带,距离金镛城战场已经不到二十里。
再收到了李密命令的杨德方被迫无奈,只能是硬着头皮掉头又来迎战,结果是杨德方本人执行命令坚决,他麾下的骑兵战马却不是铁打钢铸的,掉头再战效果更差,很快就被集群突袭的隋军骑兵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士卒逃亡严重,杨德方无可奈何,只能是赶紧带着还听命令的部下继续逃命。
摇摆不定的胜负天平在不知不觉间又向骁果军倾斜了一些,坑爹专业户裴仁基在这个关键时刻又掉链子,被急于是抽身回援主力的樊文超和孟景联手击溃,害怕死亡的裴仁基士卒纷纷逃散,骁果军左翼乘机向主力靠拢,收缩兵力对抗王李联军,也乘机与主力夹击中间的李密军。见此情景,李密急得黑脸都白了,忍无可忍的大吼道:“去告诉裴仁基,给他一柱香时间,收拢军队,继续攻打骁果军左翼!做不到这点,我要他脑袋!”
大吼着下达了命令,坏消息又突然传来,南线飞报王伯当已然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同时因为王伯当军斥候听信谣言说李密已经被骁果军生擒的缘故,军心动摇的王伯当军已经被迫后撤,李客师军乘机反击,咬住了王伯当军的尾巴,造成王伯当军处境相当危险。李密听了更是大怒,大吼道:“告诉王伯当,他老师我还好好的,叫他给我坚决顶住,南线绝对不能败!”
更糟糕的消息接踵而来,闻知杨德方已经被隋军骑兵杀败,隋军骑兵乘势已经逼近金镛城十五里处,李密不仅手中马鞭落地,还差点从战马上一头摔下来当场晕过去,脑海里也顿时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暗道:“完了!只要陈贼骑兵一出现在金镛城战场上,打击我们的军心士气,又给骁果军壮胆鼓气,我们就输定了!”
与此同时,王世充也收到了东都后军送来的隋军骑兵逼近消息,也和李密一样差点没被这个消息吓昏过去,稍一盘算后,王世充立即大吼道:“快派人去和李密联系,问他怎么办?我的骑兵已经全被我带来了这里,东都城里已经没骑兵可以拦住陈贼骑兵,问他怎么办?!还有,传令全军,向我的帅旗靠拢!”
王世充命令全军将士向自己的帅旗靠拢,当然是在做好战败逃命的准备,事实上李密也已经在这么做了——悄悄命令内军骑兵和精锐步兵向自己帅旗靠拢。再当王世充的使者来到了李密的面前后,李密只考虑了不到三秒钟,立即就命令道:“回营去给宇文温传令,让他把我们大营里的所有珠宝都带上,立即去拦住陈贼骑兵,怎么解释怎么赔礼道歉让宇文温看着办,但无论如何都要让陈贼骑兵停止前进,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金镛城战场上!”
“魏公,已经来不及了!”旁边的柴孝和赶紧提醒道:“之前陈贼骑兵距离这里只有十五里,他们如果快马而来的话,最多一柱香时间,就能抵达金镛城战场!”
“碰碰运气吧。”李密神情惨然,道:“反正这仗如果输了,那些金银珠宝也保不住。”
“那下官先去拦截陈贼骑兵,向他们解释求情,尽可能为宇文温争取时间。”
柴孝和赶紧自告奋勇,李密点点头,柴孝和不再犹豫,领了几骑护卫就脱离战场,飞马先去恳求陈丧良骑兵驻步。李密则又转向了在旁边等待的王世充使者,向他说道:“去告诉王世充,我是怎么做的,他的距离近,他如果也和我一样,我们的希望也许还更大一些,云定兴贪婪无耻,这么做有一点希望。”
王世充的使者答应,飞马回去向王世充禀报,王世充也没做任何的犹豫,立即大喝道:“回城给我长兄传令,让他马上给云定兴老匹夫的军队送去一笔厚礼,求他们停止前进,不要进入金镛城战场!记住告诉我兄长,这次绝对不能吝啬,这时候吝啬,我们的主力就全完了!还有,叫王君廓给我撤回来!”
与此同时,随着王世充和李密的主动收拢兵力,金镛城战场的局势又逐渐的平稳了下来,骁果军乘着王李联军攻势转弱的机会同样是乘机收缩兵力,逐渐凝聚成团与王李联军对抗,交战三方都已经失去了迅速击溃对手的希望,伤病严重的骁果军势难持久,僵持下去就算不崩溃,也很难获得胜利——但是,这一切必须得建立在关中隋军不再继续插手的基础上。
云老将军这辈子最辉煌的时刻终于来临,把厚颜无耻做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后,云老将军目前统率的一万来点二线军队,赫然已经成了金镛城十三万军队超大规模决战的决定性力量,他如果站在王世充和李密一边向骁果军下手,骁果军自然是必败无疑,他如果站在了骁果军一边,马上就能变成滑铁卢战场上的布吕歇尔元帅,让李密和王世充双双成为滑铁卢战场上的拿破仑!谁胜谁负,谁生谁死,已经成了咱们的云老将军说了算!
绝对让李密和王世充难以置信的是,鲜于质率领的隋军骑兵在距离金镛城只剩下十里的距离后,竟然出人意料的停止了前进,以至于当柴孝和快马冲到了现场后,压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紧接着,再当柴孝和上前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解释之前只是误会时,鲜于质又出人意料的答道:“我也知道是误会,我是被迫还手,刚才的事,我已经派人向云老将军禀报,请他定夺,他老人家亲自率领的后军也快到了,我等他的命令。”
柴孝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后,没过多少时间,宇文温和王玄恕就以足以跑死战马的速度飞马冲到了鲜于质军面前,各自代表李密和王世充向鲜于质献上了足以让任何一位公卿权贵眼红的厚礼,一边解释误会,一边恳请关中隋军不要插手金镛城战场,鲜于质毫不犹豫的收下了这些厚礼,然后又告诉王李二军的使者,说自己必须等云老将军的后军命令再做定夺。
李密和王世充如果能够详细了解云老将军亲自率领的后军行进情况,那么他们一定能气死,事实上云老将军亲自率领的七千步兵在刚出发时走得并不快,还是在收到了金镛城已经开战的消息后,才下令加快速度前进,然后再收到鲜于质的战报之后,云老将军才下令全军全速前进,以急行军的态势急赴金镛城战场,并于当日下午申时左右顺利抵达金镛城战场十里处,与鲜于质会师一地。
根本就没理会蜂拥上来作揖鞠躬的柴孝和等人,云老将军先是下令把他们赶到一旁,然后迫不及待的向鲜于质问起金镛城最新战况,得知三支军队又打成了僵持之势后,云老将军倒也没有犹豫,立即谢过了王李两家的重礼,然后又哼哼唧唧的说道:“烦请诸位回禀世充将军和法主先生,请他们放心,老夫知道之前只是误会,不会以此为由向他们开战,也不会饶过了弑君逆贼宇文化及。老夫麾下的将士远来辛苦,需要休息,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含糊暧昧的回答让柴孝和与王玄恕等人听得窝火,但是在这个要命时刻,柴王等人也不敢和云老将军翻脸,只能是唯唯诺诺的答应,同时派人向王世充和李密飞报情况,咱们的云老将军却又突然一指南面的洛阳城,微笑着对王玄恕说道:“玄恕贤侄,有件事提醒你们一下,贵军留守洛阳的军队,最好不要出城北上,不然的话,我军为了自身安全,可能就要被迫移动驻地了。”
无比怨毒的看了一眼云老将军,王玄恕忍气吞声的答道:“老将军请放心,我们不会出兵,我们如果出兵的话,那里还会等到老将军你们的后军赶到?”
“少做空头人情,你们的步兵,跑得过老夫的骑兵吗?”云老将军冷笑着说出的坦白言语,让王玄恕更加闭上了嘴巴。
此时此刻,骁果军实际上已经是疲态尽现,但因为云老将军的军队已经抵达了战场近处,同样累得够戗的王李联军是既没有能力把骁果军一击而破,也不敢冒着云老将军突然插手的危险,抽调营地和城内守军再度发起强攻。再当收到云老将军的答复之后,王世充和李密也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全都摇头叹道:“我太小看这个老不要脸了,他是既不想我们,更不想帮宇文化及啊,他只是想让我们三败俱伤,他乘机坐收渔利。这一点,竟然还真让这个老匹夫做到了。”
再怎么后悔都已经晚了,大半个白天的激战下来,王世充的兵力损失已经超过一万三千余人,兵力折损近半,精锐骨干淮南精兵同样如此,打得只剩下四千来人,还大部分都是伤痕累累;李密的损失更加可怕,伤亡已然超过了两万,王牌内军骑兵损失超过三千——冲进阵内激战的缘故,裴行俨、孙长乐和单雄信等十余名猛将受伤,其中孙长乐还被砍断了右臂身中八箭,几乎没有救回来的希望,精锐步兵损失大半,余下的也全都是疲惫不堪,无力再战,血流得无法再流。
骁果军的伤亡当然也同样巨大,同时骁果军那边也显然已经发现了云老将军已经来到战场近处,已经连续几次从金镛城派出使者试图与云老将军取得联系,王李联军虽然都拦了下来,却不敢保证还能继续拦住所有的效果军使者。不得已之下,李密和王世充只能在阵上匆匆碰了个头,一致决定收兵回城回营,别再冒险继续打下去——云老将军这个老不要脸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他的军队只要一出面,根本不用亲自动手,那些骁果军也会向打了鸡血一样的冲上来把王李联军砸得粉碎。
鸣金铜锣敲响,早已经聚拢成团的王世充和李密两支军队立即各自撤退,累得连站都站不稳的骁果军也再没了力气追击,象征性的追了一点距离,就纷纷坐在了浸满鲜血的雪原上喘息,不少士兵还直接枕在了尸体上昏昏睡去——疲病交加,严寒折磨,这些可怜的骁果军士卒,还有很多人再也没有在血水成洼的雪原之上醒过来。
早就已经留下帅旗躲回金镛城的化及兄也松了口气,赶紧又派使者出城,恳求云老将军帮忙乘机攻打李密军的营地。然而化及兄大概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他的使者穿过封锁见到云老将军,刚探得李密和王世充收兵,云老将军就已经笑眯眯的吩咐道:“传令全军,撤回新安,再给客师也去道命令,让他也立即撤回新安,我在慈涧接应他。”
“老将军,这就完了?”鲜于质赶紧低声问道:“这时候李密、王世充和宇文化及三路贼军都已经伤亡惨重,疲惫不堪,我们这时候动手,至少可以灭掉一路贼军啊?”
“兔子急了也咬人。”云老将军冷笑答道:“别忘了,王世充有东都守军,李密有营地守军,化及贤侄也还有金镛城守军,这些都是生力军,都能对我们形成威胁。再说了,就算我们能不惜代价灭掉一路贼军,也不过是白白便宜了其他两路贼军,都给他们留口气,让他们继续互相牵制,这样才对我们最有利。”
鲜于质醒悟点头间,云老将军又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等着领赏升官吧,今天这仗打完,别说这三路贼军已经不可能再联手攻打我们了,就算他们真的联手而来,仅凭我们背后的贺延玉将军和刘黑闼将军,也足够轻松收拾他们,陈丞相交代给咱们的复杂任务,今天就已经算是完成了。东都大战,今天也算是告一段落,谁也没办法再威胁到我们的东线安全了。”
鲜于质再次点头,又由衷的说道:“以小搏大,以弱挫强,我军能够赢得今日局面,真是全赖老将军神威啊。”
说罢,鲜于质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你老人家的脸皮神功,确实是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