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半个月后,局面被打破,张郃率领三万大军从阳平关出发,入萁谷,想要跟下辨城内的三曹一道,对张飞、马超展开前后夹击。
张飞、马超探听到张郃出兵的消息,连忙撤离下辨,回兵直奔萁谷,先灭了张郃再说。
萁谷并没有较大的城池,张郃赶到了此处后,依山傍水,分兵扎下三处大寨,而他本人的办公地点就在南关山的半山腰上。
与此同时,张郃命令士兵在大寨前方堆砌巨石,形成一道扇形的天然城墙,多预备弓箭、滚木等物。
张飞、马超驱兵来到萁谷,一看张郃这阵势,脑袋就大了,此处山形险恶,易守难攻,尽管兵力上占据优势,但是想要拿下张郃,也绝非易事。
“翼德兄,若是强攻,怕是胜负难分。”马超一脸凝重。
张飞重重点点头,思索了半晌,认真说道:“我来诱敌出阵,你且去埋伏,定要生擒张郃。”
“张郃匹夫,可敢出阵与俺老张决一死战?”张飞声如巨雷,高声喊话。
“黑脸贼,张郃来也!”
比较意外的是,张飞没骂几回,寨门打开,张郃便率领一队五千兵马,来到了阵前。
“哈哈,你这厮倒也胆大!”张飞哈哈大笑道。
“哼!坐拥西川还不知足,胆敢犯我汉中,今日定让你有来无回。”张郃不屑的冷哼。
“我兄长贵为皇叔,天下江山皆姓刘。”张飞反驳道。
“厚颜无耻,待我剥了你这厚厚的面皮!”张郃策马上前,挥动大刀,一股狂风直扑张飞的面门。
张飞横起丈八蛇矛,挡住张郃的一击,胯下乌马顺势向左挪开一丈,手中的长矛快如闪电,一连数下,刺向了张郃的右侧。
张郃立刻将手中的大刀舞成车轮一般,伴随着不绝于耳的兵器碰撞声,将张飞的攻击尽数化解,同时,胯下骏马猛然向前一窜,大刀顺势一记横扫,砍向了张飞的腰间。
张飞一声暴喝,双脚一蹬,身躯从马上跃起,让张郃一击落空,趁着尚未落下之时,张飞一抖手,又是一片黑光点点,扑向了张郃的前胸。
张郃向后猛仰,堪堪躲过这一击,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停,大刀半路返回,用刀背砸向了张飞。
这一招威力十分强大,如果张飞此时落到马上,一定会被大刀砸伤,只是,张飞的功夫强大,绝非浪得虚名,他的双脚却准确的踩在了张郃的刀上,蹬蹬几步上前,手中的蛇矛再次冲着张郃砸了下去。
张郃大惊,急忙一拍马头,骏马向前一窜,躲过了张飞的杀招,而张飞在空中一个空翻,又落在了乌马之上。
哈哈,张飞得意的大笑,嚷嚷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早点投降,保住性命!”
张郃心惊不已,但仍嘴硬的嘲讽道:“就你这只占据别人城池一日的莽夫,也敢口出狂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张飞这点糗事算是在曹军中传开了,他不禁一声暴喝:“不识抬举,受死!”
说话间长矛已经直直扑向张郃面门,张郃正为刚才口舌之争占了上风洋洋得意,不想张飞动作如此迅速,慌忙侧身闪开,顾不上趁机出招,策马向后退去几步。
险象环生,惊心动魄,对阵的士兵都看傻了眼。张郃立直了身子,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汗珠,而张飞却是稳稳当当坐在马背之上,脸不红气不喘,威风凛凛。
这黑厮倒是一身好武艺,张郃心里暗自揣摩,隐约后悔不该鲁莽迎战。但两军对阵,将领临阵露怯势必影响本方士气,张郃一咬牙,长刀再次向着张飞攻来,用得正是他最近苦心琢磨出的连环十八刀。
果然招数与之前不同,只见刀光缠绕宛如一条巨龙腾空,搅荡着附近的空气都变得炽热起来,威势当真不容小觑。
张飞原本就是想诱敌离营,见张郃使出了绝杀之招,脸上浮现出惊慌的神情,也不接招,拨马向后便逃。
“哈哈,张翼德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夸大之词,徒有虚名耳!”张郃见张飞被自己的绝招吓退,不禁发出了得意的哈哈大笑。
张飞的队伍立刻向后撤去,张郃正在兴头上,立刻率军展开了追击,杀喊声震天,不知不觉就追出了五里,前方不远处便是一处僻静之地,两处山谷深幽,张飞却不见了踪影。
张郃摆手勒住了马,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若是冒然冲进去,而对方又有埋伏的话,只怕自己有去无回。不管是不是张飞计策,反正挫了他的锐气,先退回去再说。
就在这时,前方一侧的树林中突然鼓声擂响,马超率领大军冲了出来,与此同时,张飞也从树林中冲出,率领部下,掉头冲着张郃杀了回来。
张郃知道中计,更畏惧马超那出神入化的枪法,连忙号令士兵撤退。马超、张飞一左一右,狂追张郃,张郃拼力挥动大刀,分别迎战张飞和马超。
刺啦一声,马超一抖银枪,挑开了张郃的肩头的铠甲,张郃回手一刀,架开马超的银枪,张飞的丈八蛇矛却朝着他的头顶横扫了过来。
张郃一低头,头盔上的红缨被张飞蛇矛扫断飞了出去,他再次挥刀荡开张飞的蛇矛,拼命催动胯下骏马,一刻不停的向回逃。
两股大军分别从两侧配合着掩杀,张郃带出来的五千人马,逃回去的不足五百,损失惨重。
见张郃败退而归,守寨的士兵急忙放箭,如同雨点一般密集的箭矢,挡住了张飞、马超的追击,无奈之下,只能由着张郃逃回了大营中。
不得不提的是,张郃到底是久经沙场,经验十分丰富的杰出将领,即使在乘胜追击的情况下,依然能保持相对清醒的头脑。
假若当时张郃再往前追上半里地,就完全进入张飞和马超的包围圈,多半就会死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