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没搭理他,又朝着刘禅下拜拱手,“皆有圣上定夺,臣一片忠君之心,天地可鉴,只求莫让臣上阵迎敌。看到”
“姜维,你如此胆小怕事,枉负丞相对你的栽培。”吴懿吵嚷不绝。
刘禅左右为难,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姜维依旧不看吴懿,继续说道:“臣不愿参战,自有缘由,若是得胜,自可证实我心,若是败了,却要担上投敌之嫌。”
“大敌当前,你不言不哼,不是判敌又是如何?”吴懿步步紧逼。
刘禅却喝令吴懿退下,诚恳说道:“无论何时,朕都相信将军的一片赤诚之心。”
姜维感动的落泪,连连叩头谢恩,也不多说,起身安静的站在一边。
“与荆州血战到底!”吴懿不知死活,高声疾呼。
一群盲从之辈,也跟着齐声高呼,颇有声势,除此之外,便是沉默之人,刘禅难排众议,只能无奈点头,打算同意与荆州开战。
至于战争结果如何,刘禅心里没底儿,大不了等见到皇叔后好好求情。皇叔若真是恼火自己对相父不恭,还有弥补余地,反之这江山便由着皇叔拿去吧!
“圣上,臣有一计,可让荆州不战而退。”征西大将军袁綝出列道。
“将军讲来!”刘禅眼睛一亮。
“王宝玉打着为丞相讨要公道之辞,实为妄图干涉我国朝政,依我看来,莫不如将丞相之弟诸葛均,其子诸葛瞻囚禁,他若执意进攻,便可斩杀,让其背上不忠不义之名。”袁綝道。
“不可!”蒋琬立刻提出对。
“大人感恩丞相,我等并无分别,同样敬重丞相高德,不过,值此生死存亡之秋,若不及时应对,祸来则晚矣。”袁綝道。
“王宝玉聚集天下奇人,驾驭神兽来去无踪,谁能禁锢得住?而王宝玉一反常态,轻易放诸葛瞻归国,想必是胸有成竹,早有打算。”蒋琬分析道。
别看刘禅平时一幅不长脑子的姿态,但是,在这件事儿上却看得很明白,他坚定的摆手道:“此事万不可行,朕知晓四叔脾气秉性,若是害了丞相的亲眷,只怕我国将被夷为平地,无人能够偷生!”
众人闻言都打了个寒颤,前将军邓芝出列道:“圣上,臣愿亲自前往荆州,劝王宝玉罢兵。”
“准奏!”
刘禅立刻爽快的答应,他根本就不想打仗,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数。
袁綝、吴懿被派往前线,邓芝出使荆州,刘禅亡羊补牢,立刻派人前往定军山,为丞相修建祠堂。
彝陵含章楼的议事大厅内,王宝玉正跟众人商议进军方案,既然要打,那就别犹豫,虽然他瞧不上蜀军,但战争不是儿戏,关系万千将士的性命,必须要有完备的作战计划。
太尉陌千寻多年前就筹划过此事,翻箱底一连拿出若干个进攻方案,个个都经过了深思熟虑,而其中一个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荆州出兵二十万,兵分两路,水路并进,大致进攻策略分为了南北两线。
南线兵马沿长江流域推进,夺取白帝城、巴东、绥定、临江等地。北线兵马沿着汉江行动,从上庸向西挺进,夺取汉中各地。
两路兵马分头行动,最终在成都汇合,逼迫刘禅交出皇权。
王宝玉和陌千寻亲自率领南线兵马,以韩子魁为先锋,马云禄为大将;北线兵马则由飞云鼠带领,大将田野为先锋,鄂焕为大将,上庸太守山涛为军师,张琪英带着赤炎鸟跟随,帮助探查军情。
听说又要打仗了,范金强过来请求随军出征,虽然从冥界战场还阳之后,武力尽失,但范金强愿为王宝玉扛旗牵马押运粮草,死而后已。
王宝玉推拒,大哥年纪大了,不能上战场,且孩儿年幼,尚需照料,婉言让他帮忙守好彝陵大本营便可。
范金强十分遗憾,王宝玉要掀起滔天巨浪,届时风云骤变,天下易主,可惜自己却不是陪着他坚持到最后的人,难免落寞好几日。
忙碌了半个多月,兵马备齐,王宝玉正想出征,蜀汉使者邓芝来到,根本不用问,一定是来劝和的。
邓芝曾经来过彝陵,正是因为他的配合,才让王宝玉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荆州之地,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邓芝来谈,多增胜算,这也算是刘禅为数不多的明智之举之一。
但是,如今荆州已经宣布跟蜀汉开战,不能顾念昔日的情分,王宝玉根本没见邓芝,而是吩咐下去,直接将他扣下,关押在含章楼上,可以好吃好喝好招待。
邓芝本来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反复揣摩,如何开场白,如何据理力争,如何商谈都做了极为细致的打算,却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邓芝连王宝玉的面都没见上,就被送进了含章楼,高楼远眺,看到的不是美景,而是朝廷茫然的未来,他不甘的高声大喊:“皇叔,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不能如此啊?”
没人搭理他,邓芝急得都想跳楼,攀到窗户上没人拦着,看看下面,更没人接着,高的有些眼晕,心想连句话都没说,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委屈,只能坐在屋内生闷气。
含章楼下,兵马声吵嚷不绝,两日之后,又变得安静下来,王宝玉已经带兵离开了彝陵。
邓芝懊恼万分,情知王宝玉已下定决心,暗叹皇叔好耐力,隐忍这么多年,终于将三国蛤蟆在凉水里煮熟了。
邓芝不肯用餐,守卫照常端来饭菜,又把上次的饭菜原封不动的撤下去,没人前来劝说。
如此坚持了三日,平时食量很少的邓芝,也终于扛不住了,再不吃饭,只怕饿死也白死,身后也会有人骂他草率,死得轻于鹅毛。
就在邓芝吃过一顿饭之后,屋内被打开了,蔡文姬出现在门前,衣着雍容华贵,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相国!”邓芝拱手,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
“邓先生,可以安静的说几句吗?”蔡文姬轻启朱唇,淡淡的问道。
“请相国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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