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崖山休息了几天后,士兵们消退了暑气,诸葛亮启动三军,继续追击孟获,大约五日之后,来到了泸水岸边。
泸水只有几十丈宽,水流却极其湍急,汹涌而下,难以行船。王宝玉从望远镜里看见,孟获已经对对岸构建了石墙等防御工事,看似十分坚固,想要突破此处,折损在所难免。
“这孟获还真是顽固啊!没完没了。”王宝玉颇为厌烦道。
“相比之下,南越吴臣倒是豁达之人,实为宝玉之幸。”诸葛亮笑道。
“嘿嘿,我那是有内奸,吴臣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了陌千寻,他的太尉和次子又率军反叛。而且,他还丢了象征南越权力的图额印,调动不起来兵马,长子仁善有余,却不擅打仗。综合原因吧,诚意投降是他最好的选择。”王宝玉笑着解释道。
“我观孟获也颇为疼爱妻女,或在此处可有收获。”诸葛亮点头道。
但凡天底下正常的男人都疼自己的老婆孩子,王宝玉想到这些,不免心生伤感,两个人说着话,最后的话题还是落回到攻打孟获身上。
强攻依旧被否决,对待孟获要有耐心,需得智取,减少伤亡。
这时,马岱过来请命道:“丞相,泸水湍急不可渡,河之上游必定水浅,我愿率领一队人马,从上游绕至孟获后方,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是个不错的主意,诸葛亮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所言有理,你可带领两万兵马前往,扰其军,破其防御,大军便可趁势渡河。”
马岱很想立功,立刻欣然带领两万兵马离开,王宝玉隐约有些担心:“先生,孟获也该知上游薄弱,难道不会埋下伏兵吗?”
“上游相对空旷,并不易藏兵,且马岱远而观之,若有危险,即刻返回,可保无忧。”诸葛亮说道。
“先生真是思虑缜密!”王宝玉竖起一个大拇指。
“百密尚有一疏,昼夜苦思,仍恐疏漏。”诸葛亮摆摆手客观的说道,而接下来的事情也证明了他这句话的正确性。
黄昏时分,负责向导的吕凯侦查地形归来,一听说马岱已经去了上游,大惊失色,急忙禀告道:“丞相,上游乃瘴气弥散之地,白日绝不可过也!”
一听这话,诸葛亮立刻皱起了眉头,真是防不胜防啊,连忙吩咐道:“季平先生,你即刻带人将马岱追回来。”
“别忘了带上驱瘴丸。”王宝玉提醒道。
吕凯点头,连忙带着大批的驱瘴丸和五千精兵,前去追赶马岱。但是,马岱已经走了半日,而且急于立功,行军的速度飞快,等到吕凯追上的时候,已经接近第二天中午。
此时在马岱的面前,是一片密集的树林,树叶都是红色的,微风吹过传来隐隐的树叶清香,细细的水流从林间穿行而行,渐渐汇集成泸水。
尽管树林不大,但马岱还是警惕的吩咐一队约有两千人的士兵进入了树林中,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始料未及。
士兵刚刚进入树林不久,便拼命咳嗽,使劲掐自己的脖子,紧接着纷纷倒地,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马岱慌了神,意识到林中有毒,急忙吩咐大军往后撤,同时让士兵们掩住口鼻,将那些昏死过去的士兵拼力给拖拽了出来。
不知是这毒气是否没有味道,随风飘散很远,还是可以通过皮肤渗透,大军不同程度的都出现了中毒现象,马岱本人也有些耳红目赤的反应。
就在马岱无计可施之时,吕凯来到了,惊呼道:“将军,此处命曰瘴气林,夜晚尚可偷渡,白日必备瘴气所害。”
“唉,可惜我贪功心切,不识地理,白白害了将士的性命。”马岱一声长叹,看着昏死的士兵,心情十分难受。
除瘴有许多民间办法,针灸服药等等,但眼下只有吕凯带来的驱瘴丸,还从未曾验证过,不知道效果如何。不宜拖延太久,吕凯急忙让人给倒地的士兵们口中塞上药丸,用清水灌下。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些中毒的士兵全部醒转过来,精神头相当不错,好像比之前还好。
“华佗真乃神医也!”吕凯由衷的赞道。
马岱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过吕凯后,坚持要留下来,待到夜晚再行通过树林,前去攻打孟获。
与此同时,马岱又想到了一个计策,下游水流太过湍急,大军渡河难上加难,他让吕凯将所带的士兵都留下,想要暂时截断泸水,减少渡河带来的伤亡。
吕凯觉得此计可行,将驱瘴丸和士兵全部留下,单人骑马迅速回返大营,将情况禀告给诸葛亮。
诸葛亮为马岱的精神甚为感动,立刻吩咐大军准备渡河,前去攻打孟获。
马岱吩咐士兵准备大量土石等物,待到夜色降临气温转凉之时,试探着通过瘴气林,果然跟吕凯说得一样,士兵们虽然呼吸有些不畅,反应最为强烈者,也无非是腰背有负重之感,但却并没有发生晕厥的事情。
马岱心中大喜,命令五千人留在此地,截断泸水,彻底截断是不可能的,只要能让下游水流变浅,坚持上两日的光景,便可宣布大功告成。
却说南岸的孟获,听闻诸葛亮大军已经来到了北岸,自觉依靠泸水的急流和搭建的防御工事,定可挡住大军,心情倒是很放松,悠闲的喝着小酒。
“大王,我这心中总不安稳,要是诸葛亮派兵从上游袭来,我等所处之地则危矣!”祝融夫人皱眉道。
“夫人且宽心,上游瘴气林不可通过,更何况我已命忙牙长驻防,可保无忧。”孟获不以为然道。
“父王,诸葛亮都放了你三次,何苦征战不休,莫不如直接降了。”花鬘一改前日的口风,忽然开口道。
“哦!何出此言?”孟获大感惊讶。
“双方实力相判云泥,再打下去,难免激怒诸葛亮,届时成了仇人,可如何是好?”花鬘嘟起了小嘴巴说道。
“我与诸葛亮不是我死,就是他亡,何惧成为仇人!”孟获不以为然。
“女儿是不想再打了。”花鬘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