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霸此时已经后悔将赵范等人放入城中,面对威胁,无可奈何的率领手下出城,直奔荆州大军的方向迎了上去。
“太尉,本地越人不善作战,且兵力悬殊,如此安排,岂不是让他们自寻死路?”等阮霸离开后,韩子魁终于忍不住皱眉问道。
“叔父定然有退敌妙计。”吴猛连忙恭维了一句。
令二人没想到的是,赵范面露得意之色,不急不缓的说道:“不善作战,也可伤及王宝玉大军,只有消耗敌军,我方才有胜算,死一些本地南越兵,却对我们巩固势力大有裨益。”
韩子魁闻言,周身发冷⊙↘,a≧nshu∷ba.,面如寒霜,其实从李氏兄弟之死,他早该意识到这个问题,赵范是个黑心肠之人。坐在上方的吴猛,也是一脸的愕然,赵范这么做也太没有人情味了,这种人当权,对每个人都是一种威胁。
“如今我等三人同在一条战船之上,一荣俱荣,一损皆损,还需得齐心协力,共抗敌军。”赵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自然全都听叔父的。”吴猛说着冲韩子魁使个眼色,韩子魁不吭声的也冲赵范拱拱手。
探马回报,南越三万兵马袭来,王宝玉也感到很意外,稍加思索也猜个差不多,赵范这恶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于是立刻整理起大军,朝着敌军的方向迎了上去。
“对方大将可是阮霸?”阮雄起问道。
“正是此人。”探马道。
“大王,且让末将去迎战此人。”阮雄起主动请命道。
王宝玉不想答应,倒不是不信阮雄起,只是觉得万一阮雄起有个一差二错,如此费力收来的战将,岂不是可惜。
“宝玉,还是钱摩前往,一定砍了此人的头来!”钱摩拍着胸膛说道。
王宝玉刚想点头同意,阮雄起再次恳切的说道:“大王,阮氏乃南越本地姓氏,末将亦为本地人,尚且与阮霸有远亲,自当前去将其招降。”
一听到招降这个词,陌千寻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帮腔道:“宝玉,如此便答应阮将军,若能不费力气,自然是求之不得。”
“好吧,将军就去试一下。”王宝玉终于答应下来,同时对吴凡说道:“吴凡,你先带着图额印,关键的时候或许能够用上。”
“多谢大王信任。”吴凡毕恭毕敬的接过图额印,跟阮雄起一道,率领三万精兵,作为先锋部队迎了上去,王宝玉等人则紧随其后,准备随时接应。
“宝玉,给其兵马,若是反叛,岂不是麻烦?”马云禄不免担忧道。
“放心吧,吴凡仁孝,阮雄起忠义,吴臣在我们手上,他们一定不会这么做的。”王宝玉道。
“仁孝忠义皆是虚不可见,如何能当真?”马云禄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如让我跟他们一起,以观其变。”
“你要去了,便会伤了降臣的心。云云,稍安勿躁,不会有问题的。”
在一座小山旁,阮雄起和吴凡率领的大军,终于跟阮霸的大军碰了上头。随后跟来的王宝玉等人,则登上了小山,紧密注视着下方的情况,一旦发生激烈的战争,后方的大军定然一拥而上,先把这伙蛮人灭了再说。
阮霸本人以及所带的军队,其中并没有一名汉人,都是短衫短发的打扮,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竟然连个铠甲都没有,一看战斗力就稀松平常。
身材魁梧,黑面无须的阮霸,一看到阮雄起,顿时露出了惊愕之色,皱眉喊道:“雄起将军,万没想到,你竟也投敌叛国,做出如此不齿之事!”
“霸兄,我非叛国,实为南越苍生着想。”阮雄起道。
“哼,投敌便是投敌,休要找这多借口。”阮霸冷哼道。
“霸兄,以你这区区兵马,怎么能挡住十万大军,早早归降,你我兄弟到可再度把酒言欢。”阮雄起耐着性子劝道。
“本人只遵从越王旨意,宁愿战死,也绝不肯投降!”阮霸说着,提起手中的虎头大刀,纵马朝着阮雄起而来。
阮雄起立刻高高举起了方天画戟,两员大将的武器碰撞在一起,立刻一股痛楚沿着胳膊袭来,阮霸脸部顿时扭曲,从武力值上论,阮霸照比阮雄起还差了很大一截,胜负并没有太多悬念。
“霸兄,你我同宗,何苦非要拼个你死我活?”阮雄起再度劝说道。
“背信弃义之辈,我只当与你从未相识!”阮霸不顾手上的疼痛,再度举着大刀砍了过来。就在此时,吴凡策马而出,高声道:“阮霸将军,休要乱来!”
“大王子!”阮霸一愣,随即冷着脸道:“难怪越王让位于二王子,原来你也投降了敌军。”
“从没有让位一事,我父已经归降了汉兴王,将军自当一并归降。”吴凡正色道。
“那大王现在何处?”
“已与小妹赶往彝陵。”
“郡主也一并找回?大王子,你的话实难让人信服!图额印便在二王子处,让位真实不虚。”阮霸坚持道。
“将军且看,这方才是真正的图额印。”吴凡说着,从怀中取出图额印,高高举在手上。
阮霸顿时愣住了,怎么一下子出现了两个图额印,而且两个王子各执一个,模样都差不多,到底是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啊?
“霸兄,吴猛赵范等人让你们出兵,无疑是送死,其心险恶。大王子手上的才是真的,那是他们伪造的。”阮雄起道。
阮霸这才想起,并没有亲自验证过赵范手中那方图额印的真假,但吴凡手中的说不定也是伪造的,抬头看了看正午的阳光,说道:“既然如此,便请大王子验证图额印的真伪。”
吴凡将图额印对准了太阳,随着阳光照射在上面,一个巨大的鳄鱼图形,出现在空地之上。
阮霸看着地上的图形,终于信了吴凡和阮雄起的话,可是,让他如此就跟着投降王宝玉,似乎还有些不甘心,瓮声瓮气的说道:“我生为南越人,追随吴臣也就罢了,如今还要跟随内地之主,着实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