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惊人至极的气浪,朝着对面直冲过去,南越的战马纷纷嘶鸣着向后退去,御风虎的咆哮是有针对性的,只见气浪在地上划过一道沟,然后众人便看见尘土之中阮雄起连同胯下的战马,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瞬间被冲上了十几米的高空。
阮雄起惊得面无人色,拼命拉住胯下的战马,但此举根本无济于事,一人一马从空中冲落在地面上,随着沉重的闷响传来,尘土飞扬,遮人眼目,地面上陡然多了一个深坑。
战马一翻白眼,死在了当场。惯性力量,阮雄起被战马肉体竟然给弹出了深坑,摔得五脏错位,当他拄着方天画戟从地面上艰难爬起来的时候,正对着他胸口的是一杆金枪,抬头是马云禄嘲讽的俏丽笑容。
&nb≮≧wan≮≧书≮≧ロ巴,a¢nshub■a.sp;“这泥土的滋味可好啊?”
“用此妖法,胜之不武,要杀便杀!”
阮雄起哪能忍受这种屈辱,很想挺高胸脯,但是稍微一动,胸前便是剧烈疼痛,佝偻着身子被一名女子挟持,阮雄起冲动的只求一死。
南越的大军见此情形,急忙喊杀着冲了过来,想要将阮雄起救下.这怎么可能!御风虎接连又发出了几声怒吼,不可一世的虎威,再度掀翻了几排跑在前面的士兵,更不用说那些四处惊慌逃窜、毫无秩序的战马了。
“将阮将军带回去!”王宝玉随意吩咐了一句,拍拍御风虎的脖颈,掉头而回。
一队荆州士兵冲上去,将阮雄起捆得结结实实,随即大军撤回了城中,依旧城门紧闭,并不与南越大军交战。
南越兵全都傻了眼,一刀一枪没打,主将就这样被抓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在一员副将的主持下,南越大军不敢再从城下逗留,一路匆忙撤回到落刀河南岸,将此事禀告给吴臣。
吴臣并未言语,也没有出兵前来城下叫阵,脸上的忧色更胜从前。王宝玉的响亮名头,他早就如雷贯耳,如今第一战将阮雄起如此轻易被捉,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也只能恨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儿,惹来了如此的麻烦。
王宝玉回到长沙官邸之后,命人将阮雄起带上来,五花大绑的阮雄起,依旧高高昂着头颅,根本没有任何投降的意思。
“阮雄起,本王履行昨日的承诺,出城就把你给抓了,你还有什么话说?”王宝玉并没有强迫他跪下,平静的问道。
“若非你骑着妖虎,我绝不会束手就擒,本人不服!”阮雄起直愣着脖子大声说道。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本王胜之不武了?”王宝玉冷声问道。
“实力悬殊,正是如此!”
“你这么说话可就不讲理了,我又不会使用兵器,更没有武功,不可能傻乎乎的跟你真刀真枪的对战。要是那样的话,你轻易战胜我,就能心安理得了吗?”王宝玉不屑道。
阮雄起有些汗颜,当初他确实就是这么打算的,于是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指派你所辖战将亦可,他们皆不是我的对手。”
“阮雄起,两军对战,拼得不是武力,而是智谋。依靠的不是大将,而是排兵布阵,若非汉兴王手下留情,你跟你手下的大军,此刻早便灰飞烟灭。”陌千寻不耐烦的说道。
“本人自幼熟读兵书,未必肯中了尔等圈套。”阮雄起还是不服。
“哦,原来阮将军不仅武艺高强,还挺有头脑的呢,不错,文武双全。”王宝玉不咸不淡的夸了一句。
“虽无奇才,但也绝不会轻易任人摆弄!”阮雄起自信满满的说道。
“好,既然你不服,那就走吧!来啊,给阮将军松绑。”
“宝玉,此人骁勇,正如吴臣左膀右臂,万不能放虎归山啊!”钱摩深知阮雄起的厉害,连忙上前拱手道。
“哼,他伤了本人,岂能如此轻易的离开!”牛金也不服气的说道。
“大头!若非本将军手下留情,你早便死在当场,此处哪有你说话的份。”阮雄起不屑道。
“本人姓牛!”
“牛姓甚多,大头鲜也!”
“你!”牛金气哼哼的说不出话来,打仗能硬拼,但是吵架斗嘴,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马云禄则笑嘻嘻的替牛金回了一句:“阮雄起,众目之下,嘴啃黄泥,怎还嘲讽别人?”
牛金一听这话乐了,嘲讽道:“定是吴臣管不饱饭,阮将军用泥土果腹!”
话音刚落,马云禄和牛金就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阮雄起涨红了脸,恼道:“我让你俩一起上阵,百招之内必分胜负!”
“方天画戟都当做了拐棍,大言不惭!”马云禄鄙夷道。
“好了,都别吵了,放了阮将军。”王宝玉沉声道,众人虽有异议,但都不再言语,侍卫过来给阮雄起松了绑,还把方天画戟还给了他。
阮雄起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王宝玉,只见他冲着自己点点头,于是微微拱手,不发一言拿着兵器,转头就想离去,王宝玉喊住他道:“阮雄起,如果下次两军真正对战之时,我再把你抓了,你到时候又会有什么借口啊?”
“如若这般,本人定将心服口服!”阮雄起道。
“嘻嘻,前番也如此说,真不像是个男人。”马云禄嘻嘻笑着嘲讽道。
“言出必践,定不食言!”
阮雄起红着脸说了一声,大步流星的出了官邸,一名侍卫给他牵来匹不错的战马,阮雄起翻身上马,一路无人阻拦,大模大样的离开了长沙城。
王宝玉如此宽容,大大出乎了阮雄起的预料,他本来以为王宝玉等人会极力劝他归降,自己为证忠贞必死无疑,没想到如此轻易的脱身出来,不禁对王宝玉暗自心生敬意。
“阮将军回来了!”阮雄起毫发无伤的刚刚回到南越大营,就引来了一片惊异的喊声,没人认为阮雄起能够归来。
吴臣听到阮雄起归来的消息,心头一喜,连忙大踏步的从帐中走了出来,跟随他一道出来的是一名四十六七岁的中年人,眼珠滴溜乱转,一幅非常精明的样子,正是吴臣带来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