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车子回到湖畔小区。
家里有些天没人住了,多少有些灰,唐糖和陈婶陪着司恋把家里打扫了一番。
司晨曦住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东西都没有留下,似乎没打算再回来住了。
司恋掩饰住内心的酸涩,笑了笑,“陈婶,今后你就住这个房间。”
陈婶,“好。”
把陈婶安排好之后,唐糖才叫住司恋,“司虫虫!”
司恋,“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忙工作室的事情,你赶快回家休息吧。”
“回什么回?没把事情弄清楚,我回去能睡得着?”唐糖拽着她,来到客厅沙发坐下,“你好好给我说说,怎么突然就离婚了?”
司恋洒脱地耸耸肩,“不想过了,就离了啊。”
唐糖气得吼她,“司虫虫,你在别人面前强装坚强,我能理解,在我面前你还装个屁啊。你什么狼狈样老子没看过?”
司恋,“我说的就是实际情况,你凶什么凶?”
唐糖要被她气疯了,“之前你那么护着战南夜,我们说他一句不是都不行。你也跟我们说过很多次,你要与他一起过一辈子。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你突然告诉我,你和他离婚了。
要说你们之间没有发生别的什么事情,我能信?”
司恋不想再提起关于战南夜的点点滴滴,“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唐糖气得想掐死她,“司虫虫,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司恋,“……”
唐糖,“你别以为你闷着不吭声,我就不问你了。这件事情你必须跟我交待清楚,不然今晚我们谁都别想睡。”
司恋,“……”
唐糖气得团团转,“司虫虫!”
“你要我说什么?”司恋看着唐糖,眼神清澈明亮又漂亮,“说他喜欢上了别的女人?说他把别的女人带回家留宿?说当着我的面对别的女人好,却对我不理不睬……”
说着说着,司恋红了眼眶,憋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倔强地不愿意落下泪来。
唐糖听得火冒三丈,“他喜欢上别的女人了?那个女人是谁?”
不等司恋回答,他脑海里闪过一张脸,“是不是司晨曦?”
司恋,“是谁重要吗?”
唐糖,“不重要吗?好像真不重要!我真没想到他战南夜也是那样的狗男人!
我还以为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以为他能信得过,以为他能一辈子对你好……”
唐糖一把把司恋拽到怀里,用力拍拍她的背,“司虫虫,哭吧,痛痛快快哭一场,把你心中的委屈都发泄出来。过了今晚,就不准再为这个不值得的狗男人
流一滴泪泪。”
司恋硬生生把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努力扬起笑容,“我才不会为不值得的男人
流泪呢。”
“适当地哭一下,也没什么丢人的。”唐糖看着她这坚强的模样,心疼极了。
前些日子,他还觉得司恋终于遇到了良人,以后有个人会护着司恋,他可以把司恋放心交出去了。
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朝着离婚这个方向发展了。
司恋倔强道,“不就是看清楚一个男人的真面目,离个婚嘛,有什么好哭的。”
唐糖,“你啊,性子一直都这么要强。”
司恋,“不要强能行吗?”
唐糖想了想,她从小就没了爸妈,经常被人骂是扫把星,不要强确实不行。
司恋,“你回去休息吧。”
唐糖担心她,不放心留她一个人,“我还想陪你坐一会儿。”
司恋,“也行。”
他们两人同时往后靠,舒舒服服地半躺在沙发上,不约而同地抬头望着天花板。
沉默了一会儿,唐糖缓缓开口,“虫虫……”
司恋,“嗯?”
唐糖,“我们仨这些年没有干什么坏事吧?”
司恋,“当然。”
唐糖,“那为什么天老爷要这么对待我们仨呢?音子遇到狗男人,你也遇到狗男人,而我早就想找女朋友了,却至今还是单身。”
司恋听笑了,“或许我们身上有吸引狗的气息吧。”
“那我呢?该不会因为我是狗,才找不到女朋友吧?”为了逗司恋开心,唐糖也不介意自损。
司恋笑道,“你才不是狗呢。喜欢你的姑娘多得是,你不喜欢就不染指,你做的很好啊。”
唐糖,“因为我有你和音子,我希望你们遇到的每个男孩儿能善待你们,那么我就要善待每一位女孩儿。”
司恋听在耳里,暖在心里,“糖宝,有你和音子,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唐糖,“我也是……”
司恋伸出手臂,搭在唐糖肩头,“谢谢你陪着我,不过我真的没事。我困了,想睡了,你也回去睡吧。”
唐糖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我去睡了。记住,需要我的时候找我,无论何时我都在。”
司恋笑,“我知道。”
司恋一直都知道,无论何时,无论她遇到任何事情,她还有他们。
唐糖离开后,司恋回到主卧室,躺在床上,这么晚了还是睡不着。
她脑子里就像在放电影一样,都是她和战南夜过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记得她刚到他身边工作时,遇到职场性
骚扰,是他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维护她。
也是他告诉她可以大声对职场性
骚扰说不。
还是他给了她非常大的安全感。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在她的心里就有别于别人的存在。
再后来,她跟着他出差,去了西部高原地区,在那里她为了救他受伤。
哪怕因为救他,她手臂上留下了那么丑陋的伤疤,她也没有后悔过。
因为她觉得像他这么好的上司值得!
还有再再后来,她和他去法国出差。
她落入秦牧手里时,他像天神一样降临,来到她的身边,救她于水火……
那时候,她知道他已婚,也没有对他动过别的心思。
没有动心思,但是她牢牢记住了他的好,他对她的好……
后来,她得知他就是他的妻子,他就是她那个登记后就杳无音信的丈夫时,她内心有过挣扎,但也很快接受。
她不得不承认,在不知不觉间,这个叫战南夜的男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她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