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怎么看戏的人都瞅着自己瞧了?
姜傲月松开捂着嘴的手,很是茫然,玄天野觑眼望着那小丫头,语气不善道:“这西楚来的人,是与众不同的很呐。”
得,这魔王盯上她了。
“奴婢知”
“知错?”显然玄天野今天来就是闹事的,“你坏了本王和冥王的兴致,一句知错就完事了?”
你大爷,不然老娘还给你扭个秧歌道个歉?
“那依王爷您的意思是?”
宁王在玄天释那里吃了一阵鳖,心里正是不舒畅。他松开玄天释的肩膀,将酒碗推了出去。
“你,来替冥王跟我喝!”
纳尼?
姜傲月听罢哭笑不得,无奈的直摇头,夷光闻言极为担忧,欲起身为姜傲月求情。
“是,奴婢遵命。”姜傲月瞧出夷光的意思,暗暗伸手压住他的的衣衫道:“无妨,他是自寻死路。”
而后,她不再多做解释,起身走到了玄天释身前,半跪在地,接过了那酒碗。
她真的要喝?要不要帮一帮她呢?暗中和玄天野过了几招的玄天释一边调息,一边思索着。可他决定未出,姜傲月便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冷下去的场子一下子又热了。
宫女和王爷拼酒!北殇建国以来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本想拉着夷光一起丢人的玄天野见一个宫女抢在自己前面喝酒,立觉面上无光。他忙命人又倒了一碗酒,只是当他想端起酒碗时,却发现自己按过玄天释肩膀的右手已然酸麻无力,该死,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是斗不过他!
无奈之下,玄天野只得用左手端起酒碗,囫囵吞下。如此,姜傲月还欠着他一碗酒。
喝了酒水的姜傲月,犹如偷食了佛祖灯油的耗子精,一下灵台清澈,满血复活了。
“宁王爷好酒量,奴婢才饮了一碗,这便饮第二碗。”说罢,姜傲月又倒了一碗酒,呼噜噜的往肚子里灌。还记得大学时,她们宿舍里养了一窝子“妖精”,有专门勾引学长的狐狸精,还有瘦成竹竿的白骨精,而她,因其千杯不醉,无酒不欢的特性,美其名曰酒精。
酒精发威,舍我其谁。
就这样,姜傲月和玄天野之间愉快的上演了你喝,我还喝,你往多喝,我往死喝的,你追我赶的好戏。酒罐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了地上,谁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喝了多少。总之,半个时辰过后,玄天野终于认输了。
“好!好!好!”喝上天了的玄天野俨然不知道自己活在哪了,他拉过一个小太监,在人家脸上亲了亲后,又抓了抓人家胸道:“如此平坦,也来的了燕子坞?”
小太监一脸悲壮,咸鱼一样直挺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而姜傲月呢,其实也没强到哪里去,只不过她有一个绝技,那便是喝多了也和没喝多一样,能和你坐在一起继续谈笑风生吹牛逼,但是只要她松下脑子里的那根弦,便能立刻瘫在地上,吐的地动山摇,哭的海枯石烂。q8zc
此刻,绷紧了弦的姜傲月就那么面带微笑的半跪在玄天释的桌案前,继续当她的酒精。
“好厉害的丫头,世子,将这丫头送给本王如何?”玄天野张口便向夷光要人。
夷光闻言,赶忙站了起来。
“王爷说笑了。”
“谁跟你说笑!”
宁王踉跄而出,摇摇晃晃的走到姜傲月身前,一把拉起了她。姜傲月本就有些不适,被他这么一拽立刻觉得天旋地转,月亮都从天上砸下来了。
“这样,本王用十箱珠宝跟你换!”
夷光淡淡一笑,鲜红的长袍映衬着他清俊的面庞,如初春的骄阳撒在十里冰封的湖面之上,真真叫人要化了去。
“即便是百箱金银珠宝,也不换。”夷光声音虽柔,但这话却说得掷地有声,不容置喙。
玄天野惊了,他堂堂宁王,和一国质子讨个下人都讨不到?
夷光笑容淡淡,明知宁王醉酒发怒,却浑然不怕。热起的场子终于在这一时刻达到顶峰,大家都想看看今日的最后一幕戏会怎样收场。
“夷光,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宁王的话中,警告的意思已经很浓了。
“这样好了。”夷光略略思索一番后,朝身后侍从摆摆手道:“夷光送宁王一样东西,相信宁王殿下你看到之后,便不稀罕我那酒葫芦似得侍女了。”
说着,夷光从侍从手中接过一把青色长剑,那剑其貌不扬,看起来很是普通。众人立刻露出嘲讽之色。
玄天野亦是冷笑,摇头晃脑了一阵后道:“本王要那破铁作甚?”
“破铁?”夷光摇摇头,双手将长剑架起,微微屈下身子,“此乃天凌宝剑,传闻得此剑者得天下,宁王一生英武,当得此宝剑。”
适才嬉笑的众人,笑容登时僵在脸上,再也笑不出了。
玄天野一时间也是愣在了原地,他手一松,再也不管什么会喝酒的丫头了。
“天凌剑?”玄天野晃荡着身子走到夷光身前,拿起他手中的长剑,“这便是名震天下的天凌剑?”
此时的姜傲月,心中同样惊讶于眼前所见。
我的乖乖,这便是黄纸上所写的天凌剑?
它也……也太普通了吧。
除了姜傲月,太子等人皆琢磨着这个问题,可此剑乃是楚国送来的质子所献,他们不能也不敢献上假剑啊。
“好!很好!”另一边,从震惊中走出来的玄天野重现开心的模样,他摩挲着手中的长剑,在宫殿内耍了几个剑招后大叫道:“好剑!世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日后有谁敢欺负你,尽管到宁王府来找本王!”
“宁王殿下言重了。”送掉宝剑的夷光没有一丝心疼之意,仍旧笑的如沐春风。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事情闹到这里会是这般的一个结局,个个脸上阴晴斗转,心头不知飘过多少个主意,而此刻唯一淡定之人,便是一直品茶看戏的玄天释了。
“世子,时候不早了,本王送你回宫休息。”玄天释起身,十分客气道。
“哦,哪里敢劳烦冥王殿下。”夷光慌忙欠身,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请吧。”玄天释可没空和他客套,说送便是真送。夷光也不再推辞,离席随其而去。他们一走后,皇后借头疼之言也离开了,好好一个宫宴被宁王搅合成这样,这事搁谁谁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