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我一起过日子?”
苏越蓉更惊讶地看赵寒烟,用手指了赵寒烟,然后在指了自己,再三确认。
“对。”赵寒烟道,“你父亲而今可还在陈州,我回头亲自带礼物去跟他老人家提亲。”
“这……”苏越蓉捂住脸,随即扭过身去,很小声道,“太突然了,你容我想想。”
“你上次跟我说的时候就挺突然,我以为我现在说,你会答应。不过没关系,你要想的话,就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就行。但别太久,不然我怕我挺不住,太折磨了。”赵寒烟捶捶胸口,然后尴尬地对苏越蓉笑了下,转而就跟她告辞,匆匆离去。
苏越蓉一个人立在原地,半晌一动不动,没什么反应。再后来她手挡着嘴,转过身去,匆匆朝自己房间的方向去。
赵寒烟在春去的房中等消息,喝了一杯热茶之后,就见春去回来了,忙问他情况如何。
“回房了,似乎因什么事困扰了。”春去笑了笑,“八成是在认真琢磨要不要嫁给你。赵兄弟你这回可真是厉害了,说娶就娶,回头可别忘了请我们吃喜宴。”
春去被赵寒烟叫去帮忙查看苏越蓉的情况。还以为赵寒烟真喜欢苏越蓉,因为紧张担心结果,所以才派他去查看,想要求个心里有数。
“继续监视她,她很重要。”赵寒烟嘱咐春去道。
春去愣了,因为明面上他还并不是苏越蓉的随从。而今被对方忽然下令,春去不知道该不该应。因为先前他和大哥受圣上嘱咐,要保护赵小兄弟的时候,就接收过命令,不能彼此泄露身份。
现在赵寒烟直接吩咐春去办事监视人,对他和大哥来说,无异于就是直接在赵寒烟面前戳破了他们侍卫的身份。不过这层身份是否直接戳破,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圣上的几次前来,他二人的身份其实都已经很明显地昭示过了。
但至今,春来和春去兄弟都还不知道赵寒烟是平康郡主,还当她就是圣上看重的知己,不曾更深一层地去思量她的身份。
“我去监视苏姑娘?”春去决定遵从圣旨,继续装糊涂,“我做这种事不太好吧,毕竟人家是姑娘。赵兄弟若喜欢人家,诚挚关心人家就是,没必要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这未免有些太过火了。若是被发现,保不齐会让人家姑娘受惊,适得其反。”
“照做就是,回头自会给你解释,反正过几日圣上还会再来。”赵寒烟解释道。
春去听到赵寒烟提及‘圣上’讶异了下,心料应该是赵寒烟之前让他大哥传信给圣上,在信中要求圣上过来找她。
这可了不得了,能让圣上派侍卫守护他,还能去要求圣上主动来找她?去信要求皇帝主动来上门这种事,搁在以前,他们兄弟打死都不会信。但现在看来,这种事在别人身上或许不能发生,但是在小厨子身上一定可以,毕竟圣上已经亲自来过两次了。
宫中侍卫,特别是如春来和春去兄弟这般被训练有素的侍卫,一般都只是服从命令,绝不会胡乱琢磨事情。
春去这会儿才忽然意识到,赵寒烟的身份或许不一般,人家可能不仅仅是圣上的看重的布衣知己。春去刚刚还目击一男子谈吐不俗的男子来找赵兄弟,秀珠见了他,露出一副神秘的模样,赶紧跑去通知了赵兄弟。春去听后门开门的小厮说过,那男子也声称是赵兄弟的表哥。和小厨子说说笑笑,看起来是老相识了。
春去斟酌片刻后,觉得自己该答应赵寒烟。反正监视苏越蓉也不是什么太难的活儿,他先把事干了,回头等圣上来的时候再请示就是。
等春来回来后,春去就把刚刚赵寒烟的吩咐告知他。
春来:“什么?小厨子想娶苏越蓉,和苏越蓉说清楚之后,又让你去监视苏越蓉?”
春去点头,然后挠挠头叹,“不过我总觉得这事儿好像哪里有点怪。”
“当然怪了,小厨子知道我二人是什么身份,既然吩咐你去监视苏越蓉,那势必就不是因为什么情愫,是有别的事。当下全开封府都在忙活破案,小厨子除了忙做饭,也跟着其它衙差一起在折腾案子。这种时候,任谁会有心情说那些话。”春来小声地和春去解释完,就夸赞他表现得好,这事就该答应下来。
“可咱们有圣旨吩咐,当初吩咐好了的,两厢不能说破。”
“当下也没说破,小厨子只是吩咐你去监视苏姑娘,再说别的了么?并没有,所以这其实也算遵从圣旨,没说破。”春来机灵地回答道。
春来随即拍一下春去的脑袋,让他机灵点,做事记得变通。又嘱咐他好生监视苏越蓉,要把这事儿当成正经紧要的事去办。
春去应承,立刻去了。
……
再说段思廉,受惊回房后,坐立不安,只能背着手在屋内来回徘徊。
徘徊了也不知道多久,总之连他自己都觉得腿酸了,段思廉才一巴掌拍在桌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副使姜王集差点被自家王爷绕得眼晕,见他终于停了下来,赶紧凑上前问段思廉的想法。
“这大宋的平康郡主若真如山阴公主一般,那咱们大理可娶不得这样的皇后啊!”
“哼,怎么娶不得?”段思廉反问姜王集,“一个女人我还管不了了?”
“王爷,这……这可不是您管不管得了的事,是平康郡主她如果真养了面首,那婚前她的身子肯定就不干净了,怕只怕以后在大理做了皇后,她还是老毛病不改,又怎能用她生养的孩子去继承皇位?”
“哈哈哈……可笑,谁说我会用她给我生孩子?这不过是个联姻,令我们可以在和大宋结盟之上,更进一层关系,让我得以施展抱负。人娶回去之后,就在我们大理了。
那会儿大宋皇帝山高路远,什么消息都听不到。他若想知他堂妹生活得好不好,只能凭一张书信得到消息罢了。那时候,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实在厌烦了,就让她过段日子病死就是。”段思廉道。
“高,实在高。”姜王集赞叹自家王爷深谋远虑,“那这请太后赐婚的事,咱们还继续?”
“当然,她就是养八百个面首,我都会娶定她了。”段思廉非常坦率地强调道,“本来要的不过就是她身份。不过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娶进门,确实令人反胃,理该敲打敲打她,别做得太出格,把事情闹大给我难堪。”
姜王集连连佩服地赞叹自家王爷‘忍辱负重’,“不过下官有一件事搞不明白。那白玉堂在江湖上名声很响当当,他一位倨傲的大侠,岂会心甘情愿去做平康郡主的面首?下官觉得这事太奇怪了,会不会是那个赵衙差的玩笑话?”
段思廉立刻命姜王集详细查实。
天刚擦黑的时候,白玉堂回来了一趟,立刻就被段思廉的人瞧个正着,回禀上去。
随即等白玉堂取了□□要走的时候,段思廉的人就急急来拦。
白玉堂岂会受人制掣,说明了有公务在身,急着出去办事,他监视的人随侍都有可能有‘动作’,白玉堂觉得只有亲自去监察才能放心,所以谁拦他谁就是触了他的怒火。
对方在他说明之后,还不肯让路,碎碎念叨哀求他再等一会儿。
白玉堂恼了,直接就把拿到手□□对准姜王集,“你敢再聒噪一句,便吃我一箭。”
姜王集吓得顿时冒了一头冷汗,忙请白玉堂赶紧放下武器,解释他不过就是个来传话。
“叫你的人让路。”白玉堂冷冷道。
姜王集赶紧喊吩咐自己带来的那些拦路的属下让开。
白玉堂放下□□,一把推开面前的姜王集就要走,就听后头有人喊自己留步。
段思廉的声音白玉堂立刻就能辨识,遂转头的同时,立刻瞥了一记冷眼给段思廉。
“何事,快说。”白玉堂简洁道。
段思廉打量白玉堂这一身,腰间竟没有带着他平常的佩刀,手里倒是拿着一把□□,料想他该是确实有公务在忙,刀该是放在别处,这次来取□□。
段思廉知道白玉堂不好惹,也措辞十分简洁地去讲,就问白玉堂到底为何要做平康郡主府的侍卫,又到底是不是郡主的面首。
白玉堂谨记赵寒烟之前的嘱咐,不管碰到对方问什么,都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摇头。
段思廉见白玉堂头只摇头,不说话,更没有否认。没否认那就是承认,白玉堂真的去平康郡主府做护卫或面首?以他的性格,该是不会对自己说原因,但这令段思廉越发好奇。
白玉堂随即冷脸问段思廉问完没有,段思廉一点头,他便拿着□□飞速离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
赵寒烟从房间里出来后,去直奔开封府的尸房。
她目的是去看尸体,半路偏巧不巧地又碰到阴魂不散的段思廉。赵寒烟在段思廉还没来得及看到自己的时候,转身就快步离开。
段思廉一眼瞧见赵寒烟的背影,立刻喊住她,厉声喊她过来。
赵寒烟动了动眼珠子,心里琢磨着春来还在附近,而且开封府内有很多她熟识的衙差。倘若段思廉对她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她就大喊呼救,应该也不至于有人身安全的问题。
赵寒烟踱步到离段思廉一丈远的地方停下来,拱手对其行了个浅礼。
段思廉:“我有话问你。”
“王爷请讲。”赵寒烟道。
段思廉:“你和白玉堂该真是平康郡主的……面首?”
赵寒烟没想到平常都见不着一眼的段思廉,今天竟然和她碰见了两次。更没想到段思廉会主动提及面首的这个问题,看来有人指点他,模棱两可的回答糊弄不了他。
“小王爷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赵寒烟故作惊讶地掩嘴,立刻纠正道,“当然不是。”
段思廉愣了下,随即眼瞪着赵寒烟,整个人腾出不可遏制的怒火。
“分明是你刚刚所言!”
“小王爷莫要随便诬陷人,我可从没说过‘平康郡主养面首’这几个字。”赵寒烟仔细分辩道。
“你明明就说了!”段思廉气道,就把之前他们曾有过的对话告知赵寒烟,这点记性他还有。
赵寒烟翘着嘴角解释,“我说我论姿色,我远不及白玉堂,又说他练武,我身材也不如他好。这是周所周知的事实,难道不是么?不信王爷随便找个人询问,只要是个正常人眼光没问题,都会觉得白玉堂相貌身材比我好。”
“但你说过‘郡主对他,确实偏爱些’。若你们不是面首,郡主如何对白少侠偏爱?”
“我确实和郡主有些往来,却不是你所言的那种偏爱。郡主喜好江湖传闻,一向偏爱白少侠多些,即便没见过他。后来郡主得幸重金力邀白少侠做了郡主府护卫,就是让白少侠随性而为,不必负责。”
“那你问我是否听过山阴公主的故事,是什么意思?还说平康公主‘单独建府,府门紧闭,足不出户’,正是因这些话才叫我想入非非。”段思廉再问。
“啊,就是忽然想到山阴公主的事,问你知不知道而已,我也没说倍的呀。至于单独建府等话,皆是事实啊,不信你去查,平康郡主就是这样情况,我并没有说错。”
段思廉气得无以复加,指着赵寒烟的鼻尖气骂:“你!”
“我当时便是没想明白,至今日才缓过劲儿来。不着急,你慢慢想,不必立刻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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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跟我说的时候就挺突然,我以为我现在说,你会答应。不过没关系,你要想的话,就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就行。但别太久,不然我怕我挺不住,太折磨了。”赵寒烟捶捶胸口,然后尴尬地对苏越蓉笑了下,转而就跟她告辞,匆匆离去。
苏越蓉一个人立在原地,半晌一动不动,没什么反应。再后来她手挡着嘴,转过身去,匆匆朝自己房间的方向去。
赵寒烟在春去的房中等消息,喝了一杯热茶之后,就见春去回来了,忙问他情况如何。
“回房了,似乎因什么事困扰了。”春去笑了笑,“八成是在认真琢磨要不要嫁给你。赵兄弟你这回可真是厉害了,说娶就娶,回头可别忘了请我们吃喜宴。”
春去被赵寒烟叫去帮忙查看苏越蓉的情况。还以为赵寒烟真喜欢苏越蓉,因为紧张担心结果,所以才派他去查看,想要求个心里有数。
“继续监视她,她很重要。”赵寒烟嘱咐春去道。
春去愣了,因为明面上他还并不是苏越蓉的随从。而今被对方忽然下令,春去不知道该不该应。因为先前他和大哥受圣上嘱咐,要保护赵小兄弟的时候,就接收过命令,不能彼此泄露身份。
现在赵寒烟直接吩咐春去办事监视人,对他和大哥来说,无异于就是直接在赵寒烟面前戳破了他们侍卫的身份。不过这层身份是否直接戳破,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圣上的几次前来,他二人的身份其实都已经很明显地昭示过了。
但至今,春来和春去兄弟都还不知道赵寒烟是平康郡主,还当她就是圣上看重的知己,不曾更深一层地去思量她的身份。
“我去监视苏姑娘?”春去决定遵从圣旨,继续装糊涂,“我做这种事不太好吧,毕竟人家是姑娘。赵兄弟若喜欢人家,诚挚关心人家就是,没必要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这未免有些太过火了。若是被发现,保不齐会让人家姑娘受惊,适得其反。”
“照做就是,回头自会给你解释,反正过几日圣上还会再来。”赵寒烟解释道。
春去听到赵寒烟提及‘圣上’讶异了下,心料应该是赵寒烟之前让他大哥传信给圣上,在信中要求圣上过来找她。
这可了不得了,能让圣上派侍卫守护他,还能去要求圣上主动来找她?去信要求皇帝主动来上门这种事,搁在以前,他们兄弟打死都不会信。但现在看来,这种事在别人身上或许不能发生,但是在小厨子身上一定可以,毕竟圣上已经亲自来过两次了。
宫中侍卫,特别是如春来和春去兄弟这般被训练有素的侍卫,一般都只是服从命令,绝不会胡乱琢磨事情。
春去这会儿才忽然意识到,赵寒烟的身份或许不一般,人家可能不仅仅是圣上的看重的布衣知己。春去刚刚还目击一男子谈吐不俗的男子来找赵兄弟,秀珠见了他,露出一副神秘的模样,赶紧跑去通知了赵兄弟。春去听后门开门的小厮说过,那男子也声称是赵兄弟的表哥。和小厨子说说笑笑,看起来是老相识了。
春去斟酌片刻后,觉得自己该答应赵寒烟。反正监视苏越蓉也不是什么太难的活儿,他先把事干了,回头等圣上来的时候再请示就是。
等春来回来后,春去就把刚刚赵寒烟的吩咐告知他。
春来:“什么?小厨子想娶苏越蓉,和苏越蓉说清楚之后,又让你去监视苏越蓉?”
春去点头,然后挠挠头叹,“不过我总觉得这事儿好像哪里有点怪。”
“当然怪了,小厨子知道我二人是什么身份,既然吩咐你去监视苏越蓉,那势必就不是因为什么情愫,是有别的事。当下全开封府都在忙活破案,小厨子除了忙做饭,也跟着其它衙差一起在折腾案子。这种时候,任谁会有心情说那些话。”春来小声地和春去解释完,就夸赞他表现得好,这事就该答应下来。
“可咱们有圣旨吩咐,当初吩咐好了的,两厢不能说破。”
“当下也没说破,小厨子只是吩咐你去监视苏姑娘,再说别的了么?并没有,所以这其实也算遵从圣旨,没说破。”春来机灵地回答道。
春来随即拍一下春去的脑袋,让他机灵点,做事记得变通。又嘱咐他好生监视苏越蓉,要把这事儿当成正经紧要的事去办。
春去应承,立刻去了。
……
再说段思廉,受惊回房后,坐立不安,只能背着手在屋内来回徘徊。
徘徊了也不知道多久,总之连他自己都觉得腿酸了,段思廉才一巴掌拍在桌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副使姜王集差点被自家王爷绕得眼晕,见他终于停了下来,赶紧凑上前问段思廉的想法。
“这大宋的平康郡主若真如山阴公主一般,那咱们大理可娶不得这样的皇后啊!”
“哼,怎么娶不得?”段思廉反问姜王集,“一个女人我还管不了了?”
“王爷,这……这可不是您管不管得了的事,是平康郡主她如果真养了面首,那婚前她的身子肯定就不干净了,怕只怕以后在大理做了皇后,她还是老毛病不改,又怎能用她生养的孩子去继承皇位?”
“哈哈哈……可笑,谁说我会用她给我生孩子?这不过是个联姻,令我们可以在和大宋结盟之上,更进一层关系,让我得以施展抱负。人娶回去之后,就在我们大理了。
那会儿大宋皇帝山高路远,什么消息都听不到。他若想知他堂妹生活得好不好,只能凭一张书信得到消息罢了。那时候,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实在厌烦了,就让她过段日子病死就是。”段思廉道。
“高,实在高。”姜王集赞叹自家王爷深谋远虑,“那这请太后赐婚的事,咱们还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