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东脸色闪过一抹尴尬,但很快便敛起,严肃的表情有些许不悦地道:“你不需要这么挖苦我,这只不过是人的恻隐之心。”
沈临渊勾唇,笑了笑,“恻隐之心?你还真是同情心泛滥啊!不过,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旁人最好不要插手为好。”
夏启东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却只沉声说道:“你好自为之吧。”他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夏启东不仅是他的工作拍挡,还是他的铁哥们。他了解他的那些事,可是,认识他那么多年,却始终看不透这个男人。他风流浪荡,玩世不恭,却也冷酷无情,邪佞狠绝。
在他那张魅惑众生的笑脸下,藏着一颗恶魔般的残忍之心。
沈临渊望着好友离开的背影,缓缓垂下眼眸,嘴角边惯有的笑容也慢敛起来,长长的睫毛下,隐藏着一丝阴霾。
清晨,安心从医院回到家。
满脸的疲惫和憔悴。昨晚外婆病情恶化,连夜的抢救,总算稳定下来。
看到外婆被病魔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样子,她心痛不已。好几次,她甚至心生了想让外婆放弃治疗的可怕念头。
医生说外婆的病无药可治,药物与仪器只能勉强维持几个月的时间。与其让她这样折腾,不如安祥的离去,免受更多的折磨。
可是,外婆还有心愿未了,安心也不忍让外婆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今早,医生告诉她有种药物可以缓解外婆的病痛,并且治疗得好的话,还可以支撑更多的时日。
但是,这种药物是进口的,特别昂贵。一个星期就需要花上十多万的费用。
她跟沈临渊做交易时,他给了她一笔钱。一半支付了医药费,另一半竟被嗜赌的舅舅拿去还高利贷了。
安心气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如果舅舅没钱还高利贷,那些人也会天天来骚扰他们的。
可是,现在没钱给外婆治病了,她该怎么办?难道又要再去求沈临渊吗?
自己偷偷溜回来,他一定很生气。她不敢想象,到时面对沈临渊时,他会如何教训自己?
她心思杂乱的走进了旧楼道里,忽然,她感觉昏暗中似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她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而且,她还闻出了这个烟味的牌子,是沈临渊惯抽的那个牌子。
安心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安且疑惑的朝烟味飘来的方向望去,清亮的双眸倏然瞪得大大的,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
“逃家的女孩,你好吗?”轻漫的声幽幽响起,戏谑的语气透着一丝危险。
男人伟岸的身子斜倚着墙,锐利如鹰隼的黑眸直锁住她。
安心全身神经线因他的出现而紧绷起来,瞠大的美眸有着显而易见的惊惶。
老天爷这是在呼应她吗?怎么刚想到这个人,他就突然出现了!
沈临渊望着她那惊吓的表情,冷然勾唇,把指间的香烟深吸一口,然后掷进垃圾桶。魔魅般的炯眸盯着她,修长笔直的双腿优雅的迈向她。
随着他的靠近,安心有种想拔腿逃窜的冲动。
可是,她的脚像被灌了铅似的,无法移动。而且,她也不能逃!他亲自找上了她,这个时候,任何的逃避,都会触发他的暴性。
待沈临渊走进她,她才从恍然回神,怯生生往后退了一步,背部抵到了楼梯扶手,她意识到自己无处可遁,只能僵硬的看着他,嘴角不自然的扯开,娇颤的唤了声:“大哥……”
沈临渊高大的身躯站在她面前,背对着外边的光线,形成一道阴影,他俊魅的脸庞在她眼里显得愈发的阴暗,危险的气息强烈的传递出来。
他挑起她变得有些尖的下巴,锐眸在她白净的素颜上严厉的审视着。
“啧,瘦了。”好不容易将她喂得脸蛋圆润了些,才短短几天,又瘦回去了。
沈临渊为此感到不悦。
安心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却不敢躲闪,只能僵硬的看着他,“你、你怎么进来了……”
“不想看到我?”
“不、不是……”她不敢挣扎,又没有勇气迎视他灼灼的视线。孰不知,她回避的举动,却惹恼了他。
他眸中掠过一丝阴霾,旋即邪气的勾起坏笑,以盅惑人心的磁嗓在她耳畔扬起:“想见你,就来了。”似在挑情、又似诱惑,令她心神不受控制的随之狂跳。
他张口衔住她柔软的耳珠,她轻颤一下,秀肩瑟缩着。
“大哥……别这样。”她微微别过头,伸手抵着他靠近的胸膛,娇怯的嗓音低低哀求。
这里住的都是老街坊,随时会有人出现,她怕被人看到。
他的大掌已用力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不要?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我……”她无法反驳,贝齿咬住粉嫩的唇瓣,黯然的垂下浓密卷翘的睫毛。
他盯着她咬住的唇,眸色幽闇。毫无预警的,他低头吻住她,牙齿轻啃着娇嫩的唇瓣,辗转反复,吮咬不休,亲昵至极却又不咬痛她,直到两片嘴唇又红又肿了,灵舌才侵入她口中,狂野地吮尝那柔嫩的小舌。
他的手紧紧攫住她的纤腰,将她用力揽向自己。她清晰的感受到某处传来强烈的威胁。
她惊惶地握住他的手,紧张得连称呼都忘了,“沈临渊,住手……”他疯了吗,在这种场合,竟然……
“真敏感!”他轻笑了下,尔后强势的搂住她,将她带上楼,轻易的便找到她住处。
“开门!”他命令道。
“不……”
“有人?”
安心想要点头,却深知这男人的精明。如若隐瞒他的话,被揭穿了下场会更惨。
她僵硬的摇头。
沈临渊定定的盯着她,眼里的灼热意味明显。
他在生气,他想要惩罚她,羞辱她!
“还是,你想在外面?”他俯首在她耳边低语:“这也不错,应该会很刺激。”
她浑身一颤,倒抽一口气。忙不迭地从包里掏出钥匙,然而却紧张过度,小手不停的发抖,半天没对住锁孔。
沈临渊嘴角微挑,大手包覆着她的小手,强悍而霸道的引领她去开锁。
进了门,沈临渊脚跟勾住门,“砰”的一声踢上,随即直接将她压在门板上,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的咬了上去。
激烈的掠夺像电流般窜入她内心深处,她困难地叫着:“沈临渊……不能这样对我……唔……不可以……”她双手抓着他逐渐俯低的头。
“为什么不能?”
“我们……不能……你……是大哥……”她不安地扭动香馥柔嫩的娇躯,表情既痛苦又急切,有如置身火海般,连脚趾头都受到刺激般曲蜷起。
“住口!你不是,你只是个替代品,知道吗?”
他无情的话,再一次打击了她。
她有自知之明,她知道她只是他死去的妹妹的替代品。他要她嫁给别的男人,可既然如此,他为何时不时就对她做出这种出格的举动?
她花容苍白,抬起泫然欲泣的水眸,幽怨的睇着他,“我知道我是替代品,那你为什么还要……”
“在人前,你是我妹妹,但在我面前,你只是安心,我的一件物品而已,懂吗?”沈临渊揽着她的腰,将她压贴在自己身上,身下被她撩拨起的火,毫不避讳的抵着她,野性的魅瞳中燃烧的焰欲不加掩饰。
“但你已经决定把我嫁给了别人,不是吗?”她一直都很乖顺的听从他的安排,他要她扮演他的妹妹,甚至要她嫁人,她也从未反抗过。
她怕眼前这个男人!尤其怕他那双深瞳盯着她看,就如同猎豹一般精锐,充满了掠夺和毁灭。
他的心思深沉诡谲,令她捉摸不定。他的慵懒又带着难以忽视的致命危险,整个人宛如蓄满了炸药,靠近他,便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最令她害怕的是他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为,跟他相处,便让她如履薄冰般艰难。
他时而冷漠冻人,时而温柔异常,时而霸道狂妄,邪恶起来却又令她的心难以克制的狂跳起来。
沈临渊闻言,神情倏然变得复杂难测。他以指腹轻轻按摩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娇唇,诡漫的调子问:“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嫁人了?”
安心心头一窒,呼吸有些困难。不知是因为他邪佻的举动,还是他那漫不经心的话。
她垂下眼睑,避开他深讳的目光,淡然的道:“这不是你的安排吗?”老实说,她宁愿嫁给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跟他呆在一个屋檐下。
“我猜……你心里一定在想,只要可以摆脱我,让你跟什么样的男人都无所谓,对吧?”他晶炯的眸似能穿透她心思般的锐利。
她心惊了下,随即否认,“我没这么说过。”
他勾起她的小脸,迫她与他对视。
“你知道吗?你这张小脸藏不住任何心思。”
她敛眉低眸,逃避着她不想面对的一切。
“随你怎么说。”
“显然你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我让你去接近君牧野,而你,竟然私下与他做交易,利用他替你做掩护。你可以啊,安心!”
“我没想过要逃……”她辩解道。她会回去,而且,在沈临渊没出现之前,她已决定明天就回去的。为了外婆,她决定服从他的一切安排。
他却打断她,说:“如果你嫁不成,那你就无法摆脱我,与我继续纠缠下去。”
安心愕息的瞠目!
“怎么,怕了?”沈临渊嘴角噙着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