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你救我。我太没用了,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不会受伤。”殷瑜扯过他背在身后的手,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垂着头,闷闷的低声说道。
她太弱了,弱到只能仰仗着别人的保护。
“说什么傻话。”华九翎揉了揉她的头顶。
殷瑜叹了口气,她怎么样才能变得强大到能保护别人呢?
因着刚才那一番争斗,原本湖边还有些三三两两的醉鬼,这会儿都跑的差不多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几具尸体,旁人看来的眼神里都是惊诧畏惧。
银亮的月光洒在湖面上,挂着华灯的画舫缓缓的游动着,船身荡漾开一层层涟漪搅乱了湖面上朦胧的倒影。
芙双抱着胳膊靠在光洁的栏杆上往这边看,目光轻飘飘的落在殷瑜的身上。
“计划应该提前了。”
站在他身后的人轻声道,他斜挎一柄弯刀,身子站的笔直如同一株劲竹。
“你倒是对他忠心耿耿。”芙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若是主人有失,卑职万死难辞其究。”那人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芙双眯起眼,金灿灿的大眼中压了一线悲色,“何止,若是他有个闪失,我只怕就再也别想回西昌了。”
那人沉默。
“你今日便进宫,以后也方便带他出来。只是千万要小心他身边那个人,华九翎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若无必要,不可现身于他眼前。”芙双低声叮嘱道。
“是。”那人明亮的双眼中闪烁起喜意,回答的很是轻快。
“闻人修,他从今以后便是你的责任,哪怕你死了,他也必须活着,他有一点闪失,你便提头来见我,听到了没有!”芙双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闻人修,脸上还是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口气却十分肃穆。
“定不辱命。”闻人修抽刀躬身对芙双深深的行了一礼。
来袭的人都死透了,含潭司的人才算是赶到地方。
“属下来迟,请大人责罚。”三个身着太监朝服的男人五体投地的跪倒在华九翎的脚下,颤抖着开口。
“你们这是死到哪里去了?咱家平日里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是么?”华九翎反倒笑了起来,掐着嗓子,把调子拖得又长又慢。
听到华九翎这个口气,地上跪着的三个男人抖得更狠了。
含潭司之中大部分都是去势的宦官,其中武功高强的不在少数,而华九翎作为含潭司的头头,平日里身边明里暗里绝对少不了人。
可以说他走到哪里,身边都至少有三个人跟着,这三人必定是含潭司中武功高强且地位不低的老人。
而今日轮值的便正是这三人,在宫中他们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会儿却只能跪在华九翎的身前瑟瑟发抖。
“不是,不是奴才偷懒。实在是刚刚我们被杀手拖住了才没能及时赶来保护九千岁。”一人低着头分辩道。
“被拖住了?”华九翎眉头微微皱起,目光扫过眼前的三人,他们的武艺自己也是清楚的,能拖住他们,想来必定不是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