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不急。最快章节就上”华九翎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个脂粉盒子,揽镜自照,居然开始画起妆了。terq
“怎么就不急了,你要是去的晚了,让那些人看到宁安,你这几天做的局可就算是破了。西城只有两个人,对方来的远远不止两个人。”
搞什么啊,这种十万火急的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化妆。
华九翎唇边含笑,不急不缓的用指尖在脸上晕开细粉,他从镜中正看到殷瑜托着腮不大高兴的瞪着他,“你在担心宁安。”
“他要是死了,去哪里再找这么好用的小太监。”殷瑜嘟囔着。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让他活蹦乱跳的回来见你。”华九翎沾了沾盒子中殷红的朱砂驾轻就熟的在眼后画出一道上挑的弧线。
他满意的放下镜子,抽出玉簪挽起一头墨发,垂头从箱子中挑了件绣满金牡丹的红色外袍披在肩头,抽出自己许久都没有撑过的红伞拎在手里,慢悠悠的往外走去。
殷瑜一直看着他,眼见着他终于收拾利落了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要是再墨迹一会儿,她真担心宁安那边黄花菜都凉了。看最快章节就上(/\txtjia)她不大懂华九翎的这种坚持,若说是他注意自己的仪态姿容,一定要打扮收拾一下才能出门,这是人之常理,可既然都已经这么注意自己的姿容了,为什么还要把一张好好的脸画成那种鬼模样,这妆是画了比不画还吓人。
……
老八拿着华九翎的令牌没敢多耽搁,马上回了含潭司抽调人手。
他点齐了还在含潭司中的十七位干事就准备带着人去西城,事情到这里为止,都是一切顺利的。
“等一下,如果你带走了我们,这含潭司中岂不是没人了?你能不能先跟我们讲一下,现在是发生了什么,至少要告诉我们,我们是要去做什么。只凭着一块令牌,这未免太过草率。”一个不高不低的声音叫住了老八。
老八抬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过去,眼见着这说话的人居然是康博,康博是宫中年长的老人了,平日里在含潭司里也有些威望,这个面子他总是要给的。他按住不耐烦,好声好气的解释道,“九千岁的令牌在此,便如同九千岁亲至。抽调人手也是九千岁的命令,这事情事关重大,我不能现在说,但此事关乎诸位的性命,还请大家都跟我走。”
“只有令牌?”康博问了一句,神色似乎有些怀疑,众人听着他这话,心思也活络起来了,这令牌虽说是九千岁的信物,见之便如九千岁亲至。最快章节就上但终究是个死物,眼下九千岁又不在宫中,这含潭司的人手要是一下抽完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拿着九千岁的令牌来调人的怎么也不该是老八,他可并不是成日里跟着九千岁的人啊。
前些日子九千岁不是还受了伤么,现在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老八听到康博这话再看众人的模样,哪里还猜不出他们在想些什么。顿时气急了,西城那边的情况容不得耽搁,但如果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他恐怕今天一个人都带不走。
“你们不用管这些,令牌在此,只管跟我一起走就是了。”
站在老八面前的十几个人都沉默着没说话,脚下也没动。
“现在九千岁不在宫中,就算令牌在此,”康博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他为难道,‘“我们也不好,”
他心下已经笑开了,想要就这么容易的把人带去西城救人?门都没有!看来华九翎真的是伤势很重,根本没法子进宫,若不然怎么会让这么个废物回来搬救兵。
“怎么?我的令牌现在都不管用了是么?”康博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了,他抬头一看,华九翎撑着红伞正站在屋顶上。
众人大惊失色,他这是什么时候来的?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华九翎出现在这里,老八手中令牌到底是真是假已经没有了任何争论的必要,他们二话不说就齐刷刷的跪下了,心里暗暗埋怨康博,要不是他在哪里带节奏,他们这会肯定都跟着老八走了。
现下可好,居然让华九翎亲自来了,还看了这么一出。
康博就是膝盖最软的那一波,跪的非常之利索,他把头搁在地上,低低的垂着头,气的脸上的皱纹都在抖,怎么会如此!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华九翎翩然从屋顶上跳下,金红的衣摆在风中招摇着实耀目,他落地后缓步走了几步,阳光透过红伞在他脸上落下一层暗红的光晕,那双漆黑的眸子让鲜红的眼线包裹着,诡异而又浓艳,他垂眸看着跪倒在他面前的一群太监,眼神跟看死人也差大不多,阴阳怪气道,“哎呦,各位大人可不是折煞小人么?”
若那内奸就在含潭司中,自然是不可能让老八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人给调走,就算老八最后能把人带走,那个狗东西也一定会费尽心机的拖一会儿时间。
他要是跟着老八一道来了,还去哪里看这么一出好戏?
他这话说的,没有一个人敢接,他们这算是天生贱骨头,华九翎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又怕又畏惧,怂的不行,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因为华九翎比他们都更凶狠残忍,比他们谁都更加强大。
他们的乖顺不是因为忠诚与崇敬,而只是因为畏惧。
当华九翎露出那么一丝一毫的弱势,他们便会忍不住蠢蠢欲动,如果华九翎足够狼狈弱小,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反水第一个扑上去撕碎华九翎。
华九翎受伤了,华九翎已经有十天半个月没露面了,华九翎现在不知道在那里,随着华九翎离开含潭司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对于含潭司的掌控也在逐步减小,蠢蠢欲动的绝对不止一个康博。
但当华九翎这样如同往日那般盛气凌人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依旧强大,昔日被他所支配的恐惧便会立刻在身体中觉醒,他们选择了秒怂。
“咱家跟你们说话呢?你们这些狗东西。咱家这不过是几日没有回来,你们的骨头就松成这样了。咱家看啊,可不就是天生欠打。”华九翎一脚把一个跪着爬过来想抱着他腿的太监给踹了出去,然后走了两步,一脚踩着康博的头,把他整张脸都踩的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