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道,我今天有个地方想去。”凛祢向前一个转身,停在了士道面前,“可以陪我去吗?”
“噢。”士道点点头,“当然没问题!”
于是凛祢带着士道,前往了她所说的地方。
“……你想去的地方就是这里吗?”
停在那晚本要献上供品的地方,士道望着池塘,在太阳的照耀下,水塔和连接岸边的桥梁清晰可见。
“……”
凛祢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见状,士道连忙开口道:“……居、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哈哈……”
说着说着士道自己也觉得尴尬,声音都变得小了很多:“安静到这种程度,反而更让人难以冷静……”
“……”凛祢还是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凛祢……?”
“士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诶?什、什么问题?”
“嗯……”凛祢看着士道,表情显得有些悲伤,“你刚才在公园说……自己在之前的约会中有些心不在焉……那是为什么?”
“啊……”士道心里有些乱,“你问这个啊……”
“我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凛祢勉强笑着,想着很多事情。
“啊,没有……”士道的心情也变得低沉,“只是在和你约会的时候,想到了一些事情……”
“事情……”凛祢的笑从脸上消失,“什么事情?”
“……是关于一些,一些……”
士道不知该怎么说下去,是要在这里挑明精灵的事情吗?但他还没准备好接受他不愿意承认的那个结果。
就在这时,凛祢突然开口道:“——呐,士道。”
“嗯?”
“如果发现衣扣系错了位置……你觉得应该怎样做?”
她突然开始说起不相干的话题,让士道不免有些慌:“诶?你、你在说什么?”
“一旦系错一处……接下来无论在系的多紧,也都是在延续错误……”说到这里,凛祢反倒有些释然,“破绽只会越来越明显。”
“凛祢……”
“所以!”她仿佛下定了决心,“我是这样想的……不如全部放弃,重新再来一次。”
“……你是这样想的吗?”
“……我不知道。”凛祢摇摇头,“抱歉,忘掉我刚才说的话吧。”
“嗯……”
“士道,可以等我一下吗?”
“要去哪里?”
“……是秘密喔。”凛祢笑了起来,“不能问女孩子这种问题。”
“那就快去吧。”士道也跟着笑了起来,“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
“抱歉喔。”
凛祢说罢,就向着树林深处跑去了。
士道不知道凛祢要去干嘛,虽然他隐隐觉得那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但他依旧还是选择支持凛祢的决定。
于是正如士道所预料,没过多久,附近就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红黑色的迷雾笼罩住了士道的四周,花草树木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都被这红雾同化了一样。
“哇!”
躲过从视线盲区攻击过来的能量弹之后,士道终于看到了前方迷雾中显露出来的身影。
那是一名精灵,士道再确定不过了、
粉色的长发一直散落到近腿部的位置,几乎可以说是鲜红的浓烈粉红瞳孔紧盯着士道。
她的灵装呈现出紫色的时钟,并且肩膀部与臂部都有金色的披肩,脸大部分被面纱遮住。在她的头顶有一个如同王冠一般的头饰,在中央有一个金色的徽章。
“你是……我梦里的……”
士道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并没有很慌乱。
“……是的。”同梦境中一样的声音响起,“我与你共享梦境……”
“……为什么要攻击我?”
“……你不必知道。”很显然,精灵并不想回答士道的问题,“因为你很快就会忘记一切……”
红色的能量弹在她的双手中凝聚,士道能感觉到,就算是他,如果背着凝聚着庞大能量的飞弹击中,自己也是会死的。
但面对这能夺取自己生命的一击,士道却丝毫没有抵抗或是躲避的动作。
“……再见了,五河士道。”虽然有些犹豫,但精灵还是举起了能量弹,“再次回到日常生活中吧,希望你下次能做个幸福的梦——”
“——忘不了的啊,凛祢。”士道的话让精灵顿时愣住了,“就算再次重复,也不会有这样的梦了。”
“……为什么?”精灵问道,“明明,只要沉浸在幸福的梦境里就好了。”
“做不到啊。”士道向着精灵走了过去,“我已经做不到那样的事情了。”
“……你连你自己选择的幸福都要否定吗?”明明力量要比士道强大的多,但看到士道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精灵反倒有些慌了,“……这个世界的你原本也应该获得幸福,可你为什么……不让自己得到幸福……?”
“啊,是啊,为什么呢?”士道的脚步十分坚定,“在这个世界,任何愿望都终有实现的一天……但我认为这样是不对的。”
“为什么!?”精灵的手抖的很厉害,“每个人都会追求幸福,厌恶过错。你如今可以掌控一切,却要否定它?”
“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回去啊!!!”士道没有任何顾忌,在吼出这一句的同时,一个飞扑抱住了精灵,“这种心想事成的空虚感,怎么比得上彼此用双手创造的小小幸福啊!!!”
“……!?”
精灵,或者说凛祢的手终于放下,能量弹也完全消失。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想要甩开士道,但最后却放弃了这个想法。
“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了。”士道轻声说道,“只是我坚持认定凛祢不可能是精灵,自己否定了这种可能,但现在不能再骗自己啦。”
“……是啊,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童年玩伴。”凛祢说道,“一切都是假的,只是我把有关自己的记忆植入大家的意识……如果一直察觉不到该多好,那样就能永远活在乐园中……为什么会察觉到呢?”
为什么……要选我?
“可就算是这样,那些你陪伴在我们身边的经历,也都是真的啊。”士道按着凛祢的长发,“你已经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所以我想带你回到原本的生活中!”
“士道……?”
“所以……让我们一起想想吧!”士道把头抬起来盯着凛祢,“想一个大家能一起生活的办法……创造一个你、我、大家共存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