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时也跟他一样的猜测,想着这个人竟然是凤阳镖局的人,那么凤阳到底知不知情,还是一手策划,到底有什么阴谋?
叶裳闻言没答话,只对千寒摆摆手,“将他带下去,再仔细审问,看看他还有什么可WwW..lā”话落,补充,“仔细看好了,不准让人死了。”
千寒应是,将地上那瘦小的男子拖了下去。
叶裳转头,对窗外道,“轻武卫,来一人。”
有一人立即出现在门外应声,“叶世子。”
屋内几人齐齐一惊,轻武卫不是皇上的人吗?皇上竟然将轻武卫给叶世子了?一时间,众人心里都惊异莫名。
叶裳却不理会屋内几人的神色,对外面吩咐,“立即去灵云寺,请凤少主速速回京,就说灵云镇东湖画舫沉船失踪的撑船人是他凤阳镖局七十三分舵手下的人,供出指使人是七十三分舵的舵主冯超,让他来京时,最好押着冯超人来受审。”
“是。”那人应声,立即去了。
叶裳回转身,看向几人,“今日暂且到这里,劳烦几位大人了,待凤少主来京,我再派人请几位大人一同听审。”
几人对看一眼,暗暗想着看来今日受审之地不去刑部大堂,反而设在这容安王府,那撑船人也不移交刑部大牢,而是叶世子亲自命人看管起来,开了这个先例,后面供出的冯超以及即将进京的凤阳大约也是一样要在这容安王府审了。不过皇上连轻武卫都交给了叶世子,他们更不能说什么了。
于是,齐齐点头,站起身,一起告辞。
叶裳也不留人,将几人送出了容安王府。
陈述站着叶裳身边,跟他一起目送刑部和大理寺的人离开,凑近他耳边,笑着说,“往日见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鼻子眼睛都长在天上,如今你对他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们却是屁也不敢吭一声。真爽快。”
叶裳偏头,瞥了他一眼,哼道,“这案子若是办好了,也就罢了,若是办不好,如今被捧的高,以后就会被人踩在脚底下,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算什么?能做到刑部和大理寺位置上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如今我要的不过就是这个效果。先踩刑部和大理寺,威慑其余朝臣,才能站稳脚跟。”
陈述拍拍叶裳肩膀,“站稳脚跟还不容易?如今这案子不就破了第一步了吗?没想到是凤阳镖局七十三分舵主害你,妈的,等见着他,老子劈了他。”
叶裳眯了眯眼睛,“牵扯出凤阳镖局,这倒有意思了,但也麻烦了。”话落,他道,“你以为站稳脚跟很容易?如今风平浪静,不过是开始,等着瞧吧,总有人拦路要把我踩下去的。”
陈述压低声音说,“你是说太后和国丈府?”
叶裳不接话。
陈述转头吐了一口气,恨恨地道,“外戚祸国,还有没有脸了?江山可是姓刘。”话落,又道,“如今叶家不再对你不管不问了,叶家插手相助,就是你的后盾,还怕国丈府不成?再说了,皇上把轻武卫都给你了,太后不过是个老姑婆,蹦跶不了多久了。”
叶裳转身往回走,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国丈府还没瘦死,太后也没老的动不了。”话落,道,“不过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想的是,会是什么人背后动的手?牵扯了凤阳镖局,七十三分舵的舵主定然不是最终主使人,否则没这么容易被供出来,如今是朝廷江湖一锅粥了,背后之人打的是什么算盘?”
陈述道,“没准就是国丈府背后动的手。”
叶裳看了他一眼,“事实没查明,话不可乱说,不见得。”
陈述纳闷道,“你觉得不是国丈府?可既然不是国丈府,为何国丈府会要拦你破案的路?”
叶裳冷笑,“我得势,便会带动宗室整体得势,也就是皇族得势,那么,有强就有弱,外戚势必会势弱。皇上被压制了多年,国丈府一旦势弱,太后、皇后和国丈府的日子可想而知。国丈府荣华鼎盛两朝了,会乐意?”
陈述恍然。
苏风暖纵马回了苏府,还没进苏府的大门,王府的小厮已经来到,请他去王府。
苏风暖想着外公这只老狐狸消息可真灵通,她对那小厮道,“我是不是得梳洗换换衣裳再过去?否则外公又要说我没有半点儿女儿家的样子,不知礼数,训教我了。”
那小厮连忙道,“老爷交代了,让小的见到您,请您立马过府,没说让您整理仪容。”
苏风暖闻言放心了,点点头,也不下马了,直接打马去了王府。
来到王府门前,苏青等在门口,见苏风暖来到,俊秀的眉毛扬的高高的,“小丫头,听说你是与叶家嫡子一起进京的?还带回了东湖画舫沉船的涉案人?”
苏风暖看了苏青一眼,翻身下马,将马缰绳交给小厮,拍拍身上的土,点头,“是啊,他是我师兄。”
苏青本来要凑近她,还没凑近,就被她拍了一股土气,顿时后退了两步避开,瞪着她,“你这是从土里滚了一圈滚回来的?”
苏风暖又使劲地拍了拍,“差不多。”
苏青无语地看着她,“你这样子,灰头土脸的,也敢来见外公,不怕被训?”
苏风暖无奈,“不是说外公立即叫我过来吗?没顾上。”
苏青立即道,“外公在书房等着你呢,赶紧跟我去吧。”
苏风暖点点头,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与苏青往里走,想着即便没工夫梳洗换衣服整理,也要把土拍干净了再见那老头。
苏青与她隔得远了些,一边嫌弃地瞅着她,一边问,“我怎么不知道他是你师兄?你这些年怎么没跟家里说你还有个姓叶的师兄?人家还是江南望族叶家的嫡子?”
苏风暖偏头看着他,“我没说吗?”
苏青肯定地说,“你绝对没说。”
苏风暖道,“估计是我以为我说了,原来其实是没说,含糊了。”
苏青哼了一声,“少给我来这套,你心眼子一弯一绕一堆一堆的,什么事儿含糊过?除非是故意隐瞒的事儿,才打死都不说。”
苏风暖默认,“知道你还问。”
苏青一噎。
二人说话的功夫,来到了书房,苏风暖觉得土也拍的差不多了,便收整了神色,深吸了一口气,在外面喊,“外公,我来了。”
书房门传出王禄严肃的声音,“进来。”
苏风暖瞅苏青,苏青对她翻白眼,“瞅我做什么?外公让你进去。”话落,伸手推开门,一把将她推了进去,自己为了看好戏,也跟了进去。
苏风暖回头踹了苏青一脚,便立即规规矩矩对坐在书案前的王禄走了过去,面上挂着讨喜的笑,“外公,您急急地喊我来,什么事儿啊?我都没顾上梳洗整理仪容……”
王禄扔了笔,抬眼瞅她,哼了一声,“你一个女儿家,当街纵马,还有仪容?”
苏风暖嘿嘿一笑,“月前,我娘带我进宫见皇上时,皇上说了,我是将军府小姐,可以不必太注重规矩礼数,过得去就行,否则白担了我的出身了呢。”
王禄又哼了一声,“那是皇上对你宽厚,但你也不能从此就拿着这令箭把仪容礼数不当回事儿。”话落,便放过了她,对他问,“我问你,你是怎么与叶昔一起带着涉案人进京的?”
苏风暖见他放过她,立即说,“师兄给我传信,源城十里外一座农庄里,藏了东湖画舫沉船失踪的那名撑船人,机关暗器布置的十分厉害,他一人破机关暗器闯入的话恐防失守,便喊了我去与他一起,破了机关暗器,带出了那人,便一起送回京了。”
“源城?”王禄挑眉,“距离灵云镇百里外的源城?”
苏风暖点头,“就是源城。”
“那里的农庄布置了什么样的机关暗器?除了关着那涉案人,还有什么人?”王禄又问。
苏风暖道,“十分厉害的机关暗器,从暗器的布置手法上,像是出自以机关暗器著称的林家。若非我与师兄曾经为了斗法,精心地研究过林家的机关暗器,否则以我二人合力,也难破解。那处农庄,没有别的什么人,是一座空庄子,只有一个聋哑的老婆婆负责每日给那人送饭,其余的人再没有了,那老婆婆还是临时雇佣的,七十多了,我们带回来那人后,那处庄子启动了自灭,地下埋着药引,已经毁成平地了。”
王禄皱眉,“可盘问了什么吗?那人怎么说?”
苏风暖道,“问了几句,那人说是受凤阳镖局七十三分舵主冯超的指使,我已经给凤阳去信了。”
王禄闻言眉心笼上凝重,“凤阳镖局掺和进来,如今机关暗器是林家手法,林家也掺和进来,这朝堂江湖一锅粥,可真是要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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