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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7章 当年情深

听书 - 丑女种田:山里汉宠妻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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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前后离开了屋子,屋子里就剩下杨若晴和拓跋娴婆媳两个。

杨若晴看到拓跋娴站在窗边,这初冬的夜风可冷了,她老人家怕冷,平常这屋子的窗户都是紧闭的。

可这会子倒好,婆婆竟然推开了窗户,倚着窗仰望着外面夜空中的那一轮清冷月光。

“今夜的月亮,好大,好圆啊!这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我和他一起坐在屋顶看月光……”

听到婆婆这番喃喃话语,杨若晴心里咯噔一声响。

婆婆口中的那个‘他’,除了棠伢子的亲爹,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难道,这把梳子……

杨若晴没有出声,而是转身去了床那边,拿了一件披风来到拓跋娴身后,轻轻为她披在肩上。

“娘,风凉,要不我们回桌边去说话吧?”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拓跋娴轻轻摇头,她侧首看了眼杨若晴,道:“今夜,突然就好想看月亮,好想吹吹冷风,我不会着凉的,你不用管我。”

说完,她转过身去,接着仰望月光,出神。

杨若晴安静的在一旁站着,陪着。

从她这个角度,看到的婆婆跟往常有些不一样。

今夜的婆婆,脸上都是愁绪,仿佛时光回流,回到了她的青春年少……

“车遥遥,马幢幢,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婆婆的口中喃喃有声,是在吟诵一首诗。

请原谅杨若晴在文学这块造诣不深,听不太懂那些绕口的古诗词里面蕴含着的深层次的东西,但她耳朵好,记忆力也不错,所以有两句却是听得真切。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这两句,不就是那把檀香木梳子的手柄上刻着的两句话么?

婆婆是被这两句话给触动了?这两句话有这么大的魔力?

“晴儿,你此刻肯定很好奇,为何我今夜见到这把梳子会有如此反常的反应吧?”

拓跋娴的声音幽幽传进杨若晴的耳中。

杨若晴回过神来,她抬头看着身前的婆婆,“娘,媳妇心中藏着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不问吧,看到婆婆这状态有些不放心。

问吧,又怕触及到了婆婆心中的伤心事。

因为棠伢子在家的时候,绝口不提他亲爹的事情。

即便有时候提及,也是一脸的忿忿,因为他一直觉得他爹不是个真男人,不负责任,抛妻弃子这么多年,还音讯全无。

耽误了他娘的一生,也让他从小就无父无母,被人嘲笑。

所以,但凡骆风棠在家,关于他爹的这个话题是从不会被提及的。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风棠不在家,就我们娘俩,不忌讳。”拓跋娴柔声道。

杨若晴勾了勾唇,感觉得出来,婆婆现在也是急需一个倾听者。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处。

男人不爽了,就会喊上一群哥们出去喝酒,大醉一场。

而女人有心思了,则会喊上一个闺蜜,找处安静的地方点杯奶茶絮絮叨叨翻来覆去的诉说一整天……

“娘,若是我没有猜错,方才你念的那首诗词,应该跟我公爹有关系吧?”杨若晴问。

拓跋娴轻轻点头,“是的,那时候我们正值年轻,男未娶,女未嫁,君有情妾有意,当真是如同这天上的明月和寒星,相依相偎,相互吸引啊。”

“娘,那把梳子……”杨若晴顿了下,“那把梳子,梳子上的话,是不是让你勾起了往事?”

“又或者,你怀疑送梳子的人,是故人?”她试探着又问。

拓跋娴侧首看了杨若晴一眼:“风棠的爹,应该是真的活着,不然,今天就不会有这把梳子到我手里。”

“娘,你为啥这么笃定?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杨若晴惊讶的问道。

拓跋娴回到了桌边,重新打开锦盒,把那把梳子拿在手里细细的抚摸着。

“当年,我们情到深处,他也曾为我画眉,梳妆。”她喃喃着道,目光温柔,脸上竟然浮起一抹怀春少女才有的红晕。

“他的身份,是那么的尊贵,他是大齐的玉面王爷,却有着铁腕手段。”

“在皇子中,他是最有实力坐上九五至尊的椅子的,朝野上下,拥戴他登基的呼声也是最高。”

“不仅是大齐,大辽,甚至周边其他小国,不知道有多少金尊玉贵的女子想要嫁给他,成为他的王妃。”

“他总是对女人们冷冷淡淡的,虽然号称玉面王爷,可他那块玉石却是一块冷冰冰的玉。”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唯独跟我情投意合,我们一起游山玩水,一起赏花赏月,”

“他为我梳妆画眉,我为他烹饪酿酒,我们约好要一起看春华秋实,我们要如日月星辰,永不离弃。”

“那一回,他得到故国的召唤,即将远征。那一天,他为我梳妆,如今细细回想,便是此生他最后一次为我梳妆了。”

“梳子断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他见我神色落寞,便安慰我,许诺等他从战场上凯旋归来,便亲手雕琢一把梳子给我。”

“在上面刻下日月星辰,就好像我和他……”

说到这儿,拓跋娴双手捧着梳子,轻贴到自己的脸边。

仿佛,这贴着自己脸颊的,不是一把梳子,而是那个人温暖的大手。

“但那次,他失约了,对么?”听得正兴起的杨若晴,忍不住问道。

拓跋娴抬起头来,轻点了点头。

“他再也没有回来,自此,便在我后面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彻底退出了……”她轻叹道。

三十年?

杨若晴的眉头蹙在一起。

怪不得棠伢子怨恨他爹,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三十年呢?

时间,是用来相守的,不是用来蹉跎的。

“那时候,我已经身怀六甲了,我每天的掰着手指头算他的归期。”拓跋娴继续道。

“当时的天下,局势混乱,之前的和平被打破,四处战火纷飞。”

“我也接到了我父王的密旨,一道比一道急,催促我速速回大辽。”

“为了等他,我一直拖延,一直的拖延啊,就想着把孩子生下来,因为我是大辽的长公主,挺着个大肚子回去,陈何体统?”

“都快要临盆了,他都没有回来,最后实在被迫无奈,我只得悄悄回了大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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