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铭推开拦着他的经纪人,走到任昱面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领。\r
保镖怕他突然发难,上前来拦,被任昱抬手挡住。\r
杨思铭怒目而视:“任昱,如今你这么伤害南山,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r
任昱又是一笑,漫不经心地拽开他的手,说:“杨先生,那是我和顾南山的事,不劳你费心。”礼数周全地向他点点头,“慢走不送。”\r
杨思铭看他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气得又要挥拳头,被经纪人死命抱住,急声劝道:“顾南山自己都不在意,你发的哪门子疯?!”\r
任昱听到这一句,便停下脚步,侧目看了一眼杨思铭和他经纪人,最终却只是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挑起一边唇角,讽笑了一下,转身走进病房。\r
杨思铭只看到病房里顾南山面露喜色,又强忍下去万分委屈地叫了一声“大昱”,病房门便在他面前关上。他无力地扶着经纪人的肩膀,长叹了一口气:“是啊,南山自己心甘情愿,我这样……又算什么?”\r
病房中,任昱并没有搭理顾南山,而是寒着脸看着阿珍:“让你过来照顾夫人的时候,我是怎么交代你的?”\r
阿珍噤若寒蝉、声如蚊呐地回道:“除了先生外,谁来探视都不准开门。”\r
顾南山伸手去握他放在沙发靠背上的手,被他瘟疫似的躲开,阳光下她眸色显见暗了几许,声音里的失落藏都藏不住:“你别怪阿珍,是我让她开门的。”\r
任昱只对阿珍说:“既然是你开的门没错,领了遣散费,走吧。”\r
阿珍一下子瘫坐到地上,她在顾家做了十几年,顾南山和任昱结婚后,她又跟着在新居里伺候,如今也有两年了。不提宾主情谊,单说被十几年的老主顾辞退,以后还有哪家人家敢用她。\r
“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r
顾南山吓了一跳,不敢相信任昱这么随随便便就把阿珍辞退了,愣了一下才说道:“阿珍在我们家都做了这么些年了,不过是开了个门而已,再说了,杨思铭又不是别人,怎么就到了辞退的地步了!”\r
任昱靠在沙发里,终于给了她一个正眼,话却说得莫名其妙:“哦,不是别人。”\r
他背对着窗户坐,脊背挺直,整个人都笼在夏日晴好的阳光里,面容也朦朦胧胧叫人看不真切,顾南山不知道他话里的弦外之音是她听错了还是确有其事。\r
小声说道:“大昱,你不要逼着自己无情,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r
任昱哈哈一笑,身体前倾,双肘架于膝盖上,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道:“哦,那你说我是怎么样的人?”\r
他在逗她的时候,就喜欢摆出这样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连酒窝的模样都一般无二,顾南山恍惚,仿佛回到了从前。只是因着他的前倾,却叫顾南山看清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冷意。\r
她心头涌上寒意,不由打了个寒颤。\r
任昱见她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就连笑也冷了,不耐烦地叫人把阿珍带走。\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