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雷火符阵来势极快,毫无征兆,普通天师道弟子绝对用不出来,只可能是出自赵、李二人。这两个老杂毛,居然连弟子的性命都不顾了。
以雷火符阵的威力,就凭这小姑娘的身子骨,怕真是捱不下来。
雷火未灭,就见两道人影疾速掠至,两面夹击。我不用看也知出手的是谁,知道这两人心狠如铁,怕是不会顾忌弟子的死活,当即在那小姑娘背心一托,将她轻轻推了出去。就地一滚,朝着一人掠来的方向翻去,人在地上,手指斜斜掠出,直指那人肋下。
那人突地一顿,身形一拧,朝旁避了开去。我左手在地上一拍,随即借力纵身而起,避开身后逼近的那人,身在半空,陀螺般打了个转,双手结番天印,往地下一拍,又再度借力倒纵而起,朝后疾退。
就在这时,又有两道人影从后逼至,同时朝我出手。我不用细看,就凭这两人的身法,就知是狮子鼻和瘦道人。被这两人一拦,我只能顿住身形,脚下交叠,朝旁折去。就这一耽搁,那赵李二人已经掠身掩上,当即就落在四人合围之中。
一时间人影晃动,法诀纵横,齐齐朝我攻来。
我见此情形,知道今日之事凶险万分,稍一不慎就得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反而定下神来,吸一口气,法诀连变,突地使一个“怨海咒”,怨魂嚣叫之声陡然炸起,四人疾掠而至,离得又近,当即被这音咒震得身法滞了滞。
我片刻不停,怨海咒转番天印,蹂身而上,笔直地撞向那李师伯,番天印蓄势而发,气波鼓荡,当即把他拍得朝后飞退了数步。
我脚下不停,使一个陆地飞腾,就要抢身而出。就在这时,只觉身后两道灼热的气流袭来,势若奔雷。我心知不妙,不敢硬扛,只能一拧身,闪身避开。只是这样一来,身形受挫,当即又落入四人合围。
我也不气馁,脚一着地,立即连踏数步,踏出个北斗罡,一人倏忽化出数道人影,在四人中穿梭游走。
就听那李师伯厉声叫道:“好个阳遁九阵!好你个茅山派!”
阳遁九阵为《茅山心术》所载,是茅山派的不传之秘,这姓李的这句话,自然是责问茅山派究竟跟我这淫贼恶徒有什么关系。
我脚下连踏,片刻不留,只以身法辅以阵法来与四人游走,他们一时间奈何不了我,我却也无法脱身而逃。
此时我被两派四名高手围攻,深陷阵中,已经拼尽了全力,根本不敢有丝毫分神,也不知水笙她们怎么样了,不由有些心浮气躁。再僵持下去,死的只能是我。
斗得片刻,见狮子鼻身形转到东南方,一记袍袖挥了过来,瞧手势正是五雷印。觑中一个空档,当即抢身而上,也是一袖子挥了过去,却是后发先至。
那狮子鼻慌忙晃身闪避,怒喝一声:“好个暗煞罡!好个天师道!”
我足尖在地上一点,一个陆地飞腾,暗煞罡转紫薇印,却转而撞向那位于西南角的赵师伯,拇指按在手心,四指微曲,突地提臂抡出,一记九阳捶直擂他左胸。
那赵师伯不闪不避,跟着袍袖挥出,瞧他那手势,是要以暗煞罡与九阳捶硬砰。我去势不减,身形却是一矮,化捶为指,以度厄指点他腰际。那赵师伯反应也是极快,与不可能之际,身子往左侧平平移出数寸。
我也不追,趁势走魑魅步,脚下连踏,就要绕过他,抢身突围。匆匆一瞥间,就见水笙已经被制住,深陷在两派弟子之中。
就在这时,身侧人影一晃,风声呼啸,居然是那赵师伯不知怎么又缠了上来,一记暗煞罡就朝我迎面拂来。我心中忧急,一咬牙,不避不闪,当即也是一记暗煞罡扫了过去。
法咒纵横,两道罡气撞在一起,登时激起砂石飞射。尘土翻滚之中,眼见三道人影掠来,把心一横,膝盖微屈,双手分使五雷印,法诀诵出,当即引动五雷轰顶。
那四人一见,当即身形急停,各结法印护体,朝外退避。只是他们避得再快,也没雷火来得快。当即天雷勾动地火,在五人头顶轰然炸响。
我趁着雷火飞射之际,连接番天印,朝地下一按,身形顿时借力冲天而起,直朝外纵去。就在这时,猛听到两派弟子发出一阵惊呼,紧接着人群耸动,一阵大乱。就见两道人影如鬼魅在人群中穿梭游走,所过之处,就有弟子惨呼倒地。
定睛一看,竟是林文静和刘楠,两个鬼丫头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一手提着衣服,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倏忽来去,形同鬼魅,两派弟子瞬间倒了一地。
场中这一大乱,狮子鼻和瘦道人眼见门下弟子死伤一片,当即舍了我,两道人影分朝林文静和刘楠直掠而去。这下只剩赵、李二人,我身上的压力骤松,当即不退反进,走魑魅步,一个纵身,就撞向那李师伯,一手结紫薇印,拍向他面门,不等他闪身,提臂反挥,就是一记暗煞罡拂了过去。
那李师伯厉喝一声,矮身朝旁一滚,堪堪躲开,那赵师伯的身影在眼前一晃,直朝后脖颈抓来。我脚下交叠,身子急速地扭了几扭,手指斜掠,直点他左肋,逼得他闪身退开。
这一番交手,兔起鹊落,快得乌云伦比。我提一口气,脚下连踏,使一个阳遁九阵,顿时化出数道人影,绕着二人急速游走。
斗到分际,觑中一个空档,立即抢身而上,魑魅步绕到那赵师伯身后,也不近身,结了个紫薇印就凌空按下,当即撞在他背心,将他凌空推起。身形不停,使个陆地飞腾,足不点地,并指点向那李师伯。
就在这时,只听到轰轰几声雷音传来,火光四射。我微微一惊,顿住身形,当即舍了二人,拧身一折,朝后疾退。凝目望去,就见场中两派弟子大乱,空中符火纵横,雷光闪烁。
林文静和刘楠两个鬼丫头的身影被雷光淹没,身影若隐若现。我足尖在地上一点,立即掠身而上,在诸弟子中疾速穿梭。还未靠近,就见又是一道雷光耀眼。同时听到几声惨呼,两道人影从火光中疾掠而出,一手拎着衣服,身法却是奇快。其后两道身影疾追而上,正是狮子鼻和瘦道人。
我见此情形,当即收身止步,双手结印,口中默诵,使一个“怨海咒”,怨魂咆哮之声呼啸而起,将一旁弟子震得人仰马翻,闪身而上,抓过水笙那姑娘,抱起就逃,借着火光直朝外掠去,走得却是与两个鬼丫头是反方向。
起初还能听到身后有呼喝追赶之声,再奔得一阵,就渐渐安静了下来,已经是把诸人给甩脱了。我也不停,又奔出十数里之后,这才收住脚步,将水笙放了下来,解开她身上封禁。
那姑娘一下地,就急急叫道:“哥哥,姐姐们怎么办?”
我又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只不过以这林文静的聪慧、刘楠的狠辣,这两个鬼丫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就带着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喘口气。刚才这一番剧斗,时间虽然极短,却是凶险之极,稍有不慎,就能毙命当场,心神损耗极剧,身心疲倦。
闭目养了会儿神,就听那姑娘在旁怯生生地问:“哥哥,刚刚……刚刚我是不是又犯病了?”
我睁眼瞧去,见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跟受惊的小鹿似的,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柔声安慰道:“没事,总有办法治好的。”
水笙“噢”了一声,乖巧地点点头,只是眼睛却是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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