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中国最北与俄罗斯土壤相交接的国境线上,有一处年久失修的边防哨所,如果不是在军事地图上有它的红色坐标,便很容易被领导所遗忘。
哨所里,算上发配过来的新兵张浩一共也就三个人,另外两个一个是班长于海柱,另一个是班副齐博文。
张浩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呼来喝去地跑腿子,但他从没有过怨言,他知道他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娃,想靠当兵改变命运,那他就没有抗拒的资格。
日子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没有早操,也没有训练,用班副齐博文的话来说,那就是组织都放弃了咱仨,咱仨还死练个什么劲儿呀,给谁看呐?
对此张浩会挠着后脑勺一阵摇头,对齐博文的话不敢苟同,还会很傻很天真地说:“那万一老毛子那帮走私的从咱眼皮子底下过的话,不就抓瞎了么。”
每当张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齐博文都会照着张浩的屁股上踹一脚,然后嗤之以鼻地撇嘴说:“你想多了吧,就咱这地儿,鸟都他妈懒得飞过来拉屎!”
事实也的确如此,从下连队到这儿已经待了三个月了,眼瞅着就要春暖花开,张浩属实是除了班长和班副之外,再没见过第三个人。
班长于海柱是个脾气古怪的人,很少跟张浩闲聊,整天捧着本《我是特种兵》小说,翻来覆去地看。
看到了精彩的地方便会合上书摇头叹气一番,用手指敲打着床头,嘀咕道:“这他妈才是战士,这他妈才是军人!”
有一次,这个场景被张浩无意间给撞到,张嘴便问:“于班长,难道我们不是军人吗?”
瞅着张浩傻里傻气的模样,于海柱是真不忍心再刺激他,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里装着满满的可怜:“你小子真不知道是祖坟让人家给刨了,还是上辈子干了啥缺德的事儿,被分配到这儿来,唉。”
“我觉得这儿挺好啊。”张浩发自内心地说。
就这样,张浩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他每天都会找一个班长和班副看不见的地方,把新兵连训练的那些什么稍息立正,正步走之类的最基础的站立行走给练习十几遍。
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这就是军人该干的事儿,这就是当兵的训练科目和内容。
直到五月份的一天,入春以来第一场雨倾洒在这片大地上,他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远处,一台军牌照的猎豹吉普车正缓缓地向边哨所驶来。
他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到了极点,拼命地冲着吉普车挥手,还一边冲宿舍里大喊:“班长,班副,你俩快出来啊,有人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于海柱和齐博文才从宿舍里抻着懒腰走出来,还一脸不乐意地嘟嘟囔囔:“不就是送给养的么,大惊小怪。”
话说了一半儿,俩人浑身一颤,立刻收住了声,并慌慌张张地系好衣服的扣子,立正站好,两眼崇敬地看着那辆即将停在他们面前的猎豹吉普车。
张浩歪脖瞧着俩人,能让俩心都快死了的老兵露出如此激动地神情,他不解地挠头问道:“你俩这是怎么了?”
齐博文赶紧用手捅鼓了张浩的腰眼一下,话语间有点儿磕巴:“站站好喽,天……天狼特战队!”
张浩赶紧挺直腰板,俩腿紧绷,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天狼特战队意味着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服从齐博文的命令罢了。
说话间,车已缓缓停在三人的面前,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身着草黄色迷彩,臂章上那个滴血的狼头与吉普车车头上的标志一模一样,上面写着天狼特战队的字样。
不过,最吸引张浩注意的是那人肩膀上的军衔,两杠一星,少校!
要知道,他们这鸟不拉屎的边哨所,平时连个鬼影都没有,这会儿突然出现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少校,对帐号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敬礼!”随着于海柱一声令下,三人齐刷刷地对着那名四级军士长敬礼:“首长好!”
军士长回礼后,脸上的表情很平淡:“自我介绍一下,陆少峰,天狼特战队的副总教官,传达上级首长命令,把初试考核的通知公文,送到每一名边防战士的手上。”
说着,陆少峰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递了过去。
于海柱受宠若惊地上前接过,一阵激动:“这事儿打个电话就妥了,您还亲自跑一趟。”
对于此陆少峰没有多说,与张浩三人一一握手之后,说道:“天狼特战队的大门随时等待着真正有本事的战士去推开,到时我愿与列位共同战斗!好了,我该走了,还要去下一站。”
话音一落,陆少峰便坐回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吩咐司机开车。
当吉普车消失在烟尘中渐渐看不到影子的时候,于海柱三人才缓缓落臂,心里感慨万千,原来组织从来就没放弃过他们。
这一纸通知书,就像是沙漠里的绿洲,唤醒了他们内心深处全部的渴望,调动了身体里每一滴的血液,在这一刻,燃烧沸腾!
入夜,三人靠坐在床头,久久不能入睡。
张浩憋了一天,实在是没忍住便试探性地问道:“班长,天狼特战队到底有多厉害?”
没等于海柱开口,便被齐博文抢答道:“你小子听没听过中国十大陆军特种部队?”
张浩回忆了下,曾在新兵连时阅读军报的时候,有一篇小刊记载,上面揭开了了中国十大陆军特种部队的神秘面纱,便点头说道:“知道啊,那可是陆战的巅峰了。”
齐博文笑了下,继续说道:“在这十大陆军特种部队的上面,还有四支更为神秘的力量,他们直接听命于军委。”
“哪四支?”张浩好奇地问道。
“嘿嘿,想知道的话,还不给班副点颗烟?”齐博文卖起了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