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
我揉了揉脑袋,眼前还有发晕,我记得在我昏过去之前,好像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
接着我什么都忘记了。
“你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传来。
我听到这声音,浑身一颤,转过头去,发现一张皱巴巴的脸出现在我两米开外。
羊伯!
我吓得就要从地上弹起,可刚动一点身体却疼的厉害。
“刚醒不要乱动!”羊伯递了杯水给我。
那杯子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油腻腻的,而且杯子上还粘着羊毛,看起来贼恶心。
我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去接那个杯子。万一里边有毒怎么办?
可是我不接,他会不会觉得我不识抬举,要把我弄死。
“喝吧,没毒!”羊伯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又把水递过来。
他大爷的,我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面对羊伯那笑眯眯的脸,我实在没有勇气说出拒绝的话。
死就死了!不就是一杯水吗。
我结果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口,发现竟然是甜的。
“刚醒起来,喝点蜂蜜水对身体好!”羊伯笑眯眯的道。
我又大大的喝了两口,胃里暖洋洋的,感觉身体好了许多。
“对了,羊伯,我……我怎么在这里?还有我的两个朋友呢?”我小心翼翼的问。
“当时你昏迷过去了,我放羊的时候只看到你一个人,就把你给带回来了!”羊伯说着站起身,走出房间。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我的衣服裤子走了进来,这时我才发现,我身上竟然什么都没穿。
看着羊伯总是笑眯眯的脸,我有些胆寒,这老头不会是趁着我睡着,对我做了什么吧?
可恨啊,上帝真是不公平,女人还有那层膜,男人没有,现在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侵犯也不知道。
看着羊伯把衣服裤子递给我,我赶紧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脑后,道了声谢,赶紧把衣服裤子给穿上。
“羊伯,你刚才说没看到我朋友?”我又问了一遍。
当时我昏过去了,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那张惨白的脸。
可是我仔细看过羊伯,他跟那张脸相差太大了,虽然都是一张老脸。
羊伯点点头,说没看到。
我心想着不应该啊,我当时和孙旭风还有李蔓在一起,怎么会分开呢?
难不成我昏迷之后又出了啥事?导致我们分开的?那孙旭风他们为什么丢下我?
他们现在是死是活?
我又问:“羊伯,你找到我的时候,是在哪?”
羊伯想了想,说在一个山洞里。
山洞里?我大吃一惊,我怎么会在山洞里?
我又问了几遍,才确认了,我在的那个山洞,是英子之前出来的山洞。
可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英子从山洞里出来以后,我们就打的不可开交,我根本就没有进去过山洞。
如果羊伯没有说谎的话,那就是我昏迷之后,有人把我挪到了山洞里。
我慌忙打掏出电话要打给孙旭风,可我的电话是关机状态,看样子是没电了。
我看了下四周,发现羊伯的家里挺破旧的,灯泡都是用那种很老式的,电视也没有一台。
可就算有,我也不想借用,毕竟我的又不是op手机,充电五分钟,通话两小时。
说白了,我不喜欢跟羊伯待着。
我心里牵挂着孙旭风和李蔓,也没有多待,和羊伯告辞以后就打算去找他们两。
临走前,羊伯又递了一碗水给我,我说我不渴,可是他偏偏要让我喝掉,把水碗放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心想着喝就喝吧,反正刚才也喝过了,死不了人。
果然,我喝了之后发现还是甜甜的,其他的道士没有什么感觉。
唯一有点特别的就是,每次喝下去之后,我的丹田总感觉有一股热流,我也没多想,应该是喝了热的蜂蜜水的缘故。
……
我先去了那天英子出来的那个山洞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孙旭风和李蔓。
倒是现场有被打扫过的痕迹。
至于英子之前出来的那个山洞,我没敢进去,我总觉得那个山洞有点不详,就像是一个打开盖子的棺材。
我又赶到了镇上开了间房,点了份吃的,边充电边吃。
等到手机电量充了百分之三十,我才给李蔓打了个电话过去。
响了几声之后,电话那头传来李蔓焦急的声音:“唐坤,是你吗唐坤?你还活着,你去哪了!”
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充满了关心。
我心里暖洋洋的,把我所在的地点告诉她,说我马上就去找他们。
谁知道还没等我多说啥呢,李蔓丢下一句你别动,我马上去找你之后,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过了将近十分钟吧,门口就被敲响了,我打开一看,发现是李蔓,孙旭风没在。
“老孙呢?他……”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蔓一把抱住。
“怎么了?”我有些发愣,这可能是我第一次和李蔓最亲密的接触了。
当然,第一次的时候不算,那次是胖子在,我们在演戏。
李蔓把我楼的紧紧地,不停地用小拳头捶我的背,声音有些哽咽,“你去哪了,担心死我了,你到底去哪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某根炫视乎被人用手轻轻的弹了一下。
抱了将近两分钟,李蔓才松开手,有些不自然的退后两步。
她的俏脸上挂着泪珠,眼睛也红彤彤的,见我看她,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长长的鹅睫毛不停地上下都颤抖,手也紧张的抓着衣角在不停的揉捏。
我的心又是普通一声,喉咙有些发干。
就好像……好像第一次和老婆约会的时候,那种紧张刺激感。
气氛,顿时沉默下来。
我赶紧干咳几声,问她老孙怎么没来。
“师兄,师兄也不见了!”李蔓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啥玩意?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孙旭风居然也不见了。
我定了定心神,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出脑外,然后拉着李蔓在凳子上坐下,让她把那天的经过给我说一遍。
李蔓连喝了两口水,才算是把心情平复下来。
她说那晚英子爆炸之后,她还以为没事了,可身后却传来脚步声,还没等她转过头她就晕倒了。
“你没看到一张脸?”我疑惑的问她。
李蔓摇了摇头,说没有,就听到脚步声就晕过去了。
李蔓没看到,可是我看到了,那就是说李蔓比我先晕过去的?
我又问了她好几个问题,可听李蔓说完之后,我有些绝望了。
她比我知道的还少。
她说她醒起来是在大街上,就躺在垃圾桶里,孙旭风和我都不在,她试图打了我们的电话,可是都是关机状态。
她本来想去找我们的,可是她的腿之前受过伤,根本正常的行走。
好在她们之前也碰到过这种情况,她身上的钱财也没有丢失,就自己买了点药,把伤口处理了。
等了两天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就给她打电话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没有人开口说话,我脑子里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我和李蔓都昏了过去,但是昏过去的时间不一样。
李蔓是第一个昏过去的,我是第二个昏过去的,孙旭风还不清楚,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第三个。
然后我们同时的离开了牛家村的后山腰,被人分开了。
我是被羊伯捡到,李蔓是在垃圾堆里醒起来。
孙旭风目前还不知道在哪儿,还有没有活着。
但是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我们身上的东西一张都没少。
那应该不是碰到抢劫。
“对了,你醒起来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我轻声问。
李蔓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给我,说她身上的东西都没丢,反而是多了一张纸条。
我接过纸条一看,发现上边有两句诗……
“阴山千里雪,汉兵开郡国。云壑借巢夷,金炉承道诀。玄阴天地冥,取笑欢妻子。行歌归咸阳,西来徒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