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不是人!
我浑身一冰,像是掉入了冰窖,这话什么意思。
“大爷你……你开什么玩笑呢,什么有一个不是人!”我咽了口口水,话都说不清楚了。
那大爷把弹了弹烟灰,看着我笑眯眯的,说他哪儿知道,反正他就听到老洪不停地重复,其中一个不是人,其中一个不是人。
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洪伯说的肯定是我和胖子两人。
因为那天只有我和胖子找过他,第二天我们去的时候小卖铺就关门了。
其中一个不是人。
那只有我和胖子!
意思是我和胖子其中有一个不是人?又或许他说的是孙旭风?
我还记得,昨天孙旭风和呢个鬼差对话的时候,那鬼差一看到孙旭风就很惊讶,还说了句什么,守门人?
守哪儿的门?阴间的大门吗?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我感到自己就像是一片可怜的小纸,被暴风雨随便吹打和蹂埔,血液都急速的冻结了。
“大爷,你知道洪伯去的那个医院吗?”我强忍着恐惧,假装镇定的问。
他点头,说就在三十三医院,至于是那个病房就不清楚了。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性的动作,那老头应该是想指着医院的方向,那手指头却一下子戳在我的脸上。
差点戳中我的眼珠子。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那老头和我道歉。
我摸摸脸,说没事。
我谢过老头,把身上的烟发了一圈之后,就打车直奔三十三医院。
……
那老头说洪伯还在抢救,我必须在洪伯死之前问清楚,问问他到底那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的不是我们还好,如果说的是我们,那我就要问清楚。
这不经让我又想到了那封信上给我的警告:小心身边的人!
我来的时候下班和吃饭时间,但医院里还是人满为患,光是排队的就是一条人形长龙。
到了医院我也不知道洪伯在那个病房,只能去前台咨询处问。
废了好大劲,才打听到,在13楼的502病房。
毕竟我只知道洪伯,连姓名都不懂,搞得前台护士看着我的眼光充满了疑惑。
好在我知道洪伯住在三鸡村,就跟那妹子解释,说我们村子里都这么喊,所以不知道全名。
她长长的噢了一声,说你是村子里的啊。
见我点头承认,她眼里的疑惑才慢慢消散。
等我坐电梯上十三楼的时候,本来还打算去找502病房的,谁知道却在走廊的长椅上看到,之前我和胖子见过的那个年轻人。
胖子说这个年轻人是洪伯的家属,是来带洪伯走的。
我也不晓得为什么出了三鸡村我还能看到他,在三鸡村能看到是因为那儿阴气重。
我也没多想,心想着可能是医院阴气也比较重吧。
不过我发现,好像就我一个人能看到。有个小屁孩没看到他,直接就坐在他身上去了。
我也没打算跟他搭话,胖子不在,他也听不懂我说什么。
就在这时。
从病房里冲出来两个小护士,边跑边喊。
“医生快来,这个病人已经不行了。医生!”
我一看,这不就是洪伯的病房吗?难不成是洪伯不行了?
很快五六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冲进病房里。
我看了一下在长椅上坐着的年轻人,他没有什么反应,那意思是那老头还能抢救一下?
可还不到两分钟呢,一个担架床就被从病房里推了出来。
咋回事?难道不是洪伯?是和他住在一起的?
我歪着脑袋一看,发现担架床上躺着一个人,用白色的床单盖着脸,看不清楚面容。
这是洪伯吗?不会这么巧吧,我刚来就死了!
像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测,随着担架床被推出来,那一直坐着的年轻人也站了起来,轻飘飘的跟随在担架后。
这老头真的要死了?不然这年轻人怎么也跟上了。
我一看情况不对劲,也赶紧跟上。
我还有事情没问他呢,他怎么能死!
我刚跑到担架前,担架上的人突然就坐了起来,伸出双手抓向我的脸。
我完全吓蒙了,不只是我,就连周围的医生护士也发出一声尖叫。
担架上盖着白床单,已经被医生宣布了死亡的洪伯上半身支起,双手捧着我的脸,那充满死气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盯着我。
我脑子一片空白,吓得连尖叫也忘记了。
洪伯的脸上布满了鲜血,血淋淋的看着很吓人。
“有一个不是人,有一个不是人!”洪伯嘴巴微张,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谁……谁不是人!”我回过神来,赶紧问他。
谁知道我话音刚落,他突然就倒了下去,一动不动。眼珠子瞪得老大,瞳孔也开始放大。
这一次,洪伯是真的死了。
我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想抽根烟手却抖的厉害。
是被吓得。
不是洪伯突然弹起来,而是他盯着我说的那句话。
有一个不是人!他是在向我表达什么意思?
是的,我在害怕。
可是我并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也许,我害怕的是下一个死的人,可能……会是我!
“没事,刚才是回光返照,你不需要太紧张!”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去,有些发愣。
这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宽大洁白的大褂却不能掩盖得住她凹凸的身材。
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那小小的纤腰竟不盈一握。
那至少有一米七五的身高,穿着一身天使白,可本应该显得庄重的衣服在穿在她的身上却让人感觉到异常的妖艳,但这妖艳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
倾国又倾城!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五个字!
“看够了没有?”她朱唇轻启,语调却冰冷无比。
“没……没有看够!”我脑子一抽,话语脱口而出。
“你认识洪伯?”她的语气没有之前的冰冷,但也说不上热情,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的成分。
我点头,说一个村的。
“那你知道刚才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她开口问道。
我摇头,解释说我和洪伯并不是很熟,只是经常在他那儿买烟,听说洪伯病了就来看看,没想到却只能见他最后一面。
“节哀!”她摇摇头,坐在我身旁,然后缓缓开口,“我还以为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许能帮到我。”
帮到她?我一脸迷茫。
“你是干嘛的?”我随口问道。
她虽然穿着工作服,可是她的胸前并没有别着工作牌。
“法医!”
我心理猛地震了一下。
法医,这两个字一出口,我震惊了。
法医是做什么的?是和死人打交道的,见过的惨不忍睹的尸体可能比我拿筷子的时候还要多。
我真的很难想象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去做这么一个恐怖的职业。
如果用停尸房管理员和法医比谁知职业比较恐怖的话,那么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难怪她说道死人的时候眼睛里一点波动也没有,可能在她的眼里死一个人和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的分别吧。
“是不是很难想象?”她的口气完全没有一丝的波动,依旧冰冷。
“恩,是的,也不知道你怎么想到做这个行业的。”
额,不对!
我猛然想起,这不是在拉家常。
洪伯死了怎么会有法医来鉴定?
这又不是犯罪现场,怎么会有法医来医院?如果不是出了啥医疗事故,或者是犯罪现场,是不会有法医来的。
“洪伯是……是被人杀的?”我心头猛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