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找到想看的书吗?”唐季琛双手抱怀地靠在椅背上,望着书架前那道呆滞的背影,嘴角溢出戏谑,他敢保证书架上绝对没有这小妮子感兴趣的书。
秦桑猛然回神,迅速把书合上,谨慎地调整完呼吸后才转身扬起手中的《全球通史》,不甘示弱地勾起樱唇,“找到了,我最近正好对历史很感兴趣!”
墨眸微滞,落下一片沉晦之色,只是转瞬即逝,唐季琛轻浮地挑了挑眉,轻笑,“那你先回房好好研究历史,再过半小时我就过来和你深入交流。”
小脸唰得涨红,秦桑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后就跑回了卧室。
半小时不到,唐季琛回到房间,见那本《全球通史》正躺在床头柜上,看起来完全没翻过。
蓦地,浴室门打开,秦桑擦着头发走出来,由着想事情一个没注意,生生地撞上一堵坚实的肉墙。
“你忙完啦,赶紧去洗澡吧。”说着,秦桑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擦头发,绕开他走去梳妆台,然而一步还没跨出去,双脚就骤然离地,整颗心脏都由着向上的引力提到了嗓子眼。
手中的毛巾早就吓得掉在地上,秦桑皱着小脸,拍打他的肩膀,“你快放我下来。”
细颤的声音软绵绵地流入唐季琛的耳朵,像极了发嗲的娇嗔,搔得他下腹一紧,低头埋进她微敞的领口重重嗅了一口,暗哑出声,“一起洗。”
“我洗过了,你别闹,赶紧去洗。”
隔着衣物,秦桑都已经感觉到他身体的滚烫,自然知道他意欲何为,但她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情。
“陪我再洗一次。”唐季琛不顾她的反抗,抱着她就往浴室去。
一个多小时以后,秦桑全身酸软,像只考拉似的安静地挂在他身上,任由他抱着回到床上。
唐季琛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低低笑了一声,转身去衣柜里拿了一身内衣裤和睡衣替她穿上。
刚一穿完,秦桑就一言不发地滚到床的一侧,但当下全身就像散了架似的,痛得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末了还低骂了一句“禽兽”,悉数落入身后男人的耳里。
唐季琛失笑地摇摇头,这个小女人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虽然方才他是勾起了她的一点热情,但还是无法驱散她的兴致缺缺。
“生气了?”唐季琛轻轻贴上她的后背,伸手环到她腰前将她扳转过来面朝自己。
秦桑睁着溜圆的杏眸瞪他,只觉凝结在胸口的一股莫名怒气此刻正在翻涌咆哮,下一秒她就像头疯狂的小兽朝他一顿拳打脚踢,尔后还不顾一切地朝他的肩膀咬下一大口,力道狠得甚至能听到男人压抑的吃痛声。
可面前的男人纹丝不动,连眼神都依然含情脉脉,秦桑顿觉一阵挫败,顷刻就成了个被抽掉气的瘪气球,侧到一边蜷缩成一团。
唐季琛侧头瞄了一眼肩膀,上面的牙印深得都快要见血了,但也生不起一丝恼意,反而眼眸中浸满了更多温柔,伸手将她重新扳过来,不过这次没再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将她禁锢在怀里。
“好了,再闹的话今晚还想不想睡了?”明明是警告之音,却偏偏说的那么温柔。
察觉到怀中的人儿安分下来,唐季琛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乖。”
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那张照片,秦桑的反抗因子重新活跃起来,身体下移避开他的触碰。
是不是在他眼里,不管他说什么,她总会乖乖听话?
“你到底在气什么?”唐季琛重新把她拉上来,还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秦桑不语,她到底该怎么问他,要是问了之后他又说以后再告诉她,那岂不是自找不痛快?而且他会不会觉得她这样是侵犯了他的隐私?
默了好半晌,秦桑才硬邦邦地吐出一句,“没什么,只是刚刚看到了一段很令人生气的历史!”
扑哧一声,唐季琛忍不住笑出声来,但下一秒还是憋住笑,佯装无辜,“那你对我生气做什么?”
“谁叫那本书是你的!”秦桑没好气地答。
一阵朗笑,唐季琛轻轻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脸,他老婆怎么能那么可爱呢!
“你笑什么!”秦桑不悦地质问,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一种被耍玩的感觉。
唐季琛清了清嗓子,迅速平静下来,又把她往上拉至与自己平视,沉沉发问,“真的只是因为这样才生气?”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她所有的心思,让她说不出一句违心话。
见她久久缄口,唐季琛无奈地叹了一声,啄了一口她微张的软唇,柔声说道,“以后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问我,如果我一时不说,只是因为时间不合适,总有一天我会全部告诉你。”
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他也会搞不懂她真正的心思,明明平时她一有困惑就会忍不住问他,可一遇到事情她就守口如瓶,把自己的心门紧紧地关起来。
秦桑微怔,隐隐感觉他其实对一切都心如明镜,躁动的心开始逐渐安放。
“你和林佳茵是不是有一段过去?”随着僵硬的双唇合上,心上的不安又一瞬地放大。
要是他们真的有段过去,那以前说她是他的初恋的那些话岂不成了一场空?她不是在意自己是否是他第一个女人,她在意的是他还有多少事是骗她的。
“所以你看到那张照片了?”唐季琛见她突然变得反常就猜到了原因的,但此刻还是想亲口听她承认。
秦桑木讷地点了点头,躲在被窝中的双手缓缓蜷起,生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傻瓜。要是我和她交往过,怎么会说你是我初恋?”唐季琛也不再卖关子,平铺直叙地解释,“你看到的那张照片是我们三人唯一的合照,当时这张照片是由佳茵去洗出来的,那时正好赶上我生日,所以她就把照片夹在书里一起送给了我。”
“所以她喜欢的是你,对不对?”秦桑平静地问道。
虽然这张照片是唐家兄弟和林佳茵的合照,但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根据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可以判断出两人的亲密度,而这张照片中林佳茵显然靠唐季琛更近。
而且这张照片上有条淡淡的折痕,显然是要将唐斯年与其他两人分割开,背后那句“二哥,生日快乐”虽未有落款,但娟秀的字迹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必然出自林佳茵之手。
唐季琛点头默认,“但我从来都是把她当妹妹来看待,而且我知道大哥喜欢她,所以之后一直竭尽所能地避着她,当她和我表白时,我也明确地拒绝了她。”
“可她心里始终都是你对不对?”虽只在画中见过这位清丽女子,但秦桑下意识认定她也是个痴情之人,绝不会因为唐季琛的拒绝而轻易改变心意的。
唐季琛陷入长久的沉默,似乎印证了秦桑的猜测。
“那她是为什么去世的?”尘封的旧事在今夜揭开,秦桑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多。
但唐季琛却只是淡淡地回答了“生病”二字后,伸手关了灯,将她重新拥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似在安抚,“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睡吧,明天还得上班。”
秦桑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怀中仰起脑袋,便见那双平时在黑暗中都熠熠生辉的曜眸此刻却像被盖了一层薄尘,晦暗而惆怅,不由让她心疼地想要抱抱他。
事实上,她的确这么做了。
额头上落下一枚湿润的亲吻,秦桑感觉腰间的双手将她抱得更紧,耳畔低低传来他的沉磁之音,“睡吧,晚安。”
秦桑往他怀里钻了钻,不自觉地扬起唇角,可闭上了眼睛怎么都睡不着。
她隐约觉得,林佳茵的死好像没那么简单,甚至和唐季琛也有一定的关联。
……
两天后,秦桑按照唐季琛的要求去工商局拿一份审批文件,刚走到停车场,就发现车前站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在这里做什么?”秦桑冷下脸上前质问。
白晓薇扬手撩了一下头发,哂笑道,“自然是找你有事。”
秦桑白了她一眼,想着她能有什么好事找她,不想与她多费口舌,“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拉开车门就要上车,白晓薇踩着高跟鞋一个箭步拦在车门前,又撩了撩头发,趾高气昂地讽刺,“秦桑,连自己的婆婆都哄不了,你有什么好傲的!”
秦桑瞥到她手上那只和她着装并不搭调的玉手镯,顿时明了她的意图,不屑地冷哼,“要是法律允许,我肯定不介意白小姐嫁给我婆婆的。”
“你!”白晓薇脸色一青,转瞬就举起手上的玉手镯,眼角眉梢尽是洋洋得意,“见过这只手镯吗?这可是阿琛的奶奶传给唐家儿媳妇的,而现在方阿姨给了我,可见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秦桑不耐地拧眉,“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让开!”
“秦桑,你哄不了方阿姨开心,还恶化方阿姨和阿琛之间的关系,你就不觉得惭愧吗?”白晓薇靠在车门上,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我们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来管了!就算你有这个镯子又有什么用,你依然嫁不进唐家大门,你要是有胆的话就去外头炫耀,看到时候大家会不会支持你这个削尖脑袋想当小三的女人!”
秦桑不甘示弱地将她推开,明明她没用多少力气,白晓薇却还是脚下趔趄,下意识伸手撑在身后的车身上,“当”的一声,手腕上的玉镯重重地撞在后视镜上,瞬间裂开一条缝。
“秦桑,你竟然敢弄坏唐家的传家宝!”白晓薇气焰嚣张地指着秦桑的鼻子斥责。
秦桑虽然不懂玉器,但那只镯子色泽通透,一看便是上等品,此时有了条裂缝,还是唐家的传家宝,不禁隐隐心疼,但气势上还是没有输掉半分,反唇相讥,“你要是不把它戴出来招摇撞市,它会撞坏吗?”
“既然方阿姨送给了我,我自然有权利佩戴。肯定是你嫉妒我,得不到就毁掉!”
秦桑冷嘲,“你以为你是谁,我要嫉妒你什么,嫉妒你得我婆婆欢心?可你有没有用脑子好好想过,她是公开送你镯子还是偷偷摸摸送的?你今天大可把事情闹大,到时候我们就看爸爸会如何处理此事!”
对于方榕把镯子送给白晓薇这件事,秦桑心里虽然有点疙瘩但也不至于生气,反正镯子现在是方榕的,爱给谁就给谁,她和唐季琛的婚姻并不会因为没有这只镯子而崩盘。
可眼前这个没脑子的女人竟然以为自己有了镯子就能稳登唐太太宝座,还特地跑来她面前炫耀,现在镯子撞坏还想嫁祸于她!平白受指责,还是被这个女人,她当然不能忍。
突然,一道音乐铃声回荡在停车场上方。
见白晓薇接起电话,秦桑不愿再和她呼吸同一片空气,关上车门就要发动引擎离开。
白晓薇见状,急忙拦到车前。
“白晓薇,你TM想死就死远点,别脏了我的车!”秦桑摇下车窗探出头骂道,一再被这个女人阻挠,她的耐性已经全被磨光了。
“知道这是谁的电话吗?”白晓薇迈着猫步上前,防止秦桑开车离开还把手搭在车窗上,掀唇曼声道,“是方阿姨的电话,她让我帮她去拿药,还请我去唐宅吃饭。”
“那你就去啊!”秦桑不屑,要是她要为这件事伤脑筋的话,可能她现在早就崩溃了。
作势就要扫开她的手,但白晓薇硬是拽着窗框,还俯身对上她的眼睛,巧笑盼兮,“不过正好我今天没空,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好咯,刚刚我也和方阿姨说了,你会把药拿回去,应该不用我告诉你去哪里拿药吧。”
唐家二老的身体通常都是由家庭医生在照看,所以药品也都是去诊所领取,之前秦桑跟着唐季琛去过一次,所以知道诊所的位置。但二老平时的药品都是家里的固定佣人在操办,方榕怎么突然就让白晓薇去拿呢?而且,白晓薇竟然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她?
秦桑狐疑地凝视她,“你为什么不让别人去拿?”
白晓薇甚觉可笑,左右扫了两眼,反诘,“你觉得现在还有别人在场吗?要不是我今天有事,也轮不到你去帮阿姨拿药,不过就算你得到这个机会,阿姨对你也不会增加好感度。”
见她那副得势模样,秦桑想要犯呕,但方榕好歹是她的婆婆,她去帮忙拿药也没什么不妥。
稍稍踩下了一点油门,凉凉地睨了她一眼,“我会去拿。你要是不想手残的话,赶紧把手拿开。”
白晓薇这次没再纠缠,知趣地松了手,提醒道,“医生那边催了,要你现在就去拿。”
目送秦桑的车离开后,朱唇缓缓勾起一个森冷的弧度。
……
去诊所的路上,秦桑给唐季琛打了个电话,跟他汇报已经拿到审批资料,并且说了一声要先去诊所拿药会晚点回去。
由着诊所地处市中心比较冷僻的一条街道,那里没有专门的停车场,所以秦桑只好把车停在闹市区的停车场后步行过去。
还没走几步,就有一个年轻人往她手里塞了一张传单。
秦桑向来对这种传单没什么兴趣,正打算把它扔进前面的垃圾桶,却一不小心瞥到传单上的代言人,竟然是唐斯年,又认真地看了一眼抬头,正是眼前这家教育培训机构。
她一直都知道唐斯年在市中心的培训机构任教,但从未来过,想着今天一不小心路过,不妨进去打个招呼,但又生怕去的唐突会打扰到他。
犹豫之间,有人突然在背后叫她。
秦桑下意识地回头,浅笑着叫了一声“大哥”。
“你怎么会过来?”唐斯年款步上前询问。
“我要去诊所帮妈拿点药,刚好路过这里拿到了一张传单,没想到大哥已经是金牌老师了,这张照片很帅哦。”秦桑边说边扬起手中的传单调侃道。
唐斯年掩嘴轻咳,镜片之后闪过一丝尴尬,“这是机构的要求,你可别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我一向很低调的。”
秦桑噤声,在嘴上做了个拉封条的动作。
“你吃饭了吗?”唐斯年举起手中的塑料袋,“我今天买多了,要不进去一起吃?”
秦桑本想拒绝,可是突然一阵钻胃的饥饿感让她很难再拒绝,而且说实话她也很好奇唐斯年的工作环境。
上到三楼,唐斯年直接把秦桑带到教室,里头还有几位学生在画画。
“唐老师,这是你女朋友吗?”有位学生调皮道。
秦桑一愣,正要出声解释,没想到被唐斯年抢了个先,“这是我弟媳。”
“哇,你弟媳好漂亮哦!”
估计那位学生是想化解尴尬,却没想到引起一片哄堂大笑。
“他们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唐斯年抬了抬眼镜,把其中一份饭递到她手上,尔后又朝学生们喊了一声,“你们也过来吃饭吧。”
秦桑惊愕,“你这些都是帮他们买的?”
“嗯”唐斯年把饭依次发到每个人手里,“这些孩子天天窝在画室里准备艺考,连饭都顾不上吃,我身为老师,给他们买个饭只是举手之劳。”
“唐老师你太谦虚了,你可是我遇过最好的老师。”刚刚那位学生不吝地赞赏,引得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唐老师是我见过最敬业的老师,他为了我们,甚至把家都搬到这里来了。”
“这里有个教室都已经被唐老师改成房间了。”
你一言我一句的把唐斯年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们好好努力,考上目标学校,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是。”学生们异口同声。
秦桑不由心生佩服,朝他竖起大拇指,“大哥,你真的是个好老师。”
唐斯年微微一笑,又扫了一圈,眉头微蹙,“小婷人呢?”
“去上厕所了吧。”
“她出去快一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
“会不会出事?”
闻言,唐斯年的眉头皱得更紧,“你们先吃饭,我出去看看。”
秦桑本来觉得没大碍,可突然有人说起学生跳楼事件,她的心上“咯噔”一下,他们现在这个阶段正是压力期,要是心态得不到纾解,很容易出问题。
想到刚刚有人猜测小婷去了厕所,唐斯年一个大男人也进不了女厕,秦桑便也跟了出去。
可刚走出教室,就看到唐斯年拉着一位红着眼眶的女同学从尽头的房间出来。
秦桑快步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唐斯年淡淡地回了一句,转身便把房门关上,还上了锁。
只一眼,秦桑便瞄到了房间的墙角处,排放着好多幅画,而最前面那幅画上的人像,竟是……
“大哥,这是你的房间?”秦桑想到刚刚有位学生说唐斯年把其中一间教室改成了房间。
唐斯年点头,转而拍了拍小婷的肩膀,“回教室吃饭吧,安下心来好好准备考试。”
“我知道了唐老师,我先去趟洗手间洗把脸。”小婷说了一声就小跑步逃开。
秦桑的思绪还在那扇门里,直到唐斯年叫她,她才回过神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唐斯年回到教室。
吃过饭,秦桑就提出离开要去拿药。
“正好是午休时间,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那么忙,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
唐斯年却是坚持,“我想过去向医生了解一下妈现在的身体状况。”
“大哥,你真的对妈很好。”秦桑从小就在唐家,虽然方榕素来对唐斯年不冷不热的,但唐斯年却对她很是孝顺。
“百善孝为先。她虽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明面上我叫她一声妈,自然该孝顺她。”
……
正午时分,诊所所在的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
秦桑见唐斯年从诊所拿完药出来后就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觉得奇怪,“大哥,医生不是说妈的身体挺好的吗?你怎么还眉头不展?”
“没有,我只是在想其他事情。”唐斯年眉头一舒,语气清淡的似乎不愿多聊。
但秦桑还是想到了方才那个哭泣的女孩,“你是不是在想小婷的事?”
唐斯年轻叹了一声,犹豫着也许这件事和秦桑说也没什么,而且以她作为女性的立场可能会更了解小婷的心思。
刚要开口,两人的后颈却纷纷落下重重一棍,眼前瞬间漆黑一片,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