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村里一连呆了十几天,云舒终于憋不住了,她央求顾暖带着她去镇上看看,买些必需品,在这里,就算是有钱,也没地方花啊。
顾暖被她烦的没办法,只得警告她说:“到了镇上不准乱跑,要是遇到坏人就麻烦了。”
云舒乐了,戏谑的说顾暖:“顾姐姐,你好像我娘啊,这话吓唬小孩儿呢。”
顾暖被气乐了,她也发现了,虽然云舒离开了玉笙箫,可她似乎更适应这种闲适的生活,这段时间,只要不去想玉笙箫,她的笑容还是挺多的,比如此时,她扮着鬼脸和她开玩笑,调皮的像只猴子。
顾暖抱着随心,云舒跟在她的身侧,到了小镇上,东看看,西瞧瞧,这里东西虽然不如京都的那么精美,却有一些少数民族的特有特色,许多小饰品做的颜色艳丽,十分好看。
云舒买了一身南疆国女子穿的衣服,还买了一块绣着梅花的头巾,这里的妇女都用头纱遮着脸,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像黑葡萄一般漂亮。
她给随心买了两只用稻草杆编的蚱蜢,拿在手里逗随心:“随心乖,给娘笑一个?”
随心果然咧开嘴,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小小年纪,就已经呈现出倾国倾城之色,她咂咂嘴问顾暖:“喂,你们家是不是有外国血统啊?怎么眼睛长的这么好看,像黑葡萄一样,雾蒙蒙的。”
在外面,为了避免泄露身份,她都对顾暖称呼“喂”,顾暖也习惯了,她摇摇头:“不知道,我母亲长得就极美,但据说身份卑微,不知是否有外国血统。”
“一定是这样的。”云舒笑吟吟的一转头,眼角的余光便瞥到几道黑影向她们逼近,顿时紧张起来,她靠近顾暖,小声说:“有危险。”
顾暖也察觉到了,逃亡的路上,两人也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追杀她们的人不知是什么人派来的,招招狠毒,若不是她们两个一个武功高强,一个会些小手段,恐怕不会这么容易的逃到南疆来。
本来以为那些人跟踪丢了她们就回去交差了,没想到,他们竟阴魂不散的跟到这里,简直就是非要她们的命不可啊。
两人对视一眼,非常默契的撒丫子就跑,因为在闹市区,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那些黑衣人一时半会还追不上他们。
云舒从顾暖怀中接过随心,对她说:“你来打,我来抱孩子。”顾暖的武功高,对付那些杀手绰绰有余。
“好,注意点儿。”顾暖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软剑银光一闪,一名杀手跟踪而至,她一舞软剑,杀了上去。
随心是个好孩子,这样的场面遇到过多次,却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哭不闹的看着大人们打斗,一点儿都不给捣乱。
顾暖击退了两拨人的攻击,有些焦急的说:“他们来的人很多,云舒,往僻静的地方走,放迷雾。”
“嗯。”前几次,就是靠着云舒的迷雾才得以逃脱,这次,她们打算故技重施。
两人一边打斗,一边跑到一条偏僻的巷子,黑衣人来了个两面夹击,将她们两个堵在巷子里,云舒咂舌:“糟了,走错路了。”
顾暖白了她一眼,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两边的路都被堵死了,就算放了迷雾,她们依旧逃不出去,只能硬拼了。
云舒决定将随心放在房顶上,施个障眼法保护她,以免孩子在她们打斗中受到不可避免的伤害。
双方杀到一处,云舒凝神看着手指,正要放出迷雾,设置障眼法,忽然,黑衣人的后面又来了一伙人,同样穿着黑衣,武功却更加高强,几下子就将那些黑衣人撂倒,杀光。
杀完第一批黑衣人,后来的那批黑衣人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恭敬的分立两旁,云舒和顾暖诧异的对视一眼,不知对方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等了没多久,从房顶上飘下来两抹熟悉的身影,两人同样身材挺拔,面容俊朗,又是同样的神情凝重,目光冷然。
竟然是将近一个月不见的玉笙箫和凌寒。云舒在看到玉笙箫的那一瞬,便立刻想起了他的背叛,一拉顾暖的胳膊,对她说:“我们走。”
凌寒怆声喊道:“暖暖——”正要随云舒离开的顾暖身形猛震,满脸痛意。
云舒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凌寒说:“凌少爷,您认错人了,这位是我夫君。”
玉笙箫简直被气坏了,她不由分说的离开京都不说,还明目张胆的弄了夫君出来,如果不是他知道那人是顾暖易容而成的,恐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她。
“云舒,你不要太过分。”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入怀中。
“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村里的人都很善良,不会看到你这种行为不管的。”云舒用力挣扎着,甚至对玉笙箫拳打脚踢起来,这些天受的委屈和受的气尽数发泄起来,她像个疯婆子一样在发疯。
凌寒看着这样泼辣的云舒啧啧舌,转头看向顾暖,还有顾暖怀里的孩子,那是他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却没有见过父亲,女儿长得真漂亮啊,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顾暖,在看到孩子那一刻,他的想心里软软的,看向顾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惜。
顾暖感觉很奇怪,她都这副尊重了,满脸粘着络腮胡子,穿着宽大的袍子,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强壮些,甚至在腰间缠了好多圈的布带,他就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还真让她有些吃消不了。
她蓦地想起前段时间的传闻,说凌寒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他手下有个眉清目秀的暗卫,他对那暗卫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有的人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暖就是这样的人,自从和凌寒重逢后,他已经将过去两人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忘记了,所以,此次相遇,她压根就没把这件事往凌寒已经恢复记忆上想,她只是认为凌寒的表情和行为有些怪异。
“我可以抱抱孩子吗?”凌寒上前一步,站的离顾暖很近,看着她满脸的络腮胡须,心里有一股冲动,想要撕掉那些碍眼的胡子,将她拥抱在怀里,一手抱着他的女儿,一手抱着他的妻子,那他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顾暖可不会这么想,直觉着他对自己有什么企图,见自己对她神色冷淡,又将主意打到了女儿身上。
她抱着女儿后退一步,冷冷的拒绝:“对不起,我的女儿不喜欢陌生人抱。”随心是个聪明的孩子,就算不太会说话,也能明显感觉到顾暖对凌寒的敌意,于是用胖乎乎的小胳膊环着顾暖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喊了声:“爹爹。”
这一声称呼,将凌寒轰得外焦里嫩,半晌没有缓过神来,那边被云舒连着打了好几拳的玉笙箫回头看了凌寒一样,两个人同时狼狈的笑了。
云舒气鼓鼓的拉着顾暖的胳膊说:“夫君,此处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顾暖犹豫的看了眼玉笙箫,心里一直在打鼓,那可是天朝的太子啊,仅次于皇上的存在,若是他生气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此番她和云舒逃出来,路上就遇到了不知多少追杀,若是再惹怒了玉笙箫,她们两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还有活路吗?
她想了又想,觉得只有她师父那儿最安全了,她琢磨着该怎么摆脱这两个那人,那边玉笙箫已经愤怒的将云舒点了穴位,打横抱起。
“凌寒,你是个男人吗?媳妇儿就在眼前,先扛走再说。”玉笙箫觉得对付云舒这样的不听话的女人,采用先斩后奏的方法比较好。
男人最怕说自己不是男人,玉笙箫这激将法顿时激起了凌寒的血性,他不知怎么动的,顾暖一转头,他就已经站到她的身后,大掌只是在她腰间轻轻一按,她就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
凌寒一边接住自己的媳妇儿,迫不及待的将她脸上粘着的那些碍眼的络腮胡须扯掉,便接着自己的女儿,将一大一小两个人放到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
玉笙箫随后上来,马车很宽敞,放着两张舒适的软榻,来的时候,玉笙箫和凌寒就睡在马车上,日夜兼程的赶过来,现在正好放两个女人。
凌寒抱着随心,软软的一个小团子,心里温暖的像被阳光普照过一样,他抚摸着随心柔顺的细发,轻声说:“孩子,她是娘亲,我才是你爹爹。”
随心在见到凌寒的第一眼起,就对这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充满了好感,又见凌寒一下子就将那么厉害的娘亲放到了,心里更加佩服的不得了,血缘关系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明明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面,现在却觉得亲切的不得了。
随心抱着凌寒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喊:“爹爹爹爹爹爹......”喊得玉笙箫都嫉妒了,他冷冷的对凌寒说:“别让你女儿叫了。”
凌寒挑挑眉,骄傲的说:“你嫉妒,嫉妒让自己媳妇儿生一个去,乖女儿,再喊一声爹爹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