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一些能抓住他心的本事,恐怕终有一天,会成为深宫怨妇,落个可悲可叹的下场。
吃过饭,玉笙箫去洗锅,云舒不让:“你现在是雍王了,再让你去洗锅,与身份不衬。”
玉笙箫看着云舒忙碌的背影,心里有些难过,他明白她最近在忙着改进,忙着学厨艺,学着隐藏自己的心思,学着去体谅他,心里不舒服还要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可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如果想找个得体端庄的女人,在这京城中,随手拨拉拨拉,都能找到一大群,可那样沉闷无趣的女人不是他想要的。
那样的女人适合摆在那里当花瓶观赏,而不适合当做妻子一样随心的过一辈子,他不要云舒变成那样子,太可怕了。
云舒洗完锅,玉笙箫将她圈在怀里,认真的说:“媳妇儿,我不想让你改变,做你自己就好,从前,你也是喜怒尽显脸上,不开心的时候就直接说出来,开心的时候会欢呼雀跃,你不会做饭,每每我做出饭菜,你都会极给面子的捧场,我们有一个会做饭就行了,不要因为我身份的改变,就有任何的惶恐担心,我不会变,你也不要变我喜欢的是真实的你。”
云舒听了他的话,眼圈红了,她抹着眼泪,真情毕露:“笙箫,我也不想改变,可是我怕,怕以后你身边围着那么多女人,有一天会嫌弃我。”
“我不会嫌弃你,哪怕有一天你老眼昏花,头发花白,牙齿松动,我也不会嫌弃你,媳妇儿,就这样就好,不要改变。”玉笙箫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嗯。”云舒哭的肩膀耸动,这十几天,她每天都煎熬着,玉笙箫在前面逢场作戏,每每看到那些貌美如花又年轻的女人,她就有些惶恐,生怕有一天,他的魂儿被勾去,不再需要她。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春宵苦短,你老公我可是偷空跑来的,你要是再不抓紧,就又得熬到明天了。”玉笙箫将她打横抱起,笑嘻嘻的抱到床边。
“讨厌——”云舒破涕而笑。
春宵苦短,一室春色。
宫里要举行宫宴,宴请所有贵族和皇室子弟,云舒和玉笙箫盛装出席,这样的场面,不容的出一丝纰漏,在去之前,两人将宫廷礼仪温习了许多遍,做到万无一失了,这才启程。
临出门前,玉笙箫握着云舒的手,歉意的说:“媳妇儿,到了皇宫里,可能会让你受点委屈,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吭声,把礼仪做好就行了。”
云舒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听到玉笙箫这么说,她还是有些提心吊胆,她抬眸忐忑不安的问:“会受什么委屈呢?”
宫里已经来人迎接了,玉笙箫没有多说,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然后两个人携手走进大殿,皇宫的大殿很宽敞,皇帝和皇后坐在高台上,身前摆放着几案,上面有各色水果,酒水。
皇帝的一边下手位坐着许久没见的董依云,即便她已经和玉笙箫相认,两人相见的机会也不多,只能在这样的场合,遥遥望上一眼。
董依云比上次又憔悴了许多,那张精致的俏脸上只画着淡淡的妆,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被四周那些妃嫔的浓妆艳抹一衬,更加显得她清水芙蓉般,清新高雅。
皇后怨恨的瞪了董依云一眼,听说在这皇宫里,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便是玉笙箫的母亲,可惜她出身较差,不能赐太高的位份,原先玉笙箫和皇帝没相认之前,她也就是个嫔,皇帝得知她生了二皇子,十分高兴,当即就升她做了董妃,但也仅此而已。
“笙箫,坐到你母亲身边来。”皇帝看到玉笙箫后很高兴,招招手,让他和云舒紧挨着董妃坐着,这个举动显然取悦了董妃,原先冷冰冰的一张俏脸,终于有了一丝喜色。
玉笙箫看了他母亲一眼,牵着云舒的手坐在董妃的下首处,面前摆着一个案几,上面也有各色水果和干果之类的小吃。
董妃痴痴的看着玉笙箫,美丽的眼睛中渗出泪水,母子俩挨得很紧,即便小声交谈,厅中其余人也听不到。
董妃把身体往玉笙箫这边靠了靠,柔声问道:“笙箫,这些年,你过的可好?”
“很好。”玉笙箫看着一脸憔悴的董依云,猜到她在皇宫里的日子不好过,还是即使心里是怪怨她的,也还是硬不下心肠去埋怨她。
“云舒,吃个橘子,果园里现摘的,新鲜的很。”董妃把一个黄橙橙的橘子递到云舒面前,云舒惶恐的欠身起来,双手接过橘子谢道:“谢谢妈妈。”
“笙箫好眼光,找了个好儿媳妇儿。”董妃欣慰的看着云舒,觉得儿媳妇儿虽然不是宴会厅中最美艳的姑娘,却是最吸引人的那一个,举手投足大方得体,一点儿也看不出小门小户的样子,她一直认为,儿子找媳妇,样貌是次要的,心底才是最主要的,可惜,她不得已,将儿子扔下,在那样小的年龄里,却那样狠心......
想到这里,她又掏出手绢抹了抹眼角。
大厅里觥筹交错,十分热闹,这样的大型宴会,在皇宫里是很少举行的,所以,无论是皇族还是大臣们,都十分的开心。
酒至半酣,大厅外面忽然一阵通传,说外面有名女子含冤告状。
皇帝脸色一沉,问那名护卫:“所告何人?”
护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董妃,又看了眼陛下新近才认回来的二皇子陛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是雍王殿下。”
皇帝有些意外,沉吟片刻后又问:“因何事告状?”
护卫更紧张了,脸色通红,汗珠颗颗滴落:“说,说雍王殿下奸污了她,她怀了皇嗣。”
皇帝立刻怒了,这种事情放在皇室中,那是丑闻,就算有皇族在外面偷腥,也总得料理干净,不能让人抓到把柄,现在,玉笙箫竟然被人家找上了门,还是当着一众大臣的面。
“带那女子进来。”
云舒听到护卫的话,愣了一下,脸色顿时煞白,她转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玉笙箫,却发现玉笙箫一眼都不看她。
那女子不一会儿就被带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半新的长裙,倒是有几分姿色,梨花带雨的样子,很是让人怜惜。
云舒浑身发冷,如堕冰窖,她绝望的看着大殿中那个哭泣的女子,不知道究竟是该相信那名女子,还是相信玉笙箫。
“笙箫,听说你最近吃喝玩乐,游手好闲,整日出入赌场和烟花之地,现在可好,当街强抢民女,被人家告上来了,你怎么说。”轩辕傲怒了,他狠狠的瞪着玉笙箫,眼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玉笙箫态度不亢不卑:“父亲,儿子没做过。”
这种事情,总要双方当事人对好口供,单凭一方之词,的确不能说明什么,皇帝想了想,一甩胳膊说:“带下去,公安总局查清后再作打算,皇子轩辕笙箫暂时软禁,不得外出。”
云舒跟在玉笙箫的后面出了大殿,只觉得殿中人目光中充满了各种探究,嘲讽,她的头蒙蒙的,几乎不能思考了。
玉笙箫一直没有吭声,两人坐着专车回到雍王府,府中众人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仆人们都低着头,不敢去触主子的霉头。
前些天外面的人送来的莺莺燕燕都出来迎接,看到玉笙箫,纷纷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势嗲着音喊:“殿下——”。
云舒正在气头上,连装都不想装一下了,她冷着脸对管家怒吼:“谁让她们出来的,统统关进柴房,一天只给一顿饭。”
管家愣了愣,没有动作,云舒见他不听她的,立刻发飙了:“怎么?我的话你没听到?告诉你我一天还是雍王妃,你一天就得听我的,还不快去做。”
管家立刻指挥着院里的护卫们将一众女人拉到柴房,女人的哭喊声不断传入耳中,云舒一回头,对上玉笙箫似笑非笑的眼睛,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
按照以往的经验,白日里如果两人有了误会,玉笙箫准会在夜里偷偷潜入她房中,和她死皮赖脸的解释,可现在,她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亮,也没有等来他。
难道,那件事是真的?
云舒总期盼着玉笙箫来和她解释,哪怕只有一句话,她也愿意相信他,可是,一连等了三天,他始终没有过来,云舒整日在屋里僵坐,连吃饭都没了胃口。
三日下来,她原本就偏瘦的身材愈发瘦了,衣服都松了一个号,小脸更加是一个巴掌就能捂住。
连着几天都有心事,都没睡好,云舒终于熬不住了,下定决心忘了那个负心汉,为了家里等待的孩子们,不再亏待自己。
想明白的她放松的睡着了,这一觉,就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只不过,本该夜深人静的时候,却一点儿都不安静,院子里喧喧闹闹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云舒推开门,拽住一个慌慌张张的婢女问:“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