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许久每次，端木雅望觉得自己要多次一些的，所以这一次做饭，她特意多花了米，她吃了两碗其实还算不上饱，见老者吃了三碗，还意犹未尽的模样，还是停了下来。
“不吃了？”
老者见她停了筷，睨她一眼。
“饱了。”端木雅望一边盛汤进碗里，一边瞄一眼饭锅，淡淡道：“应该还有半碗，老爷爷您吃完了吧，莫要留着了。”
“好。”
老头子之前是知道端木雅望进食的量的，她吃了两碗应该差不多了，砸砸嘴巴，将锅里剩下的米饭都盛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端木雅望喝着汤，眼睛睨着老者，看着他比以往清明不少的眼睛，还有皱褶少了许多的皮肤，终于忍不住惊奇道：“老爷爷，你怎么越来越年轻了？”
老者进食动作一顿，没有生气，头也不抬的哼道：“一定是你眼花了。”
“怎么可能！”
端木雅望端详着他，“我记得你之前看起来七老八十，一副快要断气的模样，现在看起来就六十多，身高也长了许多的样子……”
“眼花了眼花了！”
老者抬头瞪她一眼，“我何时有七老八十这么老了？我跟你说，我看起来最多就二三十岁的模样！”
“？？？！！！”
二三十岁？！
端木雅望一口汤水，差点因为老者的这句话给喷了出来。
他这是在逗她玩儿么，当初他眼睛浑浊得自己都快要以为他已经丧失了视力的，身子佝偻，老态龙钟的，说七老八十还算是客气的了。
她笑：“老爷爷，您确定自己对年岁有概念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不高兴了，一双眼睛在面具下瞪了起来，“我跟你说，老对年岁有概念的时候，你上辈子估计还未曾出世呢！”
端木雅望挑眉，直接跟他讲道理：“老爷爷，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啊，加入我上辈子六七十，这辈子也十多岁了，加起来也都八十多了，您比我两辈子还要大，岂不是七老八十了？”
老头子睨着她，眸子深深的忽然嗤笑了一下。
不语。
不知怎么的，他方才那一个眼神让端木雅望心头惊了一下，有种被人看透了的感觉。
她干笑两下：“老爷爷，您难道觉得我说得不对么？”
“对不对，你自己清楚。”
老者吃完饭，继续喝汤，回答得轻飘飘的，似乎对大麻叶这个话题不再感兴趣。
对不对，你自己清楚？
端木雅望心里咀嚼着这一句话，忽然算了一下自己两辈子的事情。
上辈子，她二十岁，这辈子，也就十五岁，就算两辈子加起来，她也就三十五岁，但这辈子有十多年并非自己活的。
所以，她活了最多也就二十一年。
关于这一件事，只有小白鹿一个人知道。
眼前这个老头子只要不是她心里的蛔虫，都不可能会知道这件事。
但，他这话到底是随意说的，还是若有所指？
“想什么呢？”
老头子忽然没好气的开口道：“锅里还有肉呢，你不吃？”
“不了。”
端木雅望喝了一碗汤，还有几片菜，已经感觉饱了，坐在一块石头上打一个饱嗝道：“剩下的肉，老爷爷您吃吧。”
“你就是太不能吃了。”
老头子越来越啰嗦了，喝一口汤就开始数落端木雅望：“你一个小年轻，居然还没有我这个老头子吃得多，难怪长不高。”
“……”
端木雅望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很想说，自己没继续长高，完全是因为自己是一个女孩的缘故，跟吃多吃少并没有关系好么？
况且，作为一个女子，自己吃得足够多了。
端木雅望不说话，老头子以为端木雅望在生闷气呢，也不安慰，自己吃完之后，弯着身子笨拙的收拾碗筷锅去洗。
自从两个人一起吃东西之后，这些事情都是他在做。
不过，老头子对这些事一点都不擅长，刚开始的时候险些将她的碗给摔破了，而且洗得也并不干净，还是被端木雅望提点几句，才有了进步。
不过这些天下来，依旧笨拙。
端木雅望看得摇头。
留在这里的日子，端木雅望除了想办法找吃的，赵药草，研究药和炼药，还会修炼。
有一天，老者看到她入定修炼，眉头动了一下。
回了自己的石洞一趟，出来之后，扔给她一本书。
端木雅望修炼被打断，睁开眼看着被扔进怀里的一本很陈旧的书，拿起来看了一下封面。
没有字。
“老爷爷，这是什么？”
“当然是秘籍。”
老头子双手交叉的卷在袖子里，神色一派冷淡：“看在你住了这么多天吃的给我的份上，送给你了。”
送人东西还端起个架子。
端木雅望啼笑皆非，低头翻了一下书，赫然见泛黄得恍若沾染了泥土是书页上，没有一个字，更加没有任何图案。
“……！！！”
她瞪眼：“老爷爷，上面什么都没有，你让我看什么？！”
老头子一听，凑过去一看，眉头拧了一下，然后一双眸子古怪的盯着她，嘴上嘀咕：“还真是没有……按道理不应该啊……”
端木雅望闻言，无语扶额：“老爷爷，这本书是您的，难道您自己都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字么？”
“你质问我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伸手唰的一下字将书给抢了回来，一副气呼呼的模样道：“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你不适合它，我拿回去。”
话罢，身形一闪，就没了踪影。
“……”
端木雅望莫名其妙。
更莫名其妙的是，接下来的一天，端木雅望都没再见过老者。
端木雅望去拍他石门，也没有给她反应。
端木雅望想起之前两人还未曾熟悉的时候，老头子也是这样几天没见踪影，再加上他对这个地方应该很熟悉，就没再担心。
老者没出来，没有人与她一起吃东西，端木雅望便懒得在自己住的地方逗留，想起自己好些天没有外出去看看了，便四处走走。
端木雅望从西边而来，之前一直往东边或者南边走，还从来未曾朝北边去过。
这一次，她便走了北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