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反驳糜竺的就是许杰,毕竟两个人相熟,说话也没有什么考虑忌讳:“我看糜竺先生是被州牧大人的所谓20万雄兵吓到了,其实兵多将广并不一定能取胜,首先从刘虞说起。”
看看糜竺洗耳恭听的样子,许杰就开始给他分析:“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刘虞不过是一个文人,在治理地方上绝对会有一套,再收拢大家世族的人心上,更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但可惜,这个未来的总指挥却没有一点军事上的才能,让一个只会管理百姓的人,去指挥20万大军征战,那绝对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而且还绝对是一个不可预计的灾难!此其一也。”
“可是他手下已经有了能征惯战的刘关张三兄弟。”糜竺不安的提醒大家。
许杰对刘备,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抵触,于是就笑着,对未来的大舅哥道:“刘备那个大耳贼,就是一个骗子,想当初他截胡咱们主公,拉拢关张两傻蛋,但从起兵那天起,之所以能以800对阵黄巾军,那是咱们主公给他练的好兵,之所以救援青州,他能够一战成名,那是因为咱们主公给他出的好主意,之所以能够在颍川救下董卓,那是咱们主公一刀断人断马,震慑敌胆。广宗帮助朱雋,鞍前马后,哪里没有我们主公在替他出谋划策,杀敌争锋?大耳贼这个骗子,就是一个坐享其成的家伙,就连这次渔阳会战,你看他有什么建树吗?按照他的打法,就是把他那3万大军8万民夫全部填进去,也绝对攻不下这渔阳城。”
被许杰这一份从小到大的总结,夸的吕鹏都有些面红耳赤,然后很真诚的对许杰道:“能成一方豪杰,也定然不是泛泛之辈,我们绝对不能轻敌,在战略上,我们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我们要重视敌人,你这样如此轻视刘玄德,是要不得的。”
对于主公如此谦虚,大家都感到欣慰,但紧接着下一句话,就彻底的破坏了他的光辉形象,吕鹏就捏着下巴笑嘻嘻的道:“虽然和我比差了点。”
有了这一句话,让原本有些严肃的军事会议,彻底的变得轻松活跃起来,面对糜竺,田丰这时候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笑着接住许杰的话道:“即便刘关张三人能征善战,但刘虞会将军权交给他吗?”
然后看看大家一脸求教的神色,田丰淡淡的道:“州牧大人之所以要和公孙瓒不惜打上一仗,其目的还不是公孙瓒独掌军权,已经尾大不掉,直接威胁了刘州牧的位置,如果将军权交给同样野心勃勃的刘关张,那么就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刘虞费心费力的灭了公孙瓒!却成全了刘关张,那他图的什么?因此上,这一次双方的会战,刘虞绝对不会将军权交给刘关张,我都怀疑,刘虞在这次会战里,会不会用刘关张都是两说。”
这么一分析,大家才恍然大悟,仔细一想,也的确是这种,情况,于是,就连一向反对的糜竺也变得轻松起来。
吕鹏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脸上立刻挂上了贼笑,露出了他爸和雪白的牙齿。
这样的表情,大家都知道他又有坏主意,要阴人了,于是都充满期待的看着吕鹏。
吕鹏就哈的一声:“玄德公还被刘虞重用,但是为了彻底的让他被刘虞猜忌,使得他不能参加这场战斗,其实我只要做一件事情就成了。”
大家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问道:“哪一件事情?”
吕鹏就老神在在的道:“想当初,我与玄德公共事的时候,常听他四处宣讲,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皇甫嵩的徒弟。”大家都知道这个典故,所以有点莫名奇妙。
“而他还常常吹嘘,公孙瓒是他的师兄,两人在一起学习的时候,刘备总是以长兄尊之。”
大家恍然,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回就有戏看了。
许杰第一个将双手一拍:“我现在就安排刘处带着金银珠宝,去行贿刘虞手下心腹,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一个和公孙瓒有深交的人,却在刻意隐藏这个事实,那只能说明,刘备和公孙瓒,早已经暗中有所计划了。”
大家就双手一起拍的叭叭响:“正是这个道理,只要这个消息让刘虞知道,不敢说刘虞直接砍了刘备以绝后患,最少将他一脚踹开,那是必然的结果。”
如此一来,一个根本没经过战争的文人,去面对久经沙场的悍将,这一场战争的胜负就有非常大的悬念了。
“但不管怎么说,刘虞手中有十万号称二十万的大军,这是不争的事实啊。”这时候苏双还是有点悲观,人数上的差距太大了,原则上,刘虞凭借这样巨大的兵力,吓也能吓死公孙瓒。
结果田丰再次冲着苏双充满信心的道:“正因为刘虞组织了10万大军,所以这是他必败无疑。”
苏双就纳闷儿的问道:“这是怎么话说?”
田丰就掰着手指头给他算计:“刘虞这十万大军是从哪里来的?是那些惧怕残忍好杀的公孙瓒夺得州牧之位的世家大族拼凑的,也就是说,这是一群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假如这些乌合之众,能有一个强势的将领整合,或许还能有一战之力,但是,一个根本不知兵的刘焉带着一群各揣心腹事的家族乌合之众,他是必败无疑,这就好比马车,如果一个无能的车夫驾驶一匹马拉的车,还能好歹将车赶回家去,如果让他驾驭三匹马拉的车呢?”
苏双就兴奋的道:“肯定直接进沟了去了。”
“所以,其实不要公孙瓒多了,只要公孙瓒有一万精锐,众志成城下,立刻就能灭了刘虞。”田丰总结道。
“所以。”吕鹏站起来总结道:“现在我就调回四弟赵云的三千狼骑,再让赵权带五千根据地精兵,我们趁着刘虞大败,直接占领幽州。”
众文武立刻兴奋的轰然应诺。
“那下一步呢?”许杰问吕鹏:“此战之后,我们是不是顺势也灭了公孙瓒,占领全部幽州,主公做个实实在在的幽州牧?”
田丰立刻出言反对:“此计不妥。”
所有的人就看向田丰,看他如何说。
田丰就拿出了幽州简陋的地图,对着大家分析道:“我们的幽州,西有强悍的丁原,西南有野心勃勃的翼州韩馥,南有虎视眈眈的袁绍,如我们立刻占领整个幽州,不说我们和公孙瓒火拼会损失惨重,即便没有损伤,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实力,面对三大根基雄厚的势力,我们也抵挡不住。”
许杰立刻明白了:“留着公孙瓒,让他占据幽州西部,替我们先挡住那帮家伙,让公孙瓒做我们的看家狗。”
把公孙瓒说成狗,田丰就捂住嘴猛烈的咳嗽,提醒许杰不要顺嘴胡说,毕竟,现在自己的主母是公孙瓒的女儿,如果你说公孙瓒是狗,那么将置于主母何地?
这时候,许杰也发现自己说错了,忙诚惶诚恐的跪下向吕鹏请罪,吕鹏就一把拉起许杰:“话糙理不糙,只要把话讲明白,我听着就高兴。”
所有的属下都为有这样胸怀坦荡的主公感到高兴,不因言获罪,这样大家,做起事来相当心安,那么前途还渺茫吗?简直就是一片光明。
“好吧,那现在我们第一个要做的,便是让我们的刘处跑一趟幽州,给我的好玄德公上上眼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