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火车终于开到终点站,华国的经济政治贸易文化中心,也是华国的首都——京都!
站台上,一名身材瘦高,戴着眼睛,颇有几分学者风度的中年男子正翘首以盼着亲朋的到来,站在他身边的,还有一名ol打扮的美艳秘书。
王鹤一下车就看到了中年男子,带着苏萱萱三人几步走到男子面前,有些惊讶道:“老刘,怎么是你来了?”
瘦高个看到王鹤,嘴角划出一个苦笑:“还不是小玲的事情,她前几天又犯病了,这两天死活要见你。”
王鹤闻言眉头一皱,欲言又止,最后忍了下来,指了指跟在他身后的瘦子,介绍道:“这位小兄弟叫做许致远,在火车上救了我一命,别看他年纪小,但是医术高明得很,就是他愣是把我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说着顿了顿,又指着瘦高个为许致远介绍道:“这位是刘子凯刘博士,是一位内科权威,闻名海外,也是我女儿的主治医生。”
斯斯文文的刘子凯丝毫没有现代所谓专家的盛气凌人,他对着打扮得像个土包子一样的许致远露齿一笑,伸出手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救了王哥一命。”
“你也好!”许致远这么多年来还没这么郑重其事地和人握过手呢,慌忙伸出右手,愣愣一笑,算是和刘子凯打过招呼。
看到许致远这个样子,大家都没有什么感觉,唯独那位打扮妖艳的女秘书,撇了撇嘴。
“王哥,小玲还嚷着要见你呢!要不,咱们……”刘子凯显得有些急切,刚和许致远打完招呼便不禁催促了王鹤一句。
王鹤想了想,首先歉意地对苏萱萱几个说道:“萱萱,抱歉,刚回来,叔叔本来应该做东请你们吃饭的,但是……”
苏萱萱和钟倩几个也很善解人意,闻言连连摆手:“叔叔,小玲要见你,你就赶快去见她吗。我们今天就不去叨扰了,改天再去拜访您!”
王鹤点点头。
苏萱萱还不至于忘了瘦子,几个人和瘦子打过招呼,又和瘦子互换了电话号码,便离开了。
轮到给瘦子做安排的时候,王鹤看着瘦子土土的打扮,愣愣的笑容,忽然想起了瘦子神鬼莫测的治人手段,抱着一点儿希望问道:“致远,我女儿得了重病,要不……你帮忙看看?”
“啊?”瘦子愣了会儿,旋即点点头道:“行啊!反正我十八年也没回家了,也不差在这一时半会儿。”
刘子凯闻言却眉头一皱,只不过他涵养极好,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未说。
出了车站,早有司机在外面等待王鹤一行,引领他们上车。
几人坐上了王鹤的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医院驶去。
瘦子一上车就闭上了双目,看样子是昨夜在火车上没睡好,赶紧补个觉。
刘子凯憋了半天,终于,只见瘦子呼吸越来越悠长,明显是睡着了,才忍不住问道:“王哥,这位小兄弟你是从哪儿找的啊?能信得过吗?怎么也不和我提前打声招呼?”言语间颇多埋怨。
王鹤先瞧了瞧许致远,确定他进入梦乡了之后,方才小声道:“老刘,我告诉你,你可别小觑了这位小兄弟,他是有大本事的!”
大本事?什么大本事?
刘子凯满脑门问号。
王鹤见状叹口气,轻声道:“你相信南疆真的会有那种电影里演放的,会下蛊的巫存在吗?”
“别开玩笑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刘子凯下意识摇头,忽然醒悟过来,惊讶地指了指睡着的许致远,“他是那种巫?!”
眼见王鹤点了点头,刘子凯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o形,但他还是摇摇头,不信道:“王哥你别是被骗了吧?这些年江湖方士我见多了,治死人的都有,你可不能轻信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
王鹤摇摇头:“小兄弟不是那样的人。”说着他咬了咬牙,道:“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和你说点在火车上发生的事,这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能再透露给第三个人!”
刘子凯点点头,他知道这个老朋友的为人,说大大咧咧可能有些过了,但为人也是粗疏得很,很少有事情能让他这么郑重其事。
而很快,他就明白王鹤为何如此郑重其事了。
因为,接下来他听到的话,的确有必要如此郑重对待。
只见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子凯的目光从原先的狐疑渐渐变成了震惊,最后他看向许致远的目光里已经有了敬畏。
“王哥,这……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拿这个骗你干嘛?”王鹤不满地撇了撇嘴,“事情就是这样,你说,小玲是我的女儿还是你的女儿?如果不是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太惊人,我敢那么相信他吗?”
刘子凯推了推眼睛,道:“这么说来,我当初也听老师说过,在南疆,有许多毒物的毒性奇诡,至今现在医学都无法治愈,但当地人却可以使用土方子解毒,但如果用现在医学去化验,往往却化验不出什么结果,也是当代一大奇谈。”
“不仅仅只有如此,我还派人去查了查,你猜我查到了什么?”王鹤不愧是能在京都站住脚的上市集团老总,手腕通天,竟然这么快就能查出东西来。
“什么?”
王鹤神神秘秘道:“就是他们提到的什么冰种帝王绿,判官黑。一时半会儿虽然没能查到很多,但是这两种叫法似乎是南疆毒物毒性的级别划分,判官黑的资料不太多,但是冰种帝王绿就好打听多了,据说,这是毒性天下第一的毒蛇才能拥有的绰号!”顿了顿,他继续道:
“而且,当地人还说,南疆的巫,发烧感冒什么的他们治不好,但是若是碰上那些个绝症,那些人却能药到病除!他们说这是上天的眷顾。”
“哼,一派胡言,如果那些巫那么厉害,还要医生干嘛?”刘子凯身为医学界的权威,是绝不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的。
“也许吧!但能驱使天下第一毒蛇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易与之辈,如今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王鹤也不敢抱多大的希望,他小女儿的病是世界上数得着的绝症,全世界至今也不过发现了二十来例,同时全世界也没有哪个医生能针对这种病症拿出治疗方案,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帮这种病的患者吊命。
但吊命吊命,一个吊字,诠释了这些患者他们的生命有多么脆弱。
王鹤家财万贯,也仅仅能延缓他女儿的死亡时间罢了,看着女儿一天天消瘦下去,王鹤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却全部没有效果。
绝望之下他也只得相信那些以前不屑一顾的怪力乱神之事了。
刘子凯是王鹤的老朋友了,他当然理解王鹤这种心情,因此最后他也只悠悠一叹,再没有说话。
一时间,车上重归安静,唯有许致远的鼾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