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五日早上,阳光明媚。
石头独自漫步在门前的晒谷平上。
他走着,走着。
忽然停下来,念到:天天呆在家里,实在难受,许兄弟前两天邀自己去六合乡,让自己给拒绝了,换作今日的话!
“我咋生悔意!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做人就要敢作敢当、勇往直前,但是,要问心无愧,我必须!”石头提着脚,直往前走。
“大哥,你过来坐会。”许半仙拿着两张凳子,嚷道:
石头应道:我等会——再坐。
“叽叽~”
“这段时间怎么回事!这些鸟儿停在树梢赖着不走。”许半仙看了一眼树上,默念道:
许半仙将凳子放在一旁,伸出手“左摇右晃”。
“许兄弟,你把凳子拿过来这边,这边比较好晒太阳。”石头喘道:
许半仙抓起凳子,唤道:大哥,你跑了好一阵,你休息会。
石头答道:我没跑。
许半仙接道:你就算没跑,你站也站累了,你要歇一歇。
石头侧过身,一步一步走向许半仙。
“大哥,你喝口水解解渴。”许半仙掏出一个水壶,说:
石头接过水壶“拧了拧”,埋怨道:这个身子真不争气!
许半仙劝道:大哥,你把心放宽,你现在要比从北平回来那会——精神······
“精神有啥用!走两步路都喘······”石头应道:
“大哥,你不必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什么事情都有一个过程!”许半仙打断道:
石头道:许兄弟,我知道你好心!我这种硬伤没希望·······
“大哥,你这句话——我很不爱听,你平时注意饮食,尽量保持身心愉快,你一定会好。”许半仙说道:
“许兄弟,我对自己都没信心,你凭啥对我!”石头喝了一口水,微笑道:
许半仙抢道:大哥,你要相信自己,你要相信奇迹。
石头冷笑道:奇迹。
“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奇迹,它等着人们去创造。”许半仙答道:
石头唤道:许兄弟,我认识你多年,我竟然没有发现,你忽悠人的本事······
“大哥,你过去阳光开朗、胆大心细、善良慈和,我打从心底佩服你,你无论说啥!或是要我做啥!我都不会悖逆,你今天的表现,以及之前的丧气话,我真的不敢苟同,我们活着就有希望,它是你带给我的······”许半仙回道:
“我的话让你失望了对不对!”石头接道:
“大哥,对待生活,对待未来,我们不能言败。”许半仙嚷道:
石头应道:这种话,它放在你身上有用,放在我身上嘛!
“大哥,你之所以这样说,完完全全是你的心死了······”许半仙说道:
“没错!我的心死了,我的心在北平就死了······”石头答道:
“大哥,你的心不能死,为了你的家人,为了你的兄弟,你得好好地活着。”许半仙劝道:
石头笑了笑,不屑道:是啊!好死不如赖活。
“大哥,来客人了。”许半仙叫道:
石头扭过头,嘀咕道:是他们。
“小主,我们不请自来,多有打扰之处,还望见谅!”郝镇长他们迎面走来。
石头应道:哪里!哪里!郝镇长是贵客,你能来我家,我们欢迎,欢迎。
“小人叩见小主!”法警官深深的鞠着躬。
石头说道:法警官这边坐。
郝镇长一手拽起法警官,说:法警官,我们过去。
“许兄弟,你去叫我妈漆壶茶出来。”石头吩咐道:
“大哥,我要不要搬张茶桌子出来!”许半仙说道:
石头回道:搬张桌子出来也行。
“许旺财见过郝镇长!”许半仙作揖道:
郝镇长笑道:许兄弟快快免礼!
“许爷早上好!”法警官请道:
“你们陪我大哥在这聊,我进去拿凳子。”许半仙跨着脚,唤道
“许兄弟,我们去拿凳子。”郝镇长喊道:
“郝镇长,我没有请你进屋!你不会怪我吧!”石头嚷道:
郝镇长答道:今天天上有太阳,多晒太阳对人的身体好,我喜欢坐在外面晒太阳。
“那就好,郝镇长请坐!”
“小主请!”
“郝镇长,我们上次到你府上拜访——不过匆匆数月,你今天和法警官登门,不知有啥事情······”
“小主,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们过来非得有事情······”
“你乃一镇之长,你的公务繁忙······”
“小主,别人嘴里说出这类话,我信!它从你嘴里说出来······”
“从谁嘴里说出来都是一个意思,郝镇长并非普通人,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石头打断道:
郝镇长说道:小主这么说,我无可辩驳。
“法警官,你坐。”许半仙递着凳子,叫道:
法警官谢道:谢谢许爷!
“许兄弟,你叫敏儿嫂子她们煮两碗粉条······”石头说:
“小主,小主,我们在家里吃过早饭······”郝镇长抢道:
“郝镇长,客随主便,再说了!你们走了这么远的路······”石头应道:
“小主,我俩坐车过来的。”法警官答道:
郝镇长接道:我们把车停在你们村口。
石头说道:我家门口可以停车,你为何不把车开过来!
郝镇长应道:那边路口不是有个地方需要拐弯,那个拐弯的地方比较窄。
所以!
“郝镇长所言甚是!那边有栋牛栏挡着,确实有点碍事。”石头回道:
“我们改天去和刘哥谈谈!看能不能把它拆掉!”许半仙说:
“郝镇长,今天刮啥风!它把你吹来了。”徐红萍拎着茶壶走了过来。
郝镇长说:外婆没测风向吗!今天刮东南方,风轻轻一卷,它就把我卷到了这。
徐红萍笑道:呵呵~
“外婆出来了,我进去搬茶桌。”许半仙急匆匆跑进里屋。
“许兄弟,你记住了。”石头叮嘱道:
徐红萍接道:石头,你让许兄弟记住什么!
石头回道:我让许兄弟叫嫂子她们煮两碗粉条······
“外婆,我们吃过饭就来了,小主这般客气!硬要煮粉条给我们吃······”郝镇长唤道:
徐红萍凑到郝镇长跟前,答道:应该,应该。
“外婆好!”法警官鞠躬道:
徐红萍回道:好!
“妈,你把茶壶放到这张凳子上。”石头叫道:
徐红萍走向凳子,说:放在凳子上倒茶,凳子上就会有水。
石头接道:妈,你小心点。
徐红萍刚要放茶壶。
郝镇长道:外婆,你先别倒茶,许兄弟把茶桌搬出来了······
“妈,许兄弟出来了,你可以进去了。”石头说道:
徐红萍应道:我还没给你们倒茶!
“外婆,这里不劳烦你了。”法警官说:
“郝镇长,你和石头在这聊,我进去了。”徐红萍说道:
郝镇长回道:外婆,你去忙。
你们千万别做粉条!我们坐会就走。
“郝镇长,你刚到这,你说什么走!”石头道:
“郝镇长,你喝茶,喝茶。”许半仙放下茶桌,嚷道:
“许兄弟,你给大伙倒茶。”石头喊道:
许半仙摆好茶桌,一手去抓茶壶。
“许爷,你让我来倒茶。”法警官说道:
许半仙瞥了一眼石头,唤道:让你倒!
“许兄弟,让他倒吧!”石头说:
法警官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倒茶。
“郝镇长,你和法警官到这有了好一会,你说说你们此行的目的。”石头道:
“小主,小人是陪郝镇长过来的。”法警官答道:
石头唤道:你让郝镇长说!
“也罢,我们聊了这么多题外话,我们言归正传,我这次过来,我没有啥目的!我就是想来走一走,串串门,顺便向小主求证一下······”郝镇长回道:
“向我求证?”石头疑问道:
郝镇长说:我听王警官说,小主对当下的局势——有看法,甚至有些独到的见解。
“小主,你喝茶。”法警官捧着茶,说道:
石头应道:你给郝镇长喝,我的茶放桌上。
“郝镇长,你喝茶。”法警官唤道:
郝镇长接着茶,说:谢了!
“独不独到我不敢说,我对当下的局势蛮担忧,我怕天下的老百姓再次遭受迫害,你们都是局内人,我盼望你们这些父母官——能为老百姓多谋出路。”石头答道:
“这是自然,我身为一方官吏,守护老百姓的安全——是我的职责所在,我责无旁贷。”郝镇长抿了一口茶,应道:
“如此甚好!我作为一个平民,我有点那个了。”石头接道:
“不不不,小主是我们奉贤镇最坚强、最完美的后盾,你任何举动都能决定奉贤镇的走向。”郝镇长答道:
石头说道:郝镇长,你太抬举我了······
“小主,你对两党合作的期许有多大?”郝镇长问道:
石头愣道:这个!我不好说!
“小主,你有啥说啥!你不用顾忌!”郝镇长说:
石头说: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百姓,我给不了你任何有建设性的提议。
郝镇长拿起茶杯,一口一口的喝。
“小主,你不说出心中的想法,郝镇长万一做错了决定,到时!”法警官说道:
“法警官,郝镇长,你们听我说,第一,我大哥不在其政,他不能直言你们应该如何如何做。第二,此时议论此事尚早,两党孰是孰非,我们不便妄下断言。”许半仙唤道:
郝镇长放下茶杯,接道:这样的话,我们日后再行商谈。
“郝伯伯,法叔叔,你们进屋吃粉条了。”敏儿站在大门口,喊道:
“郝镇长,是敏儿。”法警官说:
郝镇长嚷道:敏儿,我和你婆婆说了,我们坐会就走,我们不吃了······
“郝镇长,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家,你不吃东西都就走······”石头打断道:
“我刚刚喝完茶。”郝镇长答道:
“郝伯伯,法叔叔,你们快点进屋,粉条一会就凉了。”敏儿伸出脚,一脚踏进门槛。
石头辩道:那是水。
“常言道:人好水也甜。”郝镇长应道:
“郝镇长,小主这般盛情!我们!”法警官唤道:
石头请道:郝镇长请!法警官请!
“敏儿,他们为啥没有和你一块进来!”徐红萍说:
敏儿嘀咕道:妈,郝镇长是不是叫你别煮粉条!
徐红萍应道:他叫是叫了。
“难怪他不进来吃粉条!”敏儿接道:
“最近咋了!咋老是碰到和桔子(桔大妈)一样的人!”徐红萍不解道:
“妈,你一扯又扯到桔大妈······”二凤说道:
“我有说错吗!”徐红萍答道:
“外婆,你受累了,我们这次过来——本来不想麻烦你们的,谁知!”郝镇长进入客厅,嚷道:
徐红萍应道:郝镇长,你们围过来吃粉条。
“郝伯伯,法叔叔,你们桌上坐。”敏儿叫道:
“郝镇长,法警官,圆儿、二凤有礼了!”圆儿、二凤礼道:
郝镇长微笑道:两位夫人免礼!
“郝镇长,两碗粉条!”法警官小声道:
郝镇长看了看桌上,说道:外婆,桌上就两碗粉条,小主跟大家······
“郝镇长,我们刚刚吃饭······”石头回道:
“我们不赶集的时候,早饭一般不会太早。”徐红萍解释道:
“法警官,我们还有事情,我们坐下去吃完它!”郝镇长道:
徐红萍接道:你们吃完——不够,里面还有。
郝镇长他们坐在凳子上,捧起粉条大口大口的吃。
徐红萍笑道:这样才对。
“郝伯伯,法叔叔,我再去里面帮你们盛。”敏儿说道:
“慢着,我们吃饱了。”郝镇长咽了一口粉条,回道:
法警官递着纸张,唤道:郝镇长,给。
郝镇长接过纸张,说:法警官,我们走。
“郝镇长,你们刚吃完粉条,你们歇会再走。”石头说道:
郝镇长迈着脚步,答道:不歇了,我们改天再来拜访。
徐红萍看见郝镇长他们走出去,疑问道:石头,你和他们聊了一些啥?郝镇长为啥一进来就狂吃粉条?吃完粉条就走?
石头回道:我不太清楚!
“他们在学姐夫,姐夫也是这样。”敏儿说:
许半仙应道:我看不像!
石头说:他们爱咋咋地。
“刚刚在门口——我没看到他们的车,他们走路······”徐红萍说道:
石头说:他们的车停在咱们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