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颜咬紧了唇,恨恨的看着他。
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看吧,她就知道,就知道他要惩罚她。
终于,在衣服彻底剥落之前,她冷笑了出声,“除了这个,你还会做什么?”
她的冷笑,却让江易衡倏地一冷。
男人身上凛然的寒意突的就迸发出来了,语气里不单单是讥讽,还加重了几分寒。
“除了这个,我还会做什么?安安,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吗?”
那声音比冰雪还要冷,击打在她的心上,随着血液涌向全身,自带的寒意也好像随之冻结住了整个人。
他伸手一把将她抱起,走向楼下。
“你放开我,放开我……”
苏安颜挥动着手拍打着他的后背,可男人就好像是石头一样丝毫不为之所动。
“江易衡,你这样我只会更加……恨你……”
那句“恨”,让江易衡迈下的步伐一滞,可到底还是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他不在意的,不在意她恨他的。
他,怕的就是她不恨他。
不是吗?
可,真再听到她说恨……
那冷如磐石的心,到底还是有些空、有些重……
他知道,这一生,想要她不恨他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有些事,一步错,便注定了步步错。
步步错,那错,走向的将是无尽的深渊。
他和他的安安,已经接近深渊,就差彻底堕入了。
他不在意……
他不能在意……
比起她恨,他更怕,怕她离开……
怕她,不在自己身边……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想,那才是他这辈子最追悔莫及的事。
“江易衡,你就是恶魔……”
她闭上了双眼,任由眼泪落下。
明明,明明不想哭的。
她不想哭的,可是,泪还是落了……
苏安颜,你真的无可救药了。
宋姨站在那,亲眼看着这个场景,想要出声说出,可话未出口,男人的声音就响起了。
“开门。”
“宋姨,救我……”苏安颜忽然睁开了眼,双目含泪的看向宋姨。
女孩整个人被扛在男人的背上,身上的衣衫还是凌乱不整的,那脸上更是苍白得不行,眼眸内的泪水仿佛轻轻一动就能流出。
宋姨看到这,到底还是出了声,“先生,苏小姐身子还没好。”
江易衡眸色一转,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伸手推开了眼前的门。
门推开了,映入眼帘的就是空空荡荡的走廊,这一整层楼都没人,都不会出现人,即便出现了也是江家人。
她看着地上的倒影,参差不齐,甚至有些狰狞。
就好像眼前的江易衡一样。
宋姨站在后面,目光里充满了担忧,可是,步伐却未曾上前一步。
苏安颜看到这,忽然就笑了。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竟然会指望宋姨救她?
宋姨是江家人,江家人,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听得只会是江易衡的话。
她算什么?
她在江家算什么?
她在江易衡那又算什么?
宋姨怎么会帮一个什么都不算的人的话呢?
帮她的那次,也许只是顺手……
而她,不该指望第二次……
林叔打开了车门,低着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依然恭敬的模样。
她被江易衡塞进了车内,一直到车子行驶,她才算是真切的回过神。
看着身旁那个脸色凝重的男人,她冷笑着。
“九年了,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报复,不累吗?”
那话渗着一阵冷,还带着几丝讥。
九年,他养她整整九年,这九年,不过黄粱一梦。
是她蠢,竟曾还以为他会是自己的救赎,会是自己的救世主。
现在,梦醒了,彻底醒了。
她也该醒了。
她早该醒了。
江易衡听着这话,一时间气氛冷得骇人,他细看着身侧的女孩,长大了。
是长大了,所以心思才这么深吗?
九年来,他一直捧在手心的女孩,如今竟这么质问他?
九年,他对她那么好。
如今,不过一纸文件,就推翻了所有……
这样的女孩,是他的女孩吗?
江易衡也笑了。
心心念念的安安,就这样选择了站在他对立的场面。
小时候,明明那么粘着他,明明那么仰慕着他,那种眼神形态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江易衡似乎也记不清了。
而此时,他看着她,双眸淡漠如冰。
“比起累,我更欣赏这个中过程。”
他看着她,一言一语好不清晰,继续道,“比如说,亲眼看着自己养大的鸟长了翅膀,却偏偏在它快要飞翔的时候将那双翼折断,然后重新关回笼子养着。”
那阴郁的话传来,只让她浑身都定住,心口好像被无数道如刀一般锋利的风狠狠刮着,撕心裂肺。
原来,不过一只鸟。
她在他心中,真的不过一只鸟,一只被精心养大的鸟,一只圈在笼子里的鸟,一只什么都不算的鸟。
苏安颜,你亲耳听到了吧!
就不要再抱有所谓的侥幸妄想,这样一个那么恨你、恨你母亲的人,怎么会有心?怎么会手软?
他根本就是恶魔。就没心、没肺、无情!
“所以,只要我死了,是不是一切就结束了?”那是自嘲的话。
死亡,那是她听到就会觉得窒息的两个字。
而男人在听到这话时,双眸冷如冰,唇角寒凉,“死?你的生死不是你能够决定的。”
他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那话狠厉如漠。
苏安颜笑了,笑着笑着红透了眼。
原来,连死,她都不曾能做主。
连是生是死,都要由他掌控。
她的人生真的不是一般的可笑。
真的,也许从生来就是个错误。
她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她红着眼看向他,他双眸如冰,依然冷得骇人,好像从未有过情绪波动的时候,还是那么冷血,那么的冰冷,她想这一场圈养到报复的游戏,也应该就此结束了。
不该拖下去了,是不该拖下去了。
这场戏,这场,本就是错误的游戏,早就该了结了。
她用力的咬住了舌头,任由鲜血流出,终于血还是从口腔漫了出来。
嘴角都是血,她感觉到舌头好像快要掉了,很痛很痛……
她当然也清楚,这个死不了。
她能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