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很快,一晃神,炎热的盛夏便已经走到了尽头。
郝小满最近变得越来越嗜睡。
刚刚吃了午餐,不等翻一会儿书,就疲惫的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撄。
她又回到了A大,继续修读当初未完成的学业,好在当初上本来就是跳级上的大学,于是虽然间隔三年,同班同学中大部分却都是跟她同岁的,甚至还有比她大出一两岁来的…偿…
当初熟悉她跟容霏霏各种八卦新闻的人大多毕业的毕业,实习的实习了,校园生活平静了许多。
不知道睡了多久,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嗡嗡的震动了起来,吵醒了她。
日落西山,整座图书馆都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中,她有些倦怠的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顺手划开接听:“喂?”
是没有睡醒时特有的慵懒语调,软软的像是小奶猫的叫声。
那边静默了几秒钟,才传来男人冰冷无波的嗓音:“我以为你重新回学校,还会继续做三好学生的。”
郝小满忍不住扯了扯唇角:“我只是小眯一会儿,充足的睡眠能提高学习的效率。”
“还习惯学校生活吗?”
“唔,还好,就是因为要补课,又没有住在宿舍里,没怎么交到朋友……”
“你需要朋友?”
“怎么?你要花钱给我买几个吗?”
“来北家吧,看你朋友最近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正巧你过来陪陪她。”
你朋友……
邓萌都嫁过去一星期了,他提到她的时候,还是用‘你朋友’这三个字来代替。
那是他弟媳,弟媳好吗?!就他这样的态度,再加上北芊芊的态度,再看看那北墨生的态度,邓萌心情会好才怪!
“看看吧,有时间我就过去。”她模棱两可的回答。
挂电话之前,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郝小满知道他想问什么,按在书页上的手指抬起摸了摸颈项:“不疼了,你看,我现在跟你说话不都很顺利了吗?真的不疼了。”
在北家醒来后,至少前面三天的时间里,她是完全没办法说话的,甚至连最基本的吞咽都成问题。
好在后来情况慢慢好转了起来,她能简单的吃点流食,不至于饿死自己,也不至于让北梵行担忧到要给她输营养液。
“你真的不能搬到我这边来么?这里有你的好朋友,你们将来可以一起上下班。”
“……”
郝小满敛眉,手指戳着面前的奶茶杯。
这番话,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跟她说了。
一开始是担心南慕白会再纠缠她,胁迫她,可事实上,只要陈一还需要沈家父子,而沈轩又需要林晚晴,那么她光是搬到哪里去,其实一点都没有用。
南慕白还是可以随时随地的纠缠胁迫她。
但直觉告诉她,他不会这么做的。
事实证明,他的确没有这么做,整整一周以来,她正常出入医院,回公寓休息,却再也没有跟南慕白见过面。
公寓里属于他的东西都没有动,他既没有派人来取,也没有再回来过,仿佛他依旧住在这里,可实际上,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还是习惯住在我的公寓里。”
一来北家再好,也是北家人的家,她一个外人住过去肯定是不方便的。
二来,自古豪门恩怨多,她最近莫名的总是很疲惫,刚刚从南家逃脱出来,真的没有任何经历再去趟北家的这趟浑水了。
三来,她不希望再让自己太过依赖北梵行,也不希望给他造成一种她要跟他在一起的错觉,耽误了他跟其他女人互生好感的机会。
“那今晚过来一起吃个饭吧,就当陪陪你朋友,我派人去接你。”北梵行大概也没抱多大她会同意的希望,因此口吻中也没怎么听出失落的痕迹。
郝小满犹豫了下,想想跟邓萌也的确好几天没见面了,于是点头答应了。
……
等下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司机恭敬的帮忙打开门,她抱着书本弯身的动作微微一顿,却也只是一顿,随即便坐了进去:“是我听错了吗?好像记得你说是‘派人’来接我。”
冰冷疏离的男人眉目半敛,没什么表情的丢出两个字:“顺路。”
“哦。”她应了声,习惯性的翻开了腿上的书,张口咬住圆珠笔的笔盖,抽出笔来就开始记笔记。
不等写下一个字,书本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合上了。
她抬头,茫然的看他一眼:“干嘛?”
“在车上看书,对眼睛不好。”他盯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
郝小满有些无奈的看他:“北*oss,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很能唠叨?跟个退休老干部似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是不许对方有任何异议跟不满的那种!”
北梵行:“你觉得……除了你以外,会有人跟我说这种话吗?”
她沉思片刻,果断的下结论:“他们都是马屁精!只有我是耿直的girl!书上说,说实话的人是该受到表扬的。”
男人屈指弹了弹笔挺的西装裤,表情冷漠:“现实会教会你,耿直的girl是要被收拾的。”
“……比如?”
“比如你今晚失去了喝酒的权利。”
“……”
……
原本以为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郝小满盯着一杯一杯颜色鲜艳亮丽的红酒中,自己面前的这杯异常醒目的牛奶,发誓她在听到北梵行说这句话时,是真的以为他在开玩笑!
北家的两个大家长常年不在国内,就连北墨生结婚,他们也只是匆忙中抽.出两天时间回国而已,婚礼一过,便又飞走了。
偌大的餐桌上,包括郝小满在内足足有七个人,邓萌、北墨生、何腾、北芊芊、还有北梵行跟北三少,那么多的人聚在一张餐桌上,却安静的像是被按了静音的电视剧一样。
只有人在动,却没有任何声音。
一个一个心事重重的样子,甚至连平日里话最多的北三少,都一改往日的活蹦乱跳,愁云惨雾的看着她,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郝小满知道他想跟自己说什么。
除了南慕白之外,恐怕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把自己愁的快滴水了。
她甚至可以通过北三少的发型,表情以及看自己的眼神,感受到此刻南慕白的状况。
大概是很糟糕的。
不管爱没爱过,毕竟曾经同床共枕过,而那个男人对自己枕边人的忠诚度远远超出了他花花大少的表象。
动手试图掐死她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恐怕是件一时难以接受的事情。
不过,时间会解决一切的,就好像7岁时候被掏空了身体的她狼狈逃离北梵行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原谅他的那一天。
相信他应该也很快就会忘记它的。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女佣单独为她上了一份粥。
郝小满只看了一眼,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了。
熟悉的黑豆……山药……芝麻……枸杞……
不是一模一样,却也类似了个七.七.八.八。
她狐疑的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十分漂亮,握着刀叉灵活的切割着盘子里的晚餐,明明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却仿佛能感觉到她的视线似的,淡声解释:“喝点粥,对胃好。”
如果说之前南慕白给她做这东西,只是让她在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折磨她,那么现在……
她盯着碗里的粥,静默片刻,才道:“这些东西,好像都是益肾的?”
话音刚落,刀子划过盘子发出的尖锐声响在偌大的客厅里响起。
声音是从北芊芊那里传来的。
郝小满循着声音看过去,这才发现真正肾脏不好需要这些东西的北芊芊面前,却并没有一碗这样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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