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个人一起吃了饭,就坐下来喝茶聊天。
程暮雪给他打来电话,这丫头在电话里哭,可把顾秋吓了一跳。顾秋走出来接电话,压低声音,“哭什么?说,怎么啦?”
从彤看他接着电话出去,就望了一眼。
程暮雪在电话里说,“哥,出事了。”
顾秋问,“出什么事了?你先不要哭,慢慢说。”
程暮雪说,“我姐姐出事了。”
顾秋听到她哭,心里就有些急,程雪衣能出什么事?他看了眼正在里面喝茶的几个人,对程暮雪说,“你不要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程暮雪说,“刚才我接到姐姐的信息,她发了个救我,然后就没有消息了,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顾秋一听,“怎么没有报警?”
程暮雪没说话,估计她也不敢报警。身为一个警察,她应该懂的,发生这种事情,唯有报警。可她为什么不报警?
顾秋感觉到事情有点麻烦了,就给程暮雪说,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跟茶楼里的几个人打了招呼,顾秋就准备离开,从彤喊他。顾秋说,“程暮雪那里出事了,我去一下。”
从彤体贴一说了句,注意安全。
顾秋匆匆赶到公安局宿舍楼下,程暮雪出来了。顾秋问了她大概的情况。程暮雪咬着牙,“哥,怎么办?我姐姐会不会有事?”
顾秋问,“你为什么不报警?是不是你有什么瞒着我?”
程暮雪看着顾秋,还是小心翼翼地说了,“我姐前不久跟我说,有人,有人……”
她不敢说,顾秋生气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不跟我说,那我就不管了。”
程暮雪说,“不是我想瞒着你,哥,是那个人太……”
程暮雪还没说完,顾秋说,“说吧,有什么事,我为你担着,都这个时候了,如果你要是隐瞒什么,都会有可能对你姐姐不利。”
程暮雪道,“前些时候,我听姐姐说,有个人想让姐做他的情人,姐没有答应,他就说,如果姐不同意,他就要让姐再次回到监狱。这辈子也别想出来。”
“岂有此理!”
顾秋骂了一句,“他是谁?”
“不知道,姐没有说。但是我感觉到,这人应该很有权势,他应该是个大人物。”
顾秋冷笑,“大人物,大人物了不起?强迫一个弱女子,哪怕他是天,老子也要将他捅下来!”
他对程暮雪说,“暮雪,你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以前那么多事都过来了,你还在害怕什么?这样吧,你马上去省城,找小马,我这边打电话找人。”
程暮雪应了一句,马上叫车赶去省城。
顾秋给杜小马打电话,说了这事。
杜小马拧着眉头,“还真是无法无天,居然有这样的事?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顾秋说,“要是知道就好了,程暮雪肯定是不知道,现在只有找到程雪衣,才能揭穿他的身份。”
杜小马叹了口气,“太过份了。这样吧,我立刻找人打听一下,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两人约定好,顾秋往回赶。
开车的时候,他一直在琢磨,这个一直对程雪衣垂涎的男人究竟是谁?
想来这个程雪衣也是苦命,刚刚从牢里出来,又碰上这种事。红颜祸水啊!
顾秋把车开到茶楼下面,大家都在。
葛书铭看到顾秋进来,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秋摇头,仇书亭看到他心神不宁,便提出回去算了。顾秋和从彤回到家中,从彤问,“是不是又有麻烦了?”
顾秋说,“程雪衣突然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想到那个楚楚可怜的程雪衣,从彤就有些同情。一个在牢里呆了这么久的女人,刚刚出来又出事,这是折腾哪般?
她就急了起来,“那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顾秋说,“我已经叫杜小马去帮忙了。”
从彤哦了一声,坐在沙发上没响声。
仇书亭和严淑芳回到酒店,两个人在商量,“我们后天去方城吧!”
仇书亭说行,“在这里呆二天,后天过去把事情办了。”
严淑芳道,“书亭,上次听说方城出大事了,整个南阳省都惊动了,这事你知道不?”
仇书亭道,“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别乱传。”
严淑芳说,“这还有假?他们方城的人都看到了,连军队都出动啦。听说是市纪委书记出了事,京城还来了人呢?”
仇书亭当然听说了,他还知道,宣传部对此事,下了禁令,不许任何媒体涉及到与此事有关的报道。
至于后来,宁德市纪委书记好象是没事了,抢救了过来。
从南川到宁德市并不远,这些消息传得很快。
只是口口相传的东西,容易走样,后面就传出了很多个版本。仇书亭来达州,也没什么事,他们本是去方城走亲戚的,看到顾秋和从彤在达州,顺便过来看看。
严淑芳听到的这话,都是方城的亲戚传出来的。
他们听说,方城是个极度腐败的地方。那里的群众很痛恨,却又无可奈何。
仇书亭在南川呆得烦了,就陪老婆出来走走/。
这几年里,仇书亭心里,越来越有种不安。
虽然他深爱这个老婆,但是他见不得这个孩子。只要看到儿子,仇书亭就会想到那个仇人,有时恨不得所儿子这张脸给毁了。
仇书亭注定是一个人格复杂的人,他一方面对自己的老婆,情深似海,一方面又忘不掉她的过去。
所以,他只有把自己埋在工作中,让自己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去管生活中的一切。
曾经几度,他想放弃这个孩子,但是严淑芳不同意。
女人跟男人不同,这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虽然这个孩子,并不是和自己的男人所生,她还是对儿子有感情的。
此番两人出来散心,仇书亭就正常多了。
严淑芳说,“书亭,你要是有机会调到宁德来,是不是比南川要好?”
仇书亭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又不是一个地区。这样调动,得经过省里。我们在省里又没有人。”
严淑芳道,“唉,真不知道顾秋究竟是什么背景,你看他,这几年时间里,从安平到南川,从南川到长宁,又调到省纪委,再到清平县,现在又是达州市委书记。这么调来调去,他都爬到你上面去了。”
仇书亭道,“这是个人机遇问题,你羡慕不来的。”
其实仇书亭何尝不想?他也象调来调去,这样升上去就快了。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机会的。
他坐在那里,好久没有说话,严淑芳走过去,贴着他的背。“在想什么?”
仇书亭道,“你应该也知道,我不喜欢南川这样的环境,虽然以前杜省长把那里经营好了,但我现在的职位,完全就是一个摆设。我只是一个副职,什么也做不了。每天喝茶看报纸聊天,唉!”
严淑芳道,“混体制的,大都这样。有几个人能象顾秋那样,轻轻松松爬上去呢?”
仇书亭道,“他也不轻松,想当年,如果他不拼,不冒险,说不定他就被人家搞掉了。”想到当年的那场动荡,仇书亭还心有余悸。
官场中的事,尔虞我诈,风险万分,只要你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当然,关键的是,你要行得正,坐得稳,屁股上干净,别人也不会找上你的麻烦。
夫妻两人商量着这些事,不知不觉就已经十点半了,严淑芳说,“去洗洗睡吧!你也不要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
仇书亭这才脱了衣服去洗澡。
走进浴室的时候,仇书亭在想,“在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要出人投地!做一个真正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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