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万村长家的院落,我再次返回到现场,田大队长指着那具尸体,对着村长问说:“尸体你看一下,看是不是你们村的,了解点眉目,我们也好调查分析。”
万村长叹息着摇了摇头:“我早就看过了,这不是我们村的。”
田大队长皱起眉头,阴阳怪气说:“不是你们村的,尸体怎么跑到你家门前的小河里了。”
万村长转过视线,忐忑不安的指着高处茂密的山林,哆嗦着说:“这具尸体,应,应该是从上游漂下来的。”
“上游?”田大队长眯起高深莫测的眼睛,不解的问:“那是哪里?”
“灵水村。”
“灵水村?”田大队长看了眼村长,顿时脸色惨白。
我从来没有见过田大队长如此模样,他这么没心没肺的人,没想到还会有让他忌惮的地方,我对灵水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田大队长只停留了会,扶着额头说:“我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他指着我和杨大宇,“你们两个配合把尸体运回尸检所。”
走的时候,又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觉得真是莫名其妙。
等田大队长走远了,我指着高处的茂密山林问万村长:“我说村长,这上面地势这么高,山林茂密,看这路崎岖不平,道路艰难,怎么还有个村庄啊,上面的人想要下来岂不是非常困难。”
万村长心神不宁的说:“那是一个封闭的村庄,不与外界往来的,具体什么情况,很少有人知道。”
他靠近了些,劝诫说:“你们最好不要对那个地方产生什么兴趣,那个地方邪门的很,我们门前的水都是从那里流出来的,一样很邪门,大家都不愿意用。”
我和大宇面面向觎,他这话里有话,我还想在问,村长摆了摆手走了,又把我们两个留在了这里。
我搓搓手,感觉这四周阴风阵阵。
杨大宇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明哥,他说的话你信吗?”
我本来想说不信的,可是看了眼不远处的女尸,又闭嘴了。
想到大宇之前坑我的那一幕,我摁住他就是拳打脚踢:“刚才卖我卖的可以啊,哥们这几年可没少照顾你,你就这样对我。”
杨大宇吭吭唧唧说:“我,我这不是怕吗?”
我扬了扬手,恨不得一巴掌盖过去:“奶奶的,我就不怕了。”
杨大宇扭过头,嘴巴一咧,笑嘻嘻的拍起了马屁:“明哥是人中龙凤,是前无来者后无古人的盖世英雄,哪能怕这点小事。”
我无奈的看着他,心头气消了不少,毕竟是多年的兄弟,我也不再斤斤计较了。
这时一股冷飕飕的凉意钻进身体,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正想着何时才能走,运尸车已经过来了。
车上走下来两个人,这两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到了近前指着一旁的女尸问:“就是她?”
我忙给两位递了根烟,一边点头一边说:“对,就是她。”
两个人抽着烟,和我们聊了会,走到河边拎着女尸抬上了车,封锁了车门,透过车门缝隙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那个女尸的影子。
一个血红色的影子从她身上剥离了出来,瀑布般的长发盖住了整颗头,我全身一震,心猛地抽紧,揉了揉眼睛,等再看时,冰冷的铁门挡住了视线。
那两个身材魁梧的人正准备上车,我对着他们大声说:“知道尸体运到哪吧?”
两个人回过头,脸色苍白:“放心,我们知道。”
杨大宇看着那两个人,说:“他们两个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刚才还很红润呢。”
转过头,杨大宇猛的一惊,指着我,不可思议的说:“明,明哥,你的眼睛咋了?”
我揉了揉眼睛,诧异的问:“我的眼睛怎么了?”
“你的眼睛红了,布满了血丝,我的天太吓人了。”
他惊诧的看着我,手指头握在一起,显然觉得难以置信,嘴里还喃喃着:“就这一会咋就这样了。”
可我的觉得我的眼睛很正常,没有一丁点痛感和不适,我看他的样子和表情不像是假的,于是我疑惑的朝着我们开来的警车走去,特意去了后视镜看了下。
这一看我整个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场景吓了一跳,我的左眼血红一片,严重充血,密密麻麻的纹路在瞳孔里扩散开,诡异又瘆人。
“明哥,我们快去医院看看吧?”杨大宇提议。
我摸着自己的左眼,心头沉重,略一犹豫说:“是要去看看。”
这一路开着车离开了尚乡村,路过湍流的巫水河,在过桥的时候,一大片水汽弥漫,我通过车窗看着桥下汹涌奔流深不见底的河水,只觉得自己被卷入了巨大的漩涡,心里越发不安和恐惧。
我紧紧抓着车门和安全带,等过了巫水桥,杨大宇在路边停下来,拍了拍我:“明哥,你这是又咋了,一惊一乍的,就像是失了神一样。”
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车已经过了桥,到了路边,而我的手还在死死的拽着安全带,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刚才莫非是幻象?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赶紧给自己抽根烟缓一缓。
一根烟抽完,我重重舒了口气,放松下身体:“行了,没事了,我们走吧。”
杨大宇面有疑色,稍打量了我一下,又开始发动车子走了,他带我去了第一人民医院,挂号去了眼科,给我看病的医生肥头大耳,一双眼睛里透露着精光,他检查了半天,愣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我们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回到警局,同事私下里正在讨论,整个办公室里嗡嗡作响。
我刚进来,一个同事咳嗽一声,大家立马安静了,低头忙活,奇怪的气氛,让我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