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片刻石浩站起身走上前对我伸出了手:“哥们,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吧。”我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呼吸,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他一用力就把我拉了起来。顿时我感觉天旋地转,看来脑部有些充血了,这种感觉非常糟糕,让人分不清自己是真实存在这个世界,还是一切都只是泡影。
我捂着头缓了几秒,眼前的一切才慢慢开始清晰,这是一个类似蜂巢的复杂环境,四周有无数深褐色却略带透明的方形冰块状物体,里面好像还装着什么东西,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我迈开脚步想走近点看清楚里面的构造,但刚走了一步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石浩赶紧一把扶住了我,关切地问道:“没事吧哥们,是不是受伤了?”我捂着头蹲了下来,这种感觉不同于刚才的眩晕,这是种间接性的脑部剧痛,就像脑袋分分钟都会炸开一样。
“啊!!!”
我忍不住大吼了一声试图发泄,但这股痛苦却一点点积攒起来撞击着我的神经,我再也撑不住摊倒在了地上。
石浩赶忙蹲下身查看我的情况:“小哥你到底是咋了?刚刚还好好的,咋一下子就不中了呢?”
问题到底出在哪?我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按理说我没有受伤,也没有接触什么可能寄生细菌的物体,为何这股剧痛会毫无征兆的迅速占据整个大脑?
石浩还在嘀嘀咕咕着什么,但我感觉已经听不清楚了,耳鸣越来越严重,所有的声音都好像电波一样。身后好像传来了什么动静,石浩正张大了嘴对我喊着什么,朦胧间看到石浩把我背了起来。眼皮越来越沉重,我缓缓闭上了眼睛,感觉整个人好像在颠簸着,似乎石浩奔跑了起来。
“唰~”
我感觉背后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拍了一下,一股剧痛涌遍全身,骨头几乎都要散架了。我感觉胸口涌上一股压力,瞬间涌到喉咙,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接着我好像失去了支撑,重重地摔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下,不断地咳嗽着。
我忍着剧痛费力地张开沉重的眼皮,朦胧间我看到不远处一个人影爬了起来,人影越来越近,我感觉到有一股力正把我支撑了起来,然后又是一阵阵的颠簸,我再也支撑不住微弱的意识,缓缓闭上了双眼。
这,就是终结了吗?我仿佛看到眼前有一块巨大的五颜六色的拼图,在一瞬间四分五裂向着不同的方向散出我的视野,最后只留下一片无尽的漆黑。也好吧,走到这一步,我已经竭尽全力了,是时候放下这一切,勇敢地面对死亡了。
我本以为这一次闭眼后就会永远这么沉睡下去,但命运却总是这么充满戏剧性,死神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好不容易让你拥有了面对死亡的勇气,却突然一把把你拉了回来,告诉你一切还没有结束。
意识刚恢复时,我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仿佛已经不受我的控制,那一刻我最深的感觉就是:眼皮...好沉。
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我看见了眼前的一切都在我面前晃动,就像旧电视信号不好闪屏的感觉。
慢慢的视野中出现了色彩,一点点的清晰起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石浩那个傻大个,他似乎看见我醒了后异常的激动,抓着我的肩膀一阵摇晃,我瞬间感觉五脏六腑都震动了起来,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停~~~~~~”
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憋出了这个字,石浩听到后停止了动作,呆呆地望着我,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最后深呼吸了一口,艰难地憋出了一段完整的话:“再摇我就真的死了...”
石浩轻轻的放下我,我捂着胸口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然后摸到了一面墙壁靠墙坐了起来,慢慢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睡了多久?”
“俺也不晓得,估计有五六个小时了。唉呀妈呀吓死俺了,看你不省人事的又被大猹抓了一下还以为你死定,也亏得你命硬才挺过来了,刚才到底咋回事?咋一瞬间就好像变了个人似得?”
经石浩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刚才的剧痛已经完全消失了,而留下的只有些许眩晕,这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感觉让我感觉摸不着头脑。
“弄不明白就算了吧,没事情就好,那些大猹好像不会游泳,俺渡过这条暗河后它们就只能眨巴着眼在河地面瞅着,后来估计干瞅着也没意思,就都扫兴地走了,现在这里非常安全,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养伤吧。”
我点了点头,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安全的环境让我理清思路,因为有过一次难免不会有第二次,那股炸裂般的剧痛我可不想再体验一遍了。
我闭上眼把从进入金字塔所有的过程都回忆了一遍,又把所知关于金字塔的知识也一点点拼凑起来。
突然我一个激灵,想起之前在放桌上我爸爸曾说过的一句话,让我不寒而粟。
我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法老的诅咒?”
石浩眨巴着眼傻呆呆地望着我:“什么煮粥?小哥你想喝粥啦?这里可煮不出来呀,就算能生火也没有米呀。”
“我爸爸曾经和我提过,金字塔中最可怕的机关是一种叫“法老的诅咒”的东西,很多考古人员和盗墓贼进入金字塔后总会莫名其妙生怪病然后很快就病发死去,而死因却怎么查也查不明,因为从来没有这种病毒的先例。”
我顿了一下,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也就是说,金字塔中有很多尘封了上千年的病毒,在密封的环境下病毒处于休眠状态,但一旦被唤醒将会疯狂的传播,因为人类完全没有对付那种病毒的经验,将会在无声无息中被感染直到死亡。”
“那为啥你被感染了俺却没事呢?”石浩不解地问道。
“或许这种病毒由于密度原因处于很低的位置,就像发生火灾时有毒气体都漂浮在高处,而趴在地上却不容易中毒一样。而我来到二层后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气,这段时间吸入了过多的病菌而积攒成疾。相反你一直位于高处,加之可能你抵抗力比我强很多,所以没有被感染,不过时间久了也不敢保证。”
石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咋没毒发生亡反而好像好转了呢?”
“我也不知道,你以为我想回来呀?死了多痛快。”我対他翻了个白眼,试着慢慢站了起来,刚才身体麻木没察觉到,突然背后一股刺痛传来,我赶紧靠在墙上,伸手往背后抹去,虽然看不到,但我能感觉背后都是粘稠的液体,应该是我的血。我仔细摸了下,有四道抓痕,还好不是特别深,没有伤到骨头。
我看了看河对岸偶尔出现的几只大猹,突然明白了过来。
我指着对岸的傻猹対石浩说:“它们可是一直生活在这一层呢,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它们没有被细菌毒死还繁衍了那么多的后代。”
石浩一托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对也,难道它们身体里有能中和毒液的成分?”
“很有可能,所以刚才攻击我的大猹把它的毒液从爪子里渗透到了我的血液中,这才碰巧中和了我的毒液,不然此刻我一定死的很难看。”
“嘿,那你还真得感谢那只大猹了,这一下不白抓。”
我挪动了一下身子试图离开墙壁的支撑,但那一瞬间我感觉背后被什么不规则的东西摩擦了一下,我扶着墙壁缓缓转过身,一大幅壁画映入了我的眼帘,图像非常的巨大,以至于我要后退十几步才能看到它的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