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有个最直接的方法,能证明眼前这人是不是我母亲。虽然我已经记不太清楚母亲的样子,但是我能清楚地记得母亲的脖子后面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小时候我无数次地趴在她的后背上抚.摸过,所以不可能会忘记。
我悄悄地绕到了这个女人身后,仔细地察看了她的脖子,很白很细的脖子上面连块红印都没有,更别说任何胎记了。
她不是我的母亲!不过看她的眼里并没有一丝的恶意,整个人懵懂无知的样子,像个完全不懂事的小婴儿,这种对世界没有一丝敌意的眼神,是绝对演不出来的。
不是临时请来的演员,仅仅只是碰巧跟我相像而已,徐倩碰巧来这看到了她,而且又碰巧让李沁儿知道了。
当这么多碰巧碰到一起时,以前的经验告诉我,这绝对是个阴谋。
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远离这个女人。
可我不知道的是,其实已经来不及了,当我站在这个女人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掉进了李沁儿的陷阱。
不过在这现场除了李沁儿躲在阴暗处偷笑之外,还有一个跟眼前这个“母亲”差不多年龄的女人,也站在不远处的楼上,透过窗口看着我们。
“其实两位小姐都挺善良,也挺想念母亲的,您为什么……?”站在那神秘女人身后一位精明干练的年轻女子很是疑惑地问。
“现在还不到时候。”那神秘女人神情无奈地轻轻放下窗帘,然后瞬间又恢复平静地吩咐那个精干女子,“你马上去订明天回美国的机票吧,我想尽快回去把事情处理完,以后的工作重心我想放在国内了。”
“好的,老板。”精干女子恭敬地应着,正准备离开,那神秘女人又吩咐。
“桌上的东西,你帮我想办法送去给陆柯名,不要让他知道是谁送的。”
精干女子看了一眼桌上那个文件袋,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文袋走路带风的出了门。
那个神秘女人在精干女子出去后,颓然地坐在靠窗边的一张摇椅上,眼神有些忧伤地透过窗帘望着窗外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在很多年以后,她跟我说起,她以为这次去美国后会很快回来见到我们,谁知道这一去竟然又是两年,差点再也无法见到我们。
我从疗养院出来后,还在回家的半路上,就接到了福伯打来的电话,他说陆母有急事找我。
听到陆母有急事找我,我的心立刻“咯噔”一下,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异常忐忑不安地回到家,我看到陆母和李沁儿两人就坐在大厅,一个脸色铁青,一个一脸阴笑的仿佛就等着看好戏。
她们面前的茶桌上摆着许多照片和文件,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
“阿姨,您找我有事?”我看着陆母有点战战兢兢的问。
“听说你最近找到了抛弃你们多年的亲生母亲?”陆母的语气嘲讽而冷漠。
“谢谢阿姨关心。我是去跟那人见了一面,不过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我母亲。”我心里虽然对李沁儿陷害我又跑来陆母这乱嚼舌根,恨不得扑上去扇她两耳光,可是脸上的表情我仍旧努力地尽量保持平静。
“不确定?长得这么像,连你妹妹都已经认了,你还不确定?我看你是嫌弃你妈有精神病吧?”李沁儿一脸冷笑地对我嘲讽。
“既然你也知道那个女人有精神病,试问一下,我要如果向她确定她是不是我母亲?世界上长得像的人那么多,我总不可能每一个都叫妈吧?”我愤恨地瞪着李沁儿,很是恼火地辩驳。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狡辩,给你看样东西,看完之后,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李沁儿从面前的茶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阴笑着递了过来。
看着李沁儿那自信满满的表情,我在心里暗叫不妙。这次的阴谋,她似乎准备得很充分。
我惴惴不安地接过那份文件,粗略地看了一下,心立刻凉了半截。那是一份母女的DNA身份认证,认证人一个是疗养院里的那个精神病女人,一个是我的妹妹。
我知道这份身份认证肯定有假,可是妹妹她以为那个人就是母亲,李沁儿引诱她做了这份DNA证明,她自然对结果毫不怀疑,所以在上面认认真真地签了名,印下了指纹。
“你不会告诉我,你也不确定你妹妹不是你亲妹妹吧。”李沁儿尖酸地对我嘲笑。
“我妹妹当然是我亲妹妹,可那个精神病女人确实不是我母亲。我母亲脖子后面有块红色胎记,她没有。”我有些颓然地解释,心里知道大势已去,再怎么解释估计陆母也不会相信。
“验DNA都已经证明了她就是你母亲,你说她没有红色胎记就不是你母亲?谁能证明你母亲的脖子上真的有一块红色胎记?”李沁儿嗤之以鼻地驳斥。
“我……”我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确实无法找人证明我亲生母亲脖子后面有胎记,唯一证明的是我父亲也已经去世。
不知道李沁儿硬逼得我承认那个精神病女人是我母亲,到底有何目的。费这么大力气,仅仅只是为了羞辱我有个恶劣的家庭?
那肯定不可能。如果结果会这么单纯的话,她何必还兴师动众地请了陆柯名的母亲。
“你知不知道,你母亲患的精神病是遗传性精神病?”陆母冷冷地瞪着我,语气冷漠而愤恨。
“我不知道。”看着陆母那犀利的眼神,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知不知道遗传性精神病是很有可能隔代遗传的?”陆母的语气越来越冰冷。
我终于知道李沁儿陷害我的目的了,这一招太狠了。一股凉意顿时从我脚底直冲脑门,身上的冷汗如泉涌般地冒了出来。
一切似乎已经证据确凿,此刻的我已经回天无力,我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