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怎么样?”雪桃但颤心惊的往皇后这边走的时候,一瞬间,内室所有的灯都熄灭了。“皇后娘娘,您没事吧?娘娘?奴婢什么也看不见,您在哪?”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黑影就在整个内室掠过一遍。紧跟着就是瓷器金器交错落地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一片混乱。
只是站着不动,雪桃都能感觉到什么掉在脚背上。“娘娘,娘娘……”
宛心瞪圆了眼睛,胡乱的去抓雪桃的手想要站起来,谁知道那黑影居然在她背上狠狠踩了两脚。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掠过她身子的风特别的凉:“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想干什么!”
“护驾,快来人啊护驾!”听见皇后的声音,雪桃才醒过神来,拼命的喊戍卫进来。
戍卫们争先恐后的闯进来,只看见一室的漆黑。有人提来了房外的灯笼,才勉强看见皇后倒在地上,雪桃这才急匆匆的走过去扶起她。
“皇后娘娘,您没事吧?”首领诧异的环顾四周,并没发现别的痕迹。只看清楚房内的一片狼藉。“奴才等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有人推了皇后娘娘。”雪桃不敢说出鬼字,一脸惶恐的样子看上去特别吓人。“你们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戍卫首领连连摇头:“我们听见姑姑的声音,就赶紧过来了。
而宛心早已经被吓住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快去叫人请御医。”雪桃召唤了两个粗婢,好不容易才将皇后扶上了软榻,这时候才有功夫顾得上问。“娘娘,方才一片漆黑时究竟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有人在你周围?”
宛心喝了一口送到嘴边的热茶,才似乎回过神。“有人推本宫,一定是刺客。你们赶紧把整个漓乐宫都搜查一遍,务必要将这个人揪出来。若然没有外头进来的可疑之人,就一定是本宫宫里的人,本宫绝容不下这样作祟的小人,赶紧去查。”
“奴才遵旨。”首领应声便要带着人退下。
“且慢。”宛心的心突突跳的很快:“不必传御医,增添三倍戍卫看守碧波宫就是,尤其是子墨和子珺的厢房,一定要谨慎留神。”
“奴才遵旨。”首领又是行礼,才领着人出去。
雪桃担心的不行:“娘娘的身子要紧,怎么能不请御医过来瞧瞧呢?”
“都这么晚了,宫门已经锁闭,这时候传召御医入宫,岂不是让后宫的人都知道了么。”宛心定了定神:“可方才在黑暗中作乱的,到底是什么人本宫还没弄清楚。先叫人过来,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
“是。”雪桃把屋里的人都屏退,又唤了颂丰找了几个手脚利落的内侍监,紧着来收拾。屋里的灯都亮起来,心里也没有这么毛躁了。她沉眸看着满地的碎片,被撞倒的桌椅,疑惑的不行:“方才咱们没有准备,所以才会被人钻空子生事,可奴婢心想,若来人真的是为了行刺,又怎么会花功夫弄乱屋里的摆设,分明可以直接得手。所以,这个人一定不是来行刺的,分明就是故意捣乱。”
宛心听了这样的话心里很不舒服。“不管她是谁,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本宫都不能由着她在本宫的地方撒野。雪桃,你也是的,怎么这样不警惕,若方才进来的人刺客,本宫岂非一命呜呼了。”
雪桃连忙跪了下去:“都是奴婢不好,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等有罪的时候再来恕罪,还有什么意思?”宛心心口起伏的厉害,语气有些严肃:“本宫也不是怪罪于你,只是雪桃,你方才就真的没有看清楚,那进来的是个什么……”
听皇后这么说,雪桃心里也不禁发毛:“奴婢只是感觉到一股凉风钻进来,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房里一下子漆黑一片,奴婢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也因为这样穿过来刮过去的风闹不清楚方向。实际上,奴婢能感觉到有个黑影在动。”
宛心只觉得后脊梁发冷:“那东西摸了本宫的脸,冰冰凉凉的,就像是一块冰……”
“娘娘。”雪桃赶紧来看皇后的脸,索性并没有什么不妥。“要不要叫法师来……”
“不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宛心冷着脸打断了:“本宫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若这世上真的有冤魂,这宫里真的有女鬼,那为什么前朝的时候,那些作威作福的妃嫔都还活的好好的,战场上那些经历过厮杀的兵士没有化作厉鬼?若这世上的人死后,都能化作鬼魂,为什么本宫的母亲从来都没有来看过本宫?”
话锋一转,宛心整张脸上都迸射着寒光:“左惠妃,她活着的时候就斗不过本宫,难道以为死了就可以与本宫作对吗?凭她也配!”
话音刚落,便有戍卫大步走进来。“启禀皇后娘娘,奴才领着人将碧波宫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始终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留在宫中伺候的宫人,也都各司其职,并未发现可疑。还请皇后娘娘示下!”
“这怎么可能!”雪桃皱眉道:“分明就是有人进来,推倒了皇后娘娘,打翻了这屋里的东西,你们怎么可能没有发现痕迹。总不至于是冬风吹的吧?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所为。”
“奴才等真的彻查了整座皇宫,真的并未发现不妥之处。”戍卫首领尴尬不已:“绝不可能有没看见的痕迹……”
“不可能……”
“好了。”宛心不愿意再听两人的争执:“兴许只是个误会吧。可能是白日里宫人们打扫,没有把东西摆放好才会被风吹掉在地上。既然宫里没有可疑,你们退下继续当职。”
“奴才告退。”戍卫首领松了口气,利落的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宛心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跳的特别快:“一定是腾妃想用这样的法子逼迫本宫,她以为装神弄鬼本宫就会怕她不成?一旦让本宫发现证据,有她好受的。”
雪桃沉首道:“这件事,除了腾妃,也再没有谁敢做了。奴婢也觉得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否则,皇后娘娘请她来宫里赏画,她居然都敢推脱,不是摆明了心里有鬼么!”
宛心长叹了一声,绷着脸道:“那是她有违拗本宫的筹码,她怀着孩子,本宫自然得让着她。也不过就是几个月的事情了,哼!”
雪桃心里还是害怕的,也更深了,她也没心思再说这些。“皇后娘娘,不如早点歇着吧。都这个时候了。”
略微点了下头,宛心淡淡道:“本宫也乏了,只是外头风雪还没停,你就留下陪本宫吧。”
“是。”雪桃心想,皇后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但想必心里也是害怕的。
她扶着皇后走到床铺边,关切的说:“娘娘不必多思,但凡是经人手做的事情,都一定有迹可循。明日一早,奴婢自然会让戍卫再彻底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遗落的痕迹。”
“也好。”宛心坐在床边,由着雪桃帮她把鞋袜脱掉。就这么个功夫,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动。猛然转过脸去,她一把掀开了被子,几只黑黢黢的老鼠正在被子里钻。“啊!”
她吓得跳起来,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地砖上。
雪桃也吓蒙了,惊叫着嚷道:“漓乐宫怎么可能有老鼠,老鼠都只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何况现在是冬天。”
“一定是她!”宛心气急败坏的说:“有本事你这一辈子都别落在本宫的掌心,否则本宫迟早要将你碎尸万段!还愣着做什么,跟本宫穿上鞋袜,喊人进来捉老鼠。”
皇后宫里见鬼的消息不胫而走,第二日清早,整个后宫就传遍了。
丁贵仪为显示自己对皇后的关心,冒着风雪来漓乐宫里探望。却不料还没进宫门,就看见毛贵人的宫人在那里候着。
“主子,您看,毛贵人倒是殷勤,来的这样早。”忞儿没显出嫌恶的样子来,但低低的语气里透着不满。“看样子毛贵人是很想在皇后娘娘面前得脸啊。”
“那还用说么。”丁贵仪露出了淡雅的笑容:“她得皇后赏识之前,父亲只不过赋闲在家,很可能被皇上弃用。可她巴结上了皇后,父亲也顺理成章的回了朝廷效力,眼下虽然不能和左相、溪大人他们相比,但也终究成了一股新晋的中坚力量。慢慢在为皇后和大殿下的前程铺路。如此,若将来真的是大殿下被立为太子,她父亲就成了功臣,她自然要多献殷勤才是。”
“她要献殷勤奴婢没意见,可是她想要越过主子您去,这就不合适了吧?”忞儿撇嘴道:“您在皇后娘娘身边效力也好几年了,她凭什么因为自己可以取代您的位置。”
“噗嗤。”丁贵仪笑了出声,就着忞儿的手走下马车:“你这丫头平日里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变蠢了?皇后身边从来不缺为她效力的宫嫔,从前有溪夫人、尤昭仪,如今有毛贵人,这些人前仆后继的,以为是奔着恩宠去的,殊不知很可能是奔着坟墓……我呢,没有那么高的志向,也不奢望能凭着皇后夺取后宫的权势,所以稳扎稳打即可。让皇后知道我效忠她的心思一直没有变过,只是能力有限,所以她用得着我自然会吩咐,用不着,也不会摒弃就足够了。”
收拾了脸色,丁贵仪吩咐驾车的奴才:“在这里候着就是。”
她就着忞儿的手,含着笑,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玉阶:“往后别说这样的话了,毕竟我要的和毛贵人不一样。”
“是主子,奴婢记住了。”忞儿恭敬的扶着她,往殿里去。
殿中的气氛有些诡异,皇后沉静的坐着,纹丝不动。
毛贵人则是跌坐在皇后的脚边,也不置一词。
丁贵仪进去行了礼,两个人却都没有反应。她皱眉,轻声又道:“皇后娘娘瞧着脸色不大好,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还是雪桃轻轻在皇后耳畔道:“皇后娘娘,丁贵仪来请安了。”
宛心这时候才如梦初醒的看了丁贵仪一眼,收拾了脸色道:“外头的风雪还没停,你怎么过来了?”
“臣妾是为昨晚的事情……”丁贵仪担忧的说:“臣妾不相信什么鬼怪传言,但听闻皇后娘娘宫里进了人,总是不安的,所以想这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
“你宫里可有异样?”宛心蹙眉问。
“臣妾宫里一切如旧,并不曾有什么异样。”对于皇后的问话,丁贵仪显然是充满疑惑。“娘娘这么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毛贵人,你来说。”宛心担忧的看了毛贵人一眼。
毛贵人连忙道:“昨晚臣妾宫里被人弄得一团乱,就那么一瞬间,屋里的灯都熄灭了,所有的东西都往地上砸,连衣柜都给推倒了,里面的东西全都给翻乱了。不知道是谁,把臣妾之前给孩子做的肚兜剪碎了,玉锁也砸的稀烂。可是从头到尾,臣妾和婢子就在屋里,除了感觉到阵阵阴风,根本别无发现。后来让侍卫将宫里搜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臣妾总觉得当时有个黑影在房里作怪,且这个影子似乎对臣妾的女儿充满怨恨,但凡是和她有关的东西,都被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贵仪听完这番话,也着实懵了。“同一晚上,皇后娘娘宫里和毛贵人处都被人捣乱,还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宛心看着丁贵仪的脸,严肃的问:“你觉得什么人可疑?”
“如果只是看这两件事情的表面……八成是有人希望宫里有闹鬼的传闻。”丁贵仪坦言道:“且左惠妃的死也是因为她的罪。其中一条便是谋害了毛贵人的孩子……所以那个影子特别的怨恨一切和那个孩子有关的东西。但实际上,臣妾绝对不相信这世上有鬼。”丁贵仪蹙眉道:“人心使然罢了。可这样的人心,不是谁都能玩得起,还得她身边能有这样可以驱使的奴才效命。”
“臣妾怀疑是腾妃。”毛贵人先开了口。“虽然臣妾想不明白,腾妃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但左惠妃生前,和腾妃最要好。兴许她是想要为左惠妃讨回公道,亦或者是想保全自己的孩子,生出是非,使大家的眼睛各有看处,她正好能多个清闲。且放眼这深宫之中,唯独腾妃才有能力招惹皇后娘娘。其余的妃嫔,哪里有这样的胆子和本事。不知道丁姐姐怎么看?”
“妹妹分析的很有道理。”丁贵仪才不会多说,只是顺着毛贵人的话不住点头:“照这么看,也是的确如此。”
“那还等什么呢?”毛贵人正了正脸色,语气坚决的说:“请皇后娘娘允准,传腾妃来碧波宫问话。”
“不行。”宛心一口回绝:“冰天雪地的,她有身孕。如果半路上有什么闪失倒也罢了,若是在本宫宫里才出事,岂不是罪名就落在本宫身上了。何况她自己懂医术,自从她有孕,宫里的御医也就是过去走走过场,她的孩子到底怀的稳是不稳,咱们心里都没数。本宫不愿意冒这个险。”
“是臣妾鲁莽了。”毛贵人连忙朝皇后行礼:“还请娘娘恕罪。”
“也不能怪毛妹妹。”丁贵仪气鼓鼓的说:“不光是毛妹妹,臣妾也想仔细问问腾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毕竟腾妃是妃主,这后宫之中一般的妃嫔都干预不了她。说句不好听的话,她不来找臣妾的麻烦,已经谢天谢地了,臣妾若想去她宫里问个究竟,别说轻声细语的向她请教了,能不能进漓乐宫的大门都是问题。”
“可不是么。”毛贵人幽幽叹了口气:“腾妃原本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加上她现在还有孕在身,想要从她口中得知真相,只怕比登天还要难。”
宛心越听越觉得悲凉,这里加上她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想出办法来对付腾妃。她就真的那么难克制?
“皇后娘娘。”颂丰快步进来,脸上带着些许的诧异:“腾妃娘娘、赵昭华前来请安。”
“哦?”宛心也不由得一愣:“腾妃居然来了?”
“莫非是来示威不成?”毛贵人微微虚目,道:“昨晚上的事情,臣妾被吓个半死,这时候想起来,心还突突的跳呢。本就想弄清楚怎么一回事,腾妃娘娘居然自己送上门了。”
丁贵仪默不作声的观察着皇后的脸色,脸上只做惊讶之状。
“让她们进来吧。”宛心收拾了心绪,凝眸看着颂丰:“本宫也想好好见见腾妃。”
转眼的功夫,腾芽就和赵翎兒一行人走了进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两人异口同声的行礼,身边的的婢子也都显出恭敬的样子。
“免了。”宛心身边,丁贵仪和毛贵人也行了礼。
“腾妃怎么雪天还过来了?莫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宛心故作疑惑的问。“赵昭华素日里也不愿意来后宫走动,今天倒是难得。”
“臣妾鲜少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着实是不懂规矩。”赵昭华又行礼道:“多亏皇后娘娘仁慈,从来不与臣妾计较,得蒙皇后娘娘恩典,虽在冬日,臣妾却也如沐春风。”
“赵昭华的嘴可真甜。”宛心饶是一笑,目光落在雪桃脸上:“来愣着,快赐座,扶腾妃坐稳。”
“是。”雪桃连忙照办。
而黄桃却很不放心只有她来扶,自己也在另一边扶了腾妃落座。
“皇后娘娘,臣妾这时候过来,是想禀告娘娘。皇上让人送肉干和乳酪入宫的时候,带来了口信。想让赵昭华出宫远赴鲜钦,去皇上身边侍奉。凑巧臣妾准备了些自己腌渍的梅子,以及腊肉,可以让赵昭华送去给皇上品尝。想着皇后娘娘对皇上的思慕之情远比臣妾更甚,所以就特意来问问娘娘,需要赵昭华为皇上带些什么过去吗?来接赵昭华的马车,现下就在宫门外候着呢。“腾芽笑吟吟的说。
“皇上传了口谕,让赵昭华出宫侍奉?”宛心瞪圆了眼睛,有些不相信腾芽的话。
“是呢。”腾芽温柔点头:“赵昭华在鲜钦住过好一段日子,想必熟悉那里的地形和冬日里的气候。兴许皇上是希望有昭华妹妹在侧,能帮着分忧吧。”
“你觉得呢?”宛心萃看着赵昭华。
“臣妾原本就是卑微之身,能侍奉皇上是臣妾的福气。臣妾自然愿意前往鲜钦。”赵翎兒的眼底,也有掩藏不住的笑意。
宛心将那样的笑容看在眼底,居然有些嫉妒。“既然是皇上的口谕,那本宫自然没有异议。早就为皇上准别了一些越冬的厚衣裳,还想着让人送一趟,这便不必那么麻烦了,赵昭华,你就替本宫带去。”
“是。”赵翎兒爽利的应下。
“雪桃你去准备。”宛心冲雪桃使了个眼色。
“是。”雪桃利落的退了下去。
宛心这才将目光移向赵昭华,有些疑惑的问:“赵昭华昨晚可睡得好么?你住的偏僻,想必会比别的宫殿冷一些。雪夜恐怕是会比较难熬的。”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住的地方虽然偏僻,可内务局送来了好多银炭,倒也不觉得冷。何况臣妾一向粗生粗养,未入宫之前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冬日,并不曾觉得冷。”
“那就好。”宛心看她神色如常,且也没有疲倦之态,就没有继续往下说。
不一会的功夫,雪桃回来复命说是衣裳已经送去了马车上。
“如果皇后娘娘没有别的吩咐,那臣妾就出宫了。”赵昭华恭敬的朝皇后行礼:“雪路难行,臣妾不愿意耽搁,想着早走一些就能早一日面见皇上。”
“昭华的心思已经全然飞到皇上那去了。”丁贵仪禁不住笑着道。
“贵仪莫要取笑了。”赵翎兒垂下了头去。
“你去吧。”宛心凝眸的说:“本宫与腾妃以及宫中诸位姐妹都不能前往鲜钦伴驾,你记着一定要好好侍奉在皇上身侧。”
“臣妾遵旨。”赵翎兒行过礼,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带走了她们心里的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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