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旦王是个胖子,长了一副卷卷的胡子,而王后却很漂亮,虽然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
真雅上前叩拜。
达旦王早就得到去封平求亲的使者被拒的事儿,就等着真雅回来问罪了。
所以女儿一跪,他就高喊,“来人,把这逆子给我抓起来。”
两边就有膀大腰圆的侍卫要来抓人。
青宝给拦了,“谁敢!”
他剑眉飞扬凤眸微挑,一派的上位者的威严,竟然让那俩个侍卫不敢上前。
王后一阵冷笑,“这是从哪里勾来的野汉子?”
青宝呵斥,“王后,说话注意点,在下余州少帅莫子衿。”
他名号一报出,大殿上一片哗然。
王后见达旦王信以为真,便冷笑道:“随便来个人就说自己是少帅,那我还说我是华南司令呢。”
青宝冷笑,“达旦王,你们达旦王朝难道是女人的天下吗?”
达旦王弱势,王后在大殿上指手画脚已久,很多人都已经习惯,他的一番话却唤起了守旧派的共鸣和王的王者至尊。
“王后,还是听听他怎么说。”
青宝把身上的一把俩寸长的弯刀递给侍卫,达旦王,你可以看看这个,是不是送给我们余州的礼物?”
这柄小匕首上面镶嵌着金玉宝石,华贵非凡,正是达旦王宫之物。
当然,当年作为示好的礼物送给了莫凭澜。
达旦王一看这个,顿时相信了。
“原来真是余州少帅,来,赐坐。”
他们这些虚礼都是以前中原王朝玩剩下的,没想到中原都民国了,他们却还这样,看着甚是好笑。
青宝摆手,“达旦王,我这才来是要求亲的。”
“求亲?不知你求娶我们哪位公主?”王后又插嘴了。
她绝对是故意的,青宝带着真雅回来自然是要娶真雅,她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好让人讨厌呀。
“自然是真雅。”
意图如此明显,诡计都使用的光明正大,真雅是服了青宝。
他是不懂迂回呢还是就这么有把握?
一声冷笑,接着是别扭的汉语,“莫少帅,虽说你是余州少帅,不过你也不能这么简单带走我们的公主,太不把我们达旦放在眼里了。”
说这话的是个中年矮子,看看那罗圈腿就知道是扶桑人。
青宝一把拉过真雅,理都不理这位国师,“真雅有了身孕,成亲还是趁早的好,边境上我迎亲的大军已经到了,耽误一天就会多造成一天的误会,还望达旦王早下决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真雅的肚子上。
真雅气的牙疼,他怎么这么损。
竟然说她怀了他的孩子。
她伸手去捏他腰间的肉,“你放屁。”
青宝扣住她的手,眼底默默深情,看的被人都一愣一愣。
真雅自己都愣了。
他们在这里闹腾着,那边皓轩和石头已经跟卫灏在宫里的人联系上。
那人把达旦王宫的地图给他们看,圈出念慈居住的地方。
皓轩默默收了,现在只等到晚上,就可以潜入王宫救念慈。
那人却提醒他们,“侍卫是一帮人,可是王后还养了一帮扶桑忍者,神出鬼没,十分的危险。”
皓轩来了兴趣,“这个得通知卫灏来,这几天汗青帮一直研究对付扶桑人,莫少帅和卫灏都有经验。
”
立刻有人去通知卫灏。
现在一切就绪,就等着晚上青宝的信号行动。
青宝说真雅怀孕的这招,其实很管用。
怎么说他都是跟封平齐名的余州少帅,亲自求娶真雅,哪里有不嫁的道理?
达旦人不在乎婚前怀孕,但作为王室,还是嫁出去的好。
他总算做了一次主,当众给许了亲,晚上在王宫里大摆筵席。
王后却抓紧时间和国师商量怎么从青宝身上捞好处。
他们此举只想激起达旦和封平之间的矛盾,顺带让真雅去送死,却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看来,需要从新谋划了。
达旦王又不是个傻子,王后倚重扶桑人,现在把持朝政,他这次本来就是想让真雅给这种局面带来点改变,却没有想到的是来的人不是赫连家,而是莫家,这样其实也不错。
这些人各怀心思,都在酒宴中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青宝和真雅也是有目的的,从进宫开始,俩个人就配合默契。
她偷偷的对青宝说:“我接近不了关押念慈的地方,还是要赫连少帅下手了。”
青宝微微点头,“你让黑桃花帮他们一把就成,毕竟她熟悉还皇宫的地形。”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这筵席倒也真热闹。
那国师看着气氛炒得差不多就站起来,说要手下舞剑助兴顺便讨教一下莫少帅。
达旦王欣然同意,毕竟这也是给余州个下马威的好机会。
真雅气的肝儿疼,她拽着青宝不让他去,知道那帮人不会有好心。
青宝摸摸她的手安慰,在别人眼里倒是显得俩个人黏糊的很。
青宝也不讨厌武器,空手对上了国师手下的第一武士。
这武士跟当年在津门的石川颇有渊源,他是石川的儿子。
当年石川坏了事,他们家族也一落千丈,他只好委屈自己,做了别人的侍卫。
这次跟着国师三井来到达旦,就想立下功劳,振兴门楣。
所以,跟青宝的一战,他是拼尽了全力。
青宝的功夫深的韩风凛真传,这些年在对付扶桑人方面又下了功夫,他很快就摸清了对方的套路。
中华功夫源远流长岂是这些好勇斗狠之徒能挑衅的?
不过十几个回合,青宝空收入白刃,夺下对方的武士刀,刺中了他的右臂。
本来要取他性命,可这是大殿上,不能搞的太糟,就给国师点教训。
国师脸都绿了,他身边的十几个侍卫把青宝团团围住。
真雅哗啦推翻了长几,“父王,达旦王朝是谁的达旦?难道让这个外邦人无法无天了吗?”
达旦王明显的向着女儿,群臣也纷纷指责国师。
国师挥手,侍卫退下,他笑着说只是开个玩笑,试试驸马的胆色。
真雅公主娇纵任性,随口就说:“他是我的驸马,你又不是我爹,凭什么你来试?”
这话似她无心之言,可是听在有心人的耳朵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达旦王想起国师和王后的种种,顿时觉得绿云压顶。
青宝话不多,把真雅护在身边,贴心的用小刀切了羊肉放在她的盘子里。
真雅也抓了一块羊肉,塞到他嘴巴里。
王后和国师的脸色非常难看。
此时,皓轩已经带着人闯入了后宫。
他没想到卫灏会和黑桃花一起来,有了黑桃花的加入,行动更顺畅了。
但是,他对黑桃花这人还是有提防的,他和她有仇,在行动中有个人时刻盯着你后背,想想后脖子梗都发冷。
但是人来了他不会表现出小心眼儿,只是低声叮嘱了卫灏一番。
卫灏看黑桃花的眼神儿都变了,他也提高了警惕。
不怕她偷袭谁,就怕她搅局。
石头低声对皓轩说:“少帅,您放心,我盯着她。”
皓轩点头,石头叔叔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虽然当不了大将帅,盯人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安排妥当,一行人靠近了关押念慈的偏殿。
守卫自然是森严,但他们都躲过了。
等进入了偏殿,反而空空荡荡没有什么人。
卫灏却觉出了不对,“小心。”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清啸,跟着凭空出来十几个黑衣拿着武士刀的忍者。
他们蒙头盖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就像一只只黑蝙蝠。
皓轩最讨厌扶桑人的这幅嘴脸,恶心的要死,不如一刀剁了痛快。
俩个影卫一前一后护着皓轩,却也不敢阻止他攻敌。
皓轩手持匕首,骁勇的很。
卫灏没有兵器,是从一个扶桑人手里夺过一把武士刀当了武器。
石头则到了黑桃花身边,对她说:“我来保护女人。”
黑桃花这些日子天天跟他相处,见他一般围着赫连皓轩的生活打转,倒是没把他看在眼里,手里的黑色长鞭挥舞,一鞭子就抽烂了一个忍者的脸。
石头跟上去手起刀落,解决。
黑桃花瞪了他一眼,真会捡便宜!
一番恶斗,卫灏对皓轩说:“少帅,这里交给我,你去救人。”
赫连皓轩点头,带人冲进去。
屋内,牙床红帐,熏香撩人。
“念慈。”皓轩低声喊着。
里面传来呜呜的声音,是个年轻女人。
皓轩眼睛一亮,就要上前撩帐子。
就在他手撩开的那一刻,里面砰的爆发出雨点般的银针。
银针全射在一把椅子上,原来皓轩早就看透了这里面有猫腻,踢了一把椅子挡过去,人早就滚在了一边去。
帐子里飞出好几个人,又是一番恶战。
影卫门都是高手,屋里斗成了一片。
外面的卫灏他们也冲进来,很快把屋里的人解决。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却独独找不到念慈。
石头回禀道:“少帅,里面都找遍了,没有找到念慈小姐。”
卫灏皱眉,“难道消息有误。”
皓轩摇头,“不会,一定在屋里,再找找。”
外面传来催促声,“少帅,大批人马过来了。”
这怎么办?念慈还没找到,难道就这样功亏于溃?
忽然,黑桃花指着床底,“这里好像有人。”
不等皓轩行动,石头撩开了床幔。
果然,底下躺着绑着并给塞住嘴巴的梁念慈本尊。
细瘦的身子,清秀的面容,跟余思瑶像了七八分。
石头赶紧不人抱出去松绑解开了绳索。
她好像给下来药,好像不太清醒。
石头过来背起念慈,皓轩指挥大家撤退。
卫灏不得不佩服皓轩,不管是进攻还是撤退,都是有节有序,一点都不慌乱。
皓轩和卫灏引开追兵,石头和黑桃花护送念慈出去。
他们很快就出了达旦王宫,早就有人在接应。
石头把人扔给侍卫,“抱进马车里,这梁小姐看着瘦,可累死我了。”
黑桃花觑了他一眼,“年纪大了身体不行早说,逞什么能。”
石头向来脾气好,他对黑桃花一笑,“早知道让黑姑娘来背。”
黑桃花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他们驾着马车回去后,却担心起皓轩跟卫灏来。
皓轩跟卫灏带着人在达旦城绕了几个圈儿,却发现了一件怪事儿。
还有一帮人。
他们俩个再由明转暗,跟上了这帮人。
说是一帮,只有五个,都穿着夜行衣。
卫灏道:“看着不像是扶桑人,难道这大过年的达旦城还有了第三帮势力?”
皓轩道:“追上去看看。”
前面的人也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俩帮人一照面,因为都穿着夜行衣,便动起手来。
几个回合皓轩忽然喊了住手。
领头的人也一把扯下蒙面巾,“是少帅。”
对方是个皮肤微黑带点胡髭的俊朗年轻人,他身后的小个子也扯下了面巾,竟然是个明媚皓齿的女郎。
“少帅。”她把手里的鞭子缠在腰上,看到皓轩就笑,脸上的俩酒窝很深。
“三思、思舞,你们怎么来了?”
原来,这俩个人竟然是齐三宝的一对双生儿女。
思舞嘴快,“是司令派我们来的。”
三思把话接下去,简直天衣无缝,“让我们年轻人来历练。”
“不仅是我们,还有五万大军随后。”
皓轩一拍掌,“太好了,父亲果然是想要我大干一场。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
在路上,皓轩把卫灏介绍给他们,因为大家都差不多大,很快就熟稔起来。
等他们到了卫灏的货栈,石头他们也回来了,念慈也醒了。
见到皓轩,她泪水涟涟。
皓轩安慰她不要难过,要先派人把她送回云州去。
念慈却十分的勇敢,要求留下和他们一起战斗,“虽然我不会武功不会打枪,但是我起码可以给你们做饭。”
三思噗的笑出声,牙齿雪白。
念慈脸上一囧,虽然是留洋女子,但她还保留着母亲身上的传统秀美。
三思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呀,我就是觉得你娇滴滴的,怎么能做粗使婆子做的活儿。”
念慈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顿时觉得熟悉。
“你是……”
思舞早就叫起来,“念慈,你真不认识我了?”
念慈倒是认识思舞的,这女孩子活泼,有一次到自己家里做客还把自己的照相机给弄到水里去,结果齐三宝师长买了最好的德国货陪给自己,结果给妈妈又送了思舞。
“思舞,是你。”
“嗯,都是熟人呀。这是我哥哥,你还给他照过相呢。”
齐三宝驻守云州,和梁家算是通家之好,只是念慈这几年在国外,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又是一天一个模样,自然变化很大。
果然都是熟人,他们这帮小辈儿差不都都聚齐了,看来赫连曜是真要给他们个历练的机会。
相思早就等皓轩等的心焦,现在看到他回来还带了这么多人,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然后又看到他单独去跟念慈说话,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当然,她知道自己不该吃醋,皓轩单独问念慈一些问题,这关系到女孩子的名节,自然是不能当着这许多人。
可是,当她看到娇娇秀秀的念慈跟高大帅气的皓轩站在一起,她的心理就咕咚咕咚的冒酸水儿。
她比皓轩大一岁,这让她耿耿于怀,有些过不去。
有些不快,还是等着,她担心哥哥。
又过了一会儿,青宝终于回来了,他怀里还抱着真雅。
此时大家都散了,只有几个人在等他,相思迎上去,“她是怎么了?”
“喝醉了,我先把她给送回房间去。”
说着,也不打招呼,也不问念慈救出来没有,就抱着人回到了房间。
相思担心了一大顿,结果哥哥都没有多看她一眼,顿时气的够呛。
她也不说话,转身就回到去房间里。
黑桃花想要去房间里看看真雅,却给石头拦住了。
“黑姑娘,有莫少帅照顾,你就不用过去了。也辛苦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黑桃花总觉得这男人管的太宽,“你管我呀。”
石头点头,“我是好意,自然要管的,你现在去有什么用吗?对了,你不会担心莫少帅占你们公主便宜吧?这担心太多余,莫少帅怕你们公主才对。”
黑桃花真不想听他罗里吧嗦的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相思回到屋里,正看到安琪在穿鞋子。
“你要干什么?”
安琪道:“他们都回来了吗?”
相思一笑,“好说不管某人,这担心了?”
安琪垂下眼睛,“相思姐,我是想要看看卫源。”
“卫源跟着我哥,一点问题都没有。倒是卫灏,他受伤了。”
“啊?哪里受伤了严重吗?”
相思在心里叹了口气,安琪嘴上说再也不管卫灏,其实心里还是有他,一听到他受伤,就坐不住了。
想要成全这俩个人,相思故意夸张道:“我也不大清楚,反正他一回来就喊了货栈里的大夫去,血水端出来好几盆子。”
安琪心里跟猫咬的似得,哪里能听出真假,披了衣服就去卫灏房间。
相思不由得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就变成了苦涩。
自己一个人在床边坐着,她有些恨自己没好好学功夫,要不就可以跟皓轩并肩战斗了。
正想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喊了一声谁,人已经站到了门口。
皓轩在外面笑盈盈的看着她,手里还端着一个青花小瓷碗儿。
“就知道你还没睡?安琪呢?”
相思想起刚才自己的胡思乱想有些不好意思,“安琪去了卫灏那里。”
“那我进来了。”他走了进来,把碗轻轻放下。
“这是什么?”
“我听下人说你晚上饭都没吃,我让人给你弄了点燕窝粥,赶紧吃了。”
“我不饿。”有人关心,相思就开始撒娇了。
“不饿也得吃,要是胃疼怎么办?”
相思撅起嘴巴,“那你喂我。”
皓轩先亲了她一口,“好,我的大小姐。”
相思张开了嘴巴,等着皓轩喂食。
皓轩却飞快的凑过去亲了她一口。
相思气的嘟起嘴吧,“这不是燕窝粥。”
皓轩得意的眨眨眼,“乖,这是开胃甜点。”
“赫连皓轩。”
皓轩赶紧把燕窝粥喂到她嘴巴里,“好了,别生气。”
相思把粥含到嘴巴里,觉得格外甜。
“好吃吗?”
相思点头,“好吃。”
皓轩一边喂她一边说:“回来后事儿太多,又带了齐家兄妹就没顾上跟你说话,没怪我吧?”
相思在心里小小的内疚了一下,“没有,我这么大度。”
皓轩腾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度的人。”
相思腹诽,才怪。
“对了,你去看念慈,她在宫里没受什么苦吧?”与其等他说不如自己问了,显得自己不在乎。
“苦是自己受了一点,但别的事倒是没有,我看念慈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的。对了,明天你去跟她谈谈,我怕她一个女孩子有些事对我说不方便。”
这下,相思是真的高兴起来。
这样才是把她当成了未婚妻的态度,她不由得低头看手上的银戒指。
那天吵完后他就给她戴上,还说在他给买真正的婚戒前不准摘下来。
相思说就是买了婚戒也不摘,戴着这个意义才最好。
吃完粥后皓轩抱着她腻歪,相思怕安琪回来碰上,就赶他回去房间。
可皓轩赖皮,“不如你去我房间,我还没把今天的精彩进过跟你说说呢。”
相思立刻受了鼓动,其实就是不想离开皓轩,便跟着他去了她房间里。
她决定就去呆一小会儿,一定在安琪回来之前回来。
不过,安琪并没有很快的回来。
相思没撒谎,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卫灏正脱了衣服清洗,胳膊上包裹着白色纱布,还隐隐透出血迹。
原来卫灏在跟扶桑人混战的时候中了一刀,倒是没有相思说的那么可怕。
可在安琪眼睛里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伤口了。
她也不管不顾了,上前就抓住了卫灏的手,“你受伤都不告诉我?”
卫灏都懵了,手里的毛巾也掉进了脸盘里。
昨天还是喊着要跟自己恩断义绝的安琪,此时竟然一脸担心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安琪,你……”
安琪脸上的泪珠已经滚滚落下来。
卫灏更懵了,他还没见过安琪哭呢,这是第一次。
他手忙脚乱的去给她擦眼泪,“你别哭呀,我没事,对不起。”
安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狠狠的就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