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合适了,道家向来都是以修为高低论资排辈,以师兄今日之境界,必是高我数筹,师兄莫不是嫌弃我这个糟老头修为不够,医术太低,不愿让我在你身边修行?”
“呃。”张宇泽赶紧摆手,这老头还真是逗,直接师兄就叫上了……,“老先生我真没这个意思,我自己还是我师父的徒弟呢,又怎么当得起你的师兄,我师父知道了,非弄死我。”
“这个无妨,早年间我和令师也有过一面之缘,我只做你的师弟,却不奢求做他的弟子,想必他也不会怪罪于你的。”李卉正色道。
张宇泽实在无语了,这随便装装逼,这老头就觉得自己修为比他高,医术比他牛,硬是要当自己师弟了,哭笑不得之中,张宇泽就这般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师弟出来……
这李卉从面相来看,最起码年近七旬了,要是让他师父知道自己认了这么一个师弟,还不知道怎么奚落他呢,可他也没办法啊,这老头分明是铁了心要贴上他。
光是黄帝外经这门无上典籍,窥探它的人都不知道要有多少,但对于李卉这老头,张宇泽还是比较欣赏的,比起那些暗地里的宵小之辈,这李卉最起码是真心诚意想要学点东西的,和阴谋相比,阳谋更加令人防不胜防。
这个李卉究竟值不值得信任,张宇泽当下还不敢定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让自己这个便宜师弟守在门口,张宇泽当下将怀里的墨色石盒掏了出来,看了一眼内里还在沉睡中的毒飙,他抓了一把毒飙的粪便捏在手中。
以柳玉莲此刻的危重病情,一颗毒飙粪便,已经不能清除她体内淤积毒素了,一个人长期昏迷之下,体内机能也处于瘫痪状态之中,不但要解毒,还要增强柳玉莲体内的生机。
这两点毒飙的粪便都可以兼顾,之前张宇泽对毒飙的粪便就有过研究,这东西,吃一颗清血排毒,一次性吃两颗就有少量洗髓的功效,可增强机体,强壮胫骨,一次性吃三颗以上,可令危重病患在短时间内续气,不至于一下子嗝屁了。
走到病床边,在施法之前,张宇泽必须要让柳玉莲的身体,足够支撑他整个施法的过程,一把白色颗粒塞入柳玉莲那乌黑的嘴唇内里后,张宇泽扣动她的喉咙,将药粒全部喂下。
完后,在李卉老眼放光之中,张宇泽从身旁的书包内里抓了一件橙黄色的道士服出来!
“这师兄拜的值啊。”瞧见张宇泽快速将道袍穿在身上,又从书包内里摸出一把一尺来长的桃木小剑,李卉这老头子的心底那叫个激动万分。
若论驱邪之术,他可谓是一窍不通的,这东西,不光是他一个老子后人不知,当今世上,他敢保证,也没几个人是正统的。
多半都是一些江湖骗子,但眼前的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同,道袍穿戴整齐之后,张宇泽又在自己脑袋上扣上了一顶黄色小方帽,整个人肃杀镇静,右手举起手中桃木小剑,挥动剑身之时,那原本还在地上放置着的三牲,居然自主的漂浮而起!
完后又整齐的落在了柳玉莲病榻的床尾处!
光是这隔空取物,就已经令李卉这老头大开眼界了,道家气功,玄奥难解,炼制大成,才有隔空取物的功效!当然在他眼里那是大成的境界。
但在张宇泽眼里,这只是气功显现的一个初级阶段,而且,气功这东西,不是想修炼就能修出来的,一是天生体质,二就是有人渡真气与他。
张宇泽都是属于后者,在他看来,当今现世,真正天生就内藏真气者,只有他师父一人而已。
将三牲摆放整齐之后,张宇泽再度挥动剑身,剑身流转之间,青白色真气开始在屋内如溪流般的翻滚起来,如龙蛇、如八卦八门、最后竟然在他画剑之处,凝出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八卦真图!
一时间屋内阴风阵阵,呜鸣悲啼!
这声音极其的恐怖渗人,男女不分、人畜难判,像缝隙之中钻出的厉风声,又像夜晚孩童的啼哭。
那只在房间角落里的公鸡,此时开始不安起来,虽然早已被人捆绑了双脚,但此刻,这公鸡居然炸起翅膀,双腿抽搐般的开始胡乱跳跃!
李卉这老人也是见过一些大场面的老中医了,此刻连他都不禁浑身发抖,额头之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出来!
他总感觉房间内里有一个东西,正绕着整个房间开始不断的盘旋逗留,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甚至有那么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个人,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他的左肩之上!
“不要回头!”张宇泽是背对着他的,但他的感知力原本就异于常人,当下,当李卉有些骇然的想要转身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时,张宇泽沉声一喝,手中桃木剑擦着李卉的左耳就直穿而去!
“呜呜呜!”
像是受惊了一般,一团若有若无的阴气,从李卉身后窜出,直扑张宇泽后背!
砰的一声大作!
那西北墙角附近的公鸡忽然爆炸而开!血肉横飞之中,一股鸡血直接朝着张宇泽身后扑撒而来!
“嗷嗷嗷!”如同发狂的野兽在深夜嘶鸣一般,那东西被鸡血一波,整身阴气,居然变成了血红之色,就悬浮在张宇泽的身后!
就连没什么修为道法的李卉都能看见!那是一团血红色的狰狞物体,歪歪扭扭之间,如同人形,十根乌黑发亮的指甲又尖又长,张牙舞爪之间,就伸在张宇泽后颈不到二寸的地方!
“师兄小心啊!”李卉这老头怪叫一声。
张宇泽汗颜,就算他不说,自己也知道那东西就在自己身后好不。
像是被鸡血给凝住,那血红物一时半会竟然抓不到张宇泽的后脖,但那东西却还一直在发力,整个身子猛的颤动着,像是一出手,就能将张宇泽撕碎一般,“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