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只是觉得今个晚上的黄海,有些不太对劲,他慌慌张张出门时,竟然还冲老夫我动手了。”申伯皱着白眉说道,“老夫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性子比较阴柔,根本就不喜好打打杀杀的拳脚功夫,可今个晚上,他出手的招式,和一个高手都差不多了,老夫在想,难不成他偷着练了功夫?”
“练狗屁的功夫!那个逆子整日里就只知道瞎胡闹,刚才打他电话也不接!若是真被那东西附身了,最好死了干净!”黄荣福气愤喝道,“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人进这间房子,他非要偷着进来!真是个孽障!”
“……黄爷爷你也别动怒,其实血尸若真的附身在黄海身上了,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这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小孩已经平安了。”虽说老爷子说什么黄海死了干净,但张宇泽也看的出,这老头明显是在说气话。
黄海就算再怎么不济,毕竟也是他的儿子。
淡漠的点了点头,黄荣福没在吭气,这老头其实暗地里已经派人去寻找黄海的下落了,只不过眼下还没有消息。
替竹竹这女人把过脉之后,张宇泽又用玄天九针之中的火针滋养了一下女人被血尸附体所流逝的阳气,没了血尸在体内,这女人多半明早就会清醒,毕竟她只是被血尸附体了一日而已。
眼下,还是先找到黄海再说,黄海若是没事最好,若是有事,就很麻烦了,根据申伯所说,黄海行为异常,要是被血尸附体,从而自由行动,这将是一件异常棘手的事情。
归根结底还是黄海自身的体质太差了,竟然直接会被血尸控制神魂,之前柳玉莲和竹竹那两个女人,虽说都也被血尸附体了,可体内的血尸并没有能够控制她们的身体啊。
这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就是黄海体内的阳气原本就少的可怜,自己的身体估摸着也差的离谱,这种阴邪之物,最容易上身的人,就是体质差的人。
像孕妇、老人、或者孩童都会容易被脏东西上身,成年人其实很少会遇到的。
黄家大宅内里的众人都在想办法找寻黄海踪迹时,位于魔都西郊的一片荒芜之地上,如同硕大坟头一般的阴阳堂,在黑夜的笼罩下,孤零零的坐落在荒原的中心位置。
这阴阳堂合围而起的外墙砖瓦都是鲜红色的,一到晚上,竟然会呈现给人一种血黑之感,今晚没有月亮,阴阳堂头顶上方的天际显得格外阴森压抑。
从下午入住到阴阳堂之后,贾不仁就一直没有搭理他,这让李一鸣有些无聊和失落,和几个狐盆狗友撸了几把王者农药,又斗了会地主,眼看着天都黑实了,贾不仁也没有再次现身。
这地方到处都是吓人的棺材,他的二爷究竟在什么地方闭关,李一鸣也不知道,也不敢到处乱跑,这半会正在院子内里撒尿呢,忽然间瞧见一道黑影从不远处的外墙上跳入进了院内!
“什么东西?”这家伙猛的一惊,都没尿干净,就赶紧将裤子拉链给拉上了!
“李少看什么呢?”一旁也正在撒尿的张旭,瞧见李一鸣仰着头,盯着左前方一处外墙在看,不解的问了声。
“没什么,可能我看错了,你说贾老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既然都收我们做徒弟了,为什么一直不搭理我们?”想到自己身旁还有个兄弟在,这家伙刚才紧绷的神经算是松了一松。
其实出来撒尿的时候,就是这家伙硬要张旭陪他一起的,这阴阳堂内里倒不是没有洗手间,而只是硕大的院落之中,那个古朴阴森的大厕所,在整个阴阳堂的最深处,白天的时候,去去还行,到了晚上这半会,别说他李一鸣胆子小不敢去,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也都不敢独自去那地方上厕所的。
厕所大的出奇就不说了,厕所门口更是瓦罐一样的大水缸摆了十几二十个,也不知道那些密封的缸子内里都装的啥,不过,白天的时候,李一鸣等人经过那些缸时,总会觉得缸内像是有动静,吱吱吱的那种细微的叫声,而且,一走进,还能嗅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气息!
那种臭,和洗手间内里的味道不同,是一种恶臭或是物体腐烂的味道,闻上那么几下,李一鸣等人就会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张旭是这家伙的狗头军师,对于贾不仁究竟诚心、不诚心教他们东西,李一鸣心里其实是没底的,当然,他此番最为重要的目的,还是找到自己的二爷。
“李少不是我多心,我一直都觉得贾道人有些诡异,总感觉他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张旭分析道,“今天下午我们刚来阴阳堂那会,他看我和王若晨的神色,很不对劲,那种感觉令我头皮发麻。”
“……你之前不是说,可能是由于我们看见他行色,所以他当时脸色不好看么?”李一鸣撇嘴道。
“我之前的分析可能是错的!”张旭说道,他之前确实是想着,贾不仁只所以那般看他和王若晨,会不会是由于,他们这一行人看见贾不仁在和贾昭昭行好事了,所以贾不仁不大高兴。
可后来贾不仁又笑着收他们为徒了,这就非常可疑了!按理来说,被人撞见这种事情,一个老人家,面子上肯定是不好看的吧,你一把年纪了,还那样玩女人,这不是在我们年轻人的心里,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形象吗?
可贾不仁后来又不在意了?
“李少我觉得要不,我们今晚还是先回去算了,这地方阴森森的,这么大个院子,我们白天转了一圈,一个人影没见到,那个白天和贾不仁行好事的少妇也不知道被贾不仁藏在什么地方了。”张旭有些胆颤的四下扫了扫。
这阴阳堂内里,不是乌黑色的大水缸、就是一些各色棺材,院子内里还种了好多隗树,这些隗树的叶子,在晚上看起来特别像人的五根手指,这会两人正在一颗树下面撒尿呢,那隗树的叶梢就垂落在两人的头顶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