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川看向不远处的面色铁沉,怒发冲冠的宁坤年,脸上的神色,没有一丝的变化,眼神,更是淡漠。
让宁嫣然跟顾温泽解除婚约,无疑,她举双手赞成,毕竟,她是真的希望,能有一个聪明又善良的女人,陪在顾温泽的身边,而这个聪明又善良的女人,绝对不是宁嫣然。
“对,这婚约,绝对不是你们顾家说解除,就解除!你们把我们宁家当成什么了?又把我们女儿当成什么了?说要就要,说不要就能随便扔掉的下!贱!女!人!吗?”宁坤年一声怒吼之后,宁夫人立刻跟着大叫道。
“下贱女人”四个字,她咬的特别重,而且,说出来的时候,淬了毒似的目光,还看向了楚川,明显的意有所指。
“宁夫人,‘下贱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你说的,又是谁?”别人可以当做不明白宁夫人这四个字指的是谁,但是,顾毓琛绝对不会。
所以,他如刀锋似的凌厉目光,倏地扫向宁夫人,声音,更是冷冽如冰凌,字字从喉骨中溢了出来,那双浩瀚深邃的黑眸里,更是戾气汹涌,仿佛随时都要将宁夫人撕成碎片。
宁夫人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看到顾毓琛如此鹰隼的眼神,也不禁心里一个寒噤,一时被吓到说不出话来。
“如果我了解的没错的话,当初,是宁夫人教出来的好女儿,主动爬上了我侄儿顾温泽的床,更是宁夫人调教好来的好女儿,在自己身怀六甲的时候,胡搅蛮缠,不仅搞砸了我们顾家与周氏的合同,更害得自己流了产!”
说着,顾毓琛不禁冷冷嗤笑一声,又反问道,“宁夫人教的女儿这么出色,不知道当年宁夫人,是不是也同样出色!而这个‘下贱女人’,是不是就是宁夫人跟宁大小姐的真实写照!”
“顾毓琛,你!”宁夫人恼羞成怒,气血上涌,指着顾毓琛,被气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到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的宁夫人,宁坤年大步过来,搂住她,然后一双怒火喷涌的眸看向顾毓琛,怒吼道,“顾毓琛,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顾毓琛勾唇淡淡一笑,“彼此彼此!”
楚川看着眼前男人,如此嚣张跋扈的样子,忽然就低头笑了。
看着他这般维护自己的样子,楚川的心中,更是无限的温暖。
她就知道,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有顾毓琛在,她便可以绝对的依赖。
宁坤年冷眼看着这一家子人,都同一个鼻孔出气,越发的愤怒起来,他伸手揽过宁夫人,朝众人吼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法庭见!”
“爸,我不……”宁嫣然不舍的开口,一副不愿离去的样子。
“闭嘴!”宁坤年气到极致,一把将宁嫣然的手拽了过来:“给我回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说完,他就要带着二人,转身离开。
正要出门时,顾毓琛忽然开口叫住了他:“宁董事长,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说完他伸手示意黎楼,将手中的档案袋送到宁坤年的手中。
宁坤年不解的看着黎楼递过来的档案袋,顾毓琛却是一脸的笑意:“宁董,这些东西,你回家认真看看,我提醒你一句,不要被身边的人,蒙骗了一辈子。”
听到顾毓琛最后几个字,宁夫人的脸色忽然变的惨白,她惊恐的看和顾毓琛,强行将心中的恐慌感压了下去。
感觉到怀里的人明显的颤动,宁坤年又低头看向宁夫人,发现她那忽然就苍白了两分的脸色,他的眉头,不由倏地紧拧了起来。
不过,他却什么也没有问,只接过黎楼手中的资料,继续搂着宁夫人,大步离开。
宁嫣然可怜兮兮地看了看大步离开的父母,又看看大家,最后,不得不跟着宁坤年和宁夫人离开,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的父母都被羞辱成这样,她若留下,一定会死的更惨烈。
宁家人离去后,老爷子和老太太才走上前看了看楚川,“阿楚,没事吧,没伤到哪里吧?”
楚川笑着摇头,“爸,妈,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在确认楚川没有什么事之手,老爷子才扭头不悦的看向林岚,“你这个当大嫂的,是怎么做事的,就任由外人在家里胡来?”
林岚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川见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也没有被宁嫣然伤到,便懒得和她计较些什么,毕竟是一家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又何必揪着这个过失不放呢?
“爸妈算了,大嫂毕竟是他们的亲家,帮哪边都不好做人。”楚川笑了笑,扭头看着顾毓琛,“长宁在外面,我和毓琛去看看他。”
和两位老人打完招呼,她便和顾毓琛牵手一起走到了花园里。
顾毓琛睨着怀里的女人,笑着问道,“宁嫣然脸上那一巴掌,是你打的?”
楚川挑着眉梢点了点头。
“哪只手打的。”
楚川伸出右手,“这只。”
顾毓琛笑,抓住她的右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嗯,打得好。”
楚川狠狠嗔他一眼,“你怎么知道宁坤年他们来了的?而且,还回来的那么及时?”
顾毓琛笑,不露痕迹的撒着谎,“我刚好经过附近,家里佣人打电话给我,就回来了。”
事实当然不是这么凑巧,而是他一直有派人留意宁夫人的动向,她和宁坤年带着宁嫣然突然飞来,杭城而且直奔顾家,他能不第一时间赶回来么。
如果不是知道宁嫣然不在杭城,他也不会放心地让楚川留在大宅里。
楚川皱眉看着他,明显对他的话没那么相信,所以,又问道,“那你给宁坤年的那些资料是什么?不会是那些资料也刚好在车上,你就顺便让黎楼拿过来给宁坤年的吧?
“哈哈哈……”顾毓琛爽朗地笑了,低头去啄楚川的鼻尖,“我们阿楚真聪明,都猜对了。
楚川眯着眼睛,嗔他一眼,却没多问。
既然顾毓琛不说,那便一定有他的道理,等到了适当的时机,他自然会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