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爷子‘嗯’了声,并没有特别的在意,只是说道:“有事情就说吧。”
阮瀚宇这才坐了下来,认真地问道:“爷爷,关于席泽尧选举的事,您认为他适合当京城的州长吗?”
他没有说什么其它的,只是这样问着。
莫锦钦听了这话,脸上的白眉皱了下,面色却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心思。
“瀚宇,他适不适合当州长,这可不是我说了算,人民百姓会投选举票的。”莫老爷子淡淡说道,说了这句后,竟扭过头来看他,“瀚宇,我倒是听说了你们阮氏集团现在可是犯了事的,你小子现在给我好好交待清楚,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真要做了,爷爷我可会饶不了你的,”
阮瀚宇一听,苦着脸,张了张嘴,很认真地说道,“爷爷,我们阮氏集团从来都行得端坐得正,从不干违法乱纪的事的,您应该相信我,我们没罪,也从没有做过泄密的事,因此,我不觉得我有错。”
“你这性格倒挺倔的,打死也不松口。”莫老爷子脸色一凛,只是问道:我可听说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们,也确实是你们的豪车泄密了,而且这违法的事也是你们阮氏集团的高层做的,这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吗?”
阮瀚宇呆了下,他没有想到莫老爷子已经把他们阮氏集团的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了。
“爷爷,这是别人陷害栽赃的,我现在正在找证据,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的。”他当即委屈地辩解道。
“哎,瀚宇,只怕别人不会给你找到证据的机会了。”莫老爷子像是自言自语地叹息着说道。
阮瀚宇则是彻底惊愕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
“莫爷爷,我想请您帮忙阻止席泽尧的选举,这个人就是人民的败类,不配当上京城的州长。”
莫老爷子的脸上很严肃,缓缓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茶,拍了拍阮瀚宇的肩膀:“年轻人,要沉住气。”
说完后,莫老爷子就避而不谈这个问题了,只是反过来问起了他***情况,阮瀚宇几次想插话都再没有找到机会。
二人聊了一会儿后,莫老爷子就起身告辞了,临走时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好好珍惜家庭,要相信公平正义,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要沉住气。”
他脸上挂着的是阮瀚宇看不懂的笑容,一双看透世事沧桑的眼眸里闪着精锐的光,然后拉了拉他的手,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了出去。
阮瀚宇一直送到酒店门口。
一台红旗牌军车正停在酒店的门口,阮瀚宇扶着他走到了车前。
秘书打开了车门。
“莫爷爷请慢走。”他亲自搀扶着他走进去了,然后恭敬地站在外面目送着他远去了。
这一次见面,阮瀚宇是糊里糊涂的,他并没有得到莫老爷子的任何答复,甚至都没有过多的谈起他想要说的话,想到席泽尧,他的心思沉沉的。
黑夜渐渐包围了这幢公寓,京城的夜似乎要浮躁很多。
阮瀚宇站在房内踱着步,思虑重重。
门铃响了。
“请进。”他沉声开口。
玄铁走了进来。
“阮总,有个事情想跟您说下。”玄铁从外边进来后,神色平静,却很认真地说道。
阮瀚宇抬起了头,略微惊讶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好。”玄铁点头后,干脆地说道:“阮总,其实中东那边的事,还可以去求助一个人的。”
“谁?”阮瀚宇站住了,直视着玄铁。
“吴兰夫人。”玄铁没有犹豫,干脆的答道。
阮瀚宇早就猜到他会说吴兰夫人了,立即摇了摇头:“玄铁,吴兰夫人是谁,她凭什么会来帮我,再说了,她管的是联合国的事,为什么要来插手我们国家的内事?”
玄铁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阮总,您还记得那天泰国边境的事情吗?”
“泰国边境的事?”阮瀚宇的眉头皱了下,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阮总,事实上那天是吴兰夫人帮忙调动了泰国的军方。”玄铁这样说着,就把那天打电话给木清竹,请她去求吴兰夫人帮忙出面调动泰国军方的事情说了遍。
阮瀚宇到此才如梦初醒。
怪不得那天泰国军方会那么准时的出现了,原来是吴兰夫人出面了。
“是木清竹去求的吴兰夫人吗?”阮瀚宇有些呆愣地站了会儿,再次问道,眼前掠过那晚的情景,那天他真的担心再也见不到木清竹了,心里的那种害怕是前所未有的,那个时候,他就想,如果他能平安回来,以后他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守着她和小宝过一辈子就行了。
“是这样的。”玄铁肯定地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现在告诉我又是什么用意?”阮瀚宇的眸眼里是复杂深沉的光,声音有些冷。
“阮总,当时事情紧急,也就没来得及说,后来呢是真忘了,但我今天看到这个情势就想起来了,而且我想要告诉您,吴兰夫人对木清竹真的很好,现在中东地区局势复杂,我是担心的是您手下的那些兄弟,当然了,还有我的兄弟玄剑,席泽尧走私武器军火的事,不是一朝一夕了,他在那里树大根深,我真担心我们的人能不能取得证据,现在的情况是席泽尧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动向了,也加以防备了,事情只会是更加难办了,其实这个事情我们完全可以去求助下吴兰夫人的?”玄铁边分析着边认真地说道。
阮瀚宇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在担心玄剑呢,毕竟他们是亲兄弟,能有这份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玄铁,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你以为吴兰夫人是谁?她能帮一次忙那还是看在喜欢木清竹的份上,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再去求她第二次呢,况且她呆在欧洲,你认为想去求就能求得了的吗?”阮瀚宇的脸色有些暗沉,知道那天是木清竹替他去求的吴兰夫人后,心里的感觉很复杂,想到那个小女人半夜为了他的安全跑去求吴兰夫人,对她来说需要有多大的勇气,她并不是那种喜欢随意求助别人的女人,当年,她爸爸的惨死,也没见她求过谁,她只是默默地回到阮氏集团想凭她自已的办量替她爸爸报仇,而那天,为了他——她的丈夫,她竟然去求人了,想到这儿,他的心里都是无比的难受。
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就足够了,怎么可能再有第二次呢,当下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玄铁的提议。
玄铁听到这儿,挽起了双臂,斜靠在墙壁上,云淡风轻地说道:“其实阮总,我是想提醒您,您觉得吴兰夫人和木清竹那么投缘,这其中会有什么原因吗?”
阮瀚宇一听,不解其意,望着他问道:“玄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玄铁抿了抿唇,脸上的笑有些莫测。
“阮总,我可听说吴兰夫人这次秘密来A城是为了寻找她从小失散的亲生女儿来的。”
这话阮瀚宇不听则已,乍一听则吓了一大跳,好半响才惊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玄铁脸色平静,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阮总,我是A城有名的侦探,干我们这一行,发生在A城所有的敏感事,我们都会想办法弄清楚的,我的眼线很多,您要相信我。”
阮瀚宇呆了呆,惊疑地问道: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木清竹会是吴兰夫人的女儿?”
这样一说,眼前闪过吴秀萍的脸,不由哑然失笑,马上摇头说道:“玄铁,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吧,木清竹与吴秀萍长得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亲生母女呢?这自天上掉下个吴兰夫人来,就算她是想认女,也不可能会认到木清竹头上来呀。”
玄铁的表情仍然很平静,他倚墙而立,摇着头:“阮总,木清竹确实是吴秀萍的女儿,这没错,那么吴秀萍的妈妈又是谁呢?您是他的女婿,那您知道吗?”
这一问,立即把阮瀚宇问懵了。
吴秀萍的妈妈是谁?他可真从没有听人说起过,而他也没有想过要去问。
“这么说吴兰夫人有可能是吴秀萍的妈妈吗?”阮瀚宇眯起了双眼,沉吟着问道。
“这个事情暂时还不清楚,也不能确定,但吴兰夫人已经有怀疑了,据我所知,吴兰夫人临走前已经去看过吴秀萍了,具体情况还要问当事人,这点我真不能说明白。”玄铁也无法做出解答,只能这样回答着。
阮瀚宇沉吟不语,脑海中却如电光火花闪过,有一些清晰的图片开始回放起来,那天在华联毅邀请的晚晏上,吴兰夫人与木清竹一见如故,她甚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木清竹的妈妈。而她们之间自始至终可以说是无拘无束,亲切自然,绝不是那种故意的做作,难道吴兰夫人真的会与木清竹有血缘关系吗?
他僵立着,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