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之事,大概就是这样了。白少轻问起酒儿的时候,酒儿回想起自己师傅撩了还不负责,恨不得压倒然后再这样那样,但是真正面对了白少轻的询问时,他却只会落荒而逃。怕自己会后悔,更怕他会后悔。
罢了,来日方长。自家师傅总是会留在自己身边的,那时候的酒儿还是这么认为的。
白少轻在房间里转悠了两圈,酒儿还没有回来,左思右想还是弹出了脑袋想看一下酒儿是否躲在门外不愿见自己。巧的是,酒儿还真的刚巧转过了弯看到探出头的白少轻。
“师傅,这是迎接我?”酒儿看着穿的乱七八槽的自家师傅扒在门框上,探头探脑的。
你这样明明更像是小兔子!酒儿还是记着的,昨日自家师傅将自己看做是兔子,还说兔子比自己好看!
白少轻自认是自己理亏,悻悻的缩了回来,让酒儿端着盘子便进去了。
醒酒汤还是热乎的,酒儿便用汤勺顺着弧度的搅动,让他凉的快一些。而白少轻也跟着坐了下来,看着酒儿的动作,小声的问道:“这醒酒汤不会是你熬得吧?”
“不是。”不是告诉了他,他让别人熬得么,怎么还问这个问题,难道,“师傅是比较想要喝我熬得么?”
白少轻立马摇头:“我只是想着你刚才出去的时候,快够你熬完一个汤的了。”
酒儿:“……”真是不该期待自家师傅能说出一些调情之话。汤已经不再冒热气了,酒儿便将它推到了白少轻的面前,“师傅,还是快些醒醒酒吧。”
乖乖的端着碗,小口的喝着,醒酒汤到底算不上是好喝的,所以白少轻的眉头皱的死紧,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倒是惹笑了酒儿:“师傅,莫不是怕喝着汤?”
笑的温柔,似平日的样子。
白少轻这下才松开了眉头:“酒儿还是笑着好看。”接着喝汤的时候,便没了委屈的样子,“早上一醒过来,酒儿便是板着脸的与我说,昨夜并未发生什么事情,这话我可以信,但是你也要做出一副能让我相信的样子吧。”
白少轻最近是闲散了一些,随性了一些,但是他还没傻呢。
“不过,你说无事,那便就是无事。”白少轻说这话,不是深明大义,而是因为若是酒儿都说不出来的事,那么肯定是极丢脸的,那么彼此间还是假装什么事情都未发生的好。“但是,你要是让我这样认为的话,你也要先骗过自己啊。”一碗汤,没再皱眉的直接喝了下去,继而伸手戳了一下酒儿的嘴角,“遇事面带三分笑,谁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嘴角微勾,笑的倩然。“如此么?”这下倒不是兔子精,而像是个狐狸精了。
白少轻还是伸手将酒儿的嘴角往下拉了点,不大愿意让他这样笑了:“你还是面无表情吧。”那样笑,实在是太惑人了,自己看惯了的都有些受不了!怎么能让酒儿这样对他人笑。
被白少轻控制着嘴角的酒儿,心下一动,偏了一下头便温热的嘴唇轻轻地碰到白少轻的手,瞬间被触电了一样,收回手,这种感觉怎么莫名的熟悉。
酒儿看着立马收回手的白少轻,目光明灭不清,白少轻却没有发现的沉迷在自己的想法中。
白少轻不自觉的握成了拳,怎么总感觉这种触觉自己好像很熟悉,而且心跳也有些控制不住的加快了,怎么回事?
酒儿站起了身,端了盘子:“我先端下去了,师傅若是觉得还是头疼的话,还是再躺一会为好。”
白少轻心不在焉的点头,酒儿便出了门去。
思来想去都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目光停滞在自己的手上。还没想明白呢,就被一声砸门声惊到。应着声音进来的是兰香姑娘。
白少轻撑着下巴,看着走进来然后大咧咧坐在自己对面位置上的兰香:“你还是不是姑娘啊,这么砸男人的房门。”
兰香冷淡的一瞅:“你不知道我是九黎的姑娘么,别把我和你们那些轩辕姑娘相提并论。”
轩辕女子自有她的温婉之态,而这九黎女子也是自有她豪爽之风。各有所圈,各有所点,比不得。但是白少轻倒是没有想到兰香竟然是九黎女子。虽说她个性是有那么些不像是女人,脾气更是火爆到,自己都不敢轻易招惹。但是她如果不说话,只是端端站在那边,绝对没有觉得她会是个九黎女子。因为兰香的长相绝对是秀美的,大家闺秀的样子。
但是这话,看了一眼一出口便是带着火花的兰香,还是不问出口的为好。
“那你这是,砸门进来有什么事?”白少轻问道。
兰香从衣袖里便掏出一封书信:“昨个,你不是找我送信给湖仙么?”
白少轻惊讶的问道:“这么快,就送过来了?”不过是昨日刚刚让兰香送出去,今日便到了,这效率真是太高了,打开书信一看,落款却是自己的名字。“这不是我写的么?”这分明就是自己要她送出去的那封。
兰香点头:“恩,不用送了。”接着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扔在白少轻的面前,“早上刚送回来的,湖仙他们就要回来了。”
白少轻打开一看,简单的几个大字——吾将归来。没有落款,没有姓名,但是一看便知道是荒君的口气。真是霸气外泄的很……
“荒君他们是一起回来?”白少轻问道,这简简单单几个大字,他硬是没有看出湖仙的踪迹,万一他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呢。自己难不成去问荒君?
兰香指了指那封信:“荒君若是用这种语气说话,那必定是已经解决了外界的事,故外出的几人定是一起回来的,所以湖仙他们应该是一起回来了。”
白少轻点了点头:“要真是如此,那这信就不送了吧。”然后说完这话,看着还是坐在那边的兰香,奇怪的问道,“怎么,还有事?”
兰香环顾一下白少轻的房间,最后还是看向白少轻问道:“你的小徒弟呢?”怎么平常都是黏糊得紧,今天倒是看不见了。
白少轻看了一眼无人的门口:“他出去了,怎么了,找他有事?”
兰香:“倒也不是有事,只是前几日看见他失魂落魄的往湖的对岸走,有些担心罢了。”
担心,白少轻总觉得兰香的目标不像是这么单纯,但是面上还是坦然的回答:“无事,昨日我们还一起喝酒来着,那日也许只是心情不大好而已。”
“是么?”语气里满满的不信,兰香看着白少轻,“反正你只要知道湖的那边,最好不要让你的小徒弟过去,就连你也最好不要。”
白少轻这下是真的好了奇了:“为什么?”荒君那时候也特别叮嘱过,而那渡河人也玄妙的拒绝了自己的渡河要求,说着自己渡得过便不用过去,那么那边到底是什么地方。
兰香摇头:“我也说不清,反正你们记住就好。”说完,起身便准备离开。出门的时候,刚巧遇上回来的酒儿,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
酒儿回到房间问白少轻:“她来干什么?”对于兰香,酒儿是不喜的,脾气太过火爆,没有自家师傅半点的温柔。
“将这封信还回来。”白少轻将自己写的那封书信移到酒儿的面前。
酒儿看了一眼,确实是自己师傅那日所写:“怎么退回来了?”不是有事问湖仙么。
白少轻:“他们就要回来了。”
酒儿以为自己听错的再次问了一遍:“谁?”
白少轻也是耐着性子的回答:“荒君和湖仙他们,还有大概所有随性的天玄宫弟子。他们都快要回来了。”
他们就要回来了,那么这天玄宫就要开始热闹了。对此,白少轻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再怎么热闹也不会有自己那时在羽化仙山时一般热闹。
但是酒儿明显不如白少轻那般冷静,那荒君,先天之魔,师傅的师傅,怎么看都不怎么顺眼的存在竟然就要回来了。他还以为他这次出去起码也要过上一段时间才会回来的。
酒儿竟然不表露自己心情的问白少轻:“师傅,师祖是个什么样的人?”
理论上来说,白少轻确实是荒君的徒弟,并且酒儿也确实是白少轻的徒弟,所以酒儿称荒君一句“师祖”也是没错的。但是酒儿真的这么称呼荒君,白少轻的心里怎么那么膈应呢。
“我觉得你还是叫他荒君就好。”白少轻决定还是不要委屈自己,“我听你这么喊他,有些不大习惯。”
酒儿其实喊的时候,也是觉得有些奇怪:“那荒君这人是什么样的?”
白少轻被酒儿这一问倒是引发了深思,撑着下巴想了想:“荒君啊,大概是脑子有些问题的魔吧?”
脑子有些问题?酒儿有些懵的歪头想不通,这与天地同生的魔,脑子还出了些问题,怎么说呢,自己突然有些同情这个先天之魔了。
白少轻看着认真的酒儿,顿时反应过来,酒儿一向对自己说的话很是认真,所以他现在不会是真的觉得荒君脑子有些问题吧。想了想还是解释一下,但是看了眼霸气十足的那封书信,唔,还是让酒儿这么误会着吧。
远方的荒君此刻正坐在屋里,突然一个寒颤。(仿佛听见有人在说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