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别墅外的路灯昏黄,映衬着车内周寒青的脸色阴暗。
他锁着车门,没放楚宁下去。
“你真的要回去?”
他已经问了她不下三遍,他简直不敢相信沈君瑜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她居然还要踏进那金丝鸟笼里。
“周大哥,对不起。”楚宁红肿的眼皮,又拨了下车门。
周寒青解了锁,叹了口气,“我明天要去看伯父,你去吗?医生说他恢复的很好,随时都有可能醒。”
楚宁特别心动,又怕沈君瑜会不高兴。
见她一脸为难,周寒青气不打一处来,“阿宁你记住你是一个人,就算再爱一个男人,你也要留住自己起码的尊严,他有什么资格困住你?我明天上午九点来接你,就这么说定了。”
他语气不容置喙,楚宁嗯了一声就下了车。
其实爱情里,谁爱的深,谁就输了。
之前她没陷这么深的时候,也并没有那么在乎沈君瑜的看法。
可现在她心里想的念得都是他,就算他护着乔四妹,她却居然还愿意让他机会解释。
她泡在浴缸里,全身都没入泡泡之中,听到小花喊了一声沈爷。
她心如擂鼓,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
那个高大的身影在门边逗留了一下,然后就丝毫没有犹豫的跨步进了浴室。
门一开楚宁就羞的闭上了眼睛,他居然在外面就把衣服都脱了。
他往浴缸里一挤,水溢出去大半,欺身而上,楚宁无处可逃,背对着他被压在了浴缸边缘。
“你别碰我。”她还在生气,她不允许他一句解释都没有上来就做事。
沈君瑜扯着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声音阴沉,“为什么别碰你?你浑身哪里我没见过?怎么上了周寒青的车一下,回头就不让我碰了吗?”
“你派人跟踪我?”楚宁气愤,剧烈挣扎,不小心撞到他的伤口,吓得又缩了回来,小脸气的红彤彤。
“那不是跟踪,那是保护你,否则就你这脑子,谁他吗知道你死了多少回。”
他们在水里推搡来推搡去,沈君瑜干脆压住她的脚把她抬起来困在角落里,掰开她的双腿,深邃的眼神落在中间。
楚宁就被气哭了,“你就让我死好了,我就是现在不死,迟早也被别人打死。”
他大掌落在她红肿的左脸,眼底卷着狂风骤雨,闷声道,“阿宁,我说过了你只会被我gan死。”
楚宁一肚子委屈都没发泄出来,就被他顶在浴缸撞的思绪乱飞。
她呜呜直哭,十指在他后背抓出一道道血痕。
最后一下坠落到水里的时候,水中漾出丝丝血红。
楚宁一看,他的伤口居然又绷开了。
这个漫长的澡结束以后,楚宁苦着脸给他伤口换药,重新扎绷带,她抿着红唇,手都在哆嗦,弄好了以后又出了一身的汗。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血淋淋的伤口,实在是狰狞恐怖。
“以后不许见周寒青了,他没娶到你回头还是去娶了楚蓉,就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小人。”
沈君瑜愤愤,想到周寒青就一肚子火。
两年前楚宁没少拿他和周寒青比,周寒青就是压在他头顶的一块巨石,一想到就让见他心里发堵。
“你别这么说他。”楚宁撅着嘴不满意,见沈君瑜脸沉了又沉,小声嘀咕道,“以前他是除了爸爸对我最好的人了。”
“我对你不好吗?”沈君瑜说完又自嘲一笑,她当时根本不稀罕就是了。
楚宁解释不清楚,干脆合衣而睡,不再理他。
许是累了,她很快就睡着了,沈君瑜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拨开她散落的长发。
他真的很想把她藏起来只有他一个人看到。
可她是鸟,终究要飞的。
翌日清晨,楚宁醒过来的时候旁边整齐又冰冷,小花说昨天沈君瑜没有留宿,沈夫人说肚子痛,半夜把人叫回去了。
能这么肆意妄为的使用自己身份的权利把沈君瑜捆在自己身边的,也只有蒋希文了。
而她永远只能在这栋房子里等着他来临幸。
无心去悲怀,她看了下时间就起床洗漱。
可是一切就绪小花却不让她出门。
其实她从开始就知道,这半山别墅不是她想出去就出去的,可是今天她特别叛逆。
她就要出去,谁能拿她怎么样。
她硬要闯,小花没办法,虽然只有会有人跟着楚宁,她还是给沈君瑜打了电话。
沈君瑜似乎还没醒,鼻音有点重。
只嗯了一声,然后打给了楚宁。
她刚好上了周寒青的车,看到他的来电却发怵不敢接。
周寒青按了接听键,让她接。
楚宁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我出个门都不行吗?我是人还是你养的一条狗?”
沈君瑜拧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你要去哪儿?去干嘛?一个人?”他好像下床,拖鞋踩在地上很轻。
他是怕吵醒他怀孕的妻子吗?
楚宁心里搅着在疼,“你问那么多干嘛,你要这么好奇,你倒是过来陪我啊。”
这个月他只来了半山别墅不到五天,他还好意思问她的行踪问的那么清楚。
沈君瑜把手机拿开看了一眼,想了下最近的确是忽略了她,而且也让她委屈了。
“那你去吧,我之前给你的卡可以刷,出去买点自己喜欢的……”
“我不要你对我好,一会好一会不好,你当我是猴子吗?我挂了。”楚宁吧嗒挂了电话,不知道气的还是不好意思的,脸涨的通红。
周寒青专注的开着车,许久才说,“阿宁,希文怀孕了……”
他这句话,像一记火辣辣的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此刻她真的恨不得从他的车上跳下去才好。
被楚宁挂了电话的沈君瑜瞠目结舌,转而失笑,可他刚洗好脸,陈新来电说她下了一段山路上了周寒青的车,他的脸就沉了下去。
她是真的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还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底。
楚宁似乎还记得她生日宴的时候,赵雅淇把亲子鉴定书砸她脸上的感觉。
一张薄纸,却似乎把她压垮了。
她妈是白城出了名的美人,是被她爸爸强娶的,虽然娶的不情愿,可他到底对她很好,听说母亲也改变过,她也对爸爸笑过温柔过,可直到赵雅淇大着肚子找上门,她就再也没有过好脸色。
她年纪轻轻怀着孕,终日郁郁寡欢,不仅让她早产还胎位不顺,生产那日难产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