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许氏佟儿,钟灵毓秀,贤惠聪颖,自今日起,册封为苍御国贵妃,钦此––––”焚影用着宦官的标准嗓音说道,手里更是拿着一根浮尘,看上去分明就是一个标准合格的宦官总管。
而肆御景狂,此刻穿着一身黑袍,整个人尤其显的冷冽,气势逼人,俊美无双的脸庞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仿佛今天不是封妃大典这样喜庆的日子,而是祭拜皇陵的似的。
“臣妾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许佟儿柔着声音说道,听起来都能够让人的骨头酥了一半。
配上此刻的暗红色长裙,显的她格外的妩媚动人,眸光流转之处,皆是说不出道不明的风情。
偏偏,肆豫景狂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整个人都冷漠的仿佛一整座冰山,这让底下扮作许佟儿模样的落温敏,脸上的媚笑都有些挂不住了。
这个皇帝是故意的吗?不让她站起来,难道一直要让她这么跪着吗?
纵然心中有万分的不满,落温敏也不敢表现出来,要是她这里出了差错,皇甫清漓回头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想到这里,落温敏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毛骨悚然。。
“起吧,只是这后宫之中,总要分的清正与次的,如若有人分不清这嫡庶尊卑,朕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冷酷的声音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感情,比那万年冰雪恐怕还要寒了几重。
“谢皇上,臣妾谨记皇上教诲。”落温敏恭顺的回答着,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
只是因为跪的太久,腿早就麻了,此刻冷不丁的站起来,差点就摔倒地了。
不过落温敏到底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很快就处理好了刚刚的尴尬,站起身来,恭敬的在下面站着,低垂遮头,看上去倒真是像一位乖巧贤惠的贵妃娘娘。
然而,落温敏的眼里却流露出了一丝疑惑。
肆豫景狂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她这后宫之中只有皇后才是他真正的在乎的,要她不要轻易去打皇后的主意吗?可是……肆豫景狂已经月余没有去到落千岚那里了,看这架势,分明就是失宠了。
男人嘛,哪个不是喜新厌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新鲜感过去了,那个女人在男人心底根本也就不算什么了。
她不相信到现在肆豫景狂会和她这个新封的妃子说这个。
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落温敏琢磨不透,随即,她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审视目光,顺着那道视线望去,她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肆豫景狂那冷的有些过分的眼眸。
忙不跌的把头又低了下去,这个男人不是一个善茬,当初皇甫清漓都没有斗过他,而冷王也没有在他的手里讨到半分好处,她还是小心为上。
“好了,封妃大典到此就结束吧,朕累了,先去休息了,”封妃大典才刚刚开始,肆豫景狂就宣布要结束了。
说他累了,可是他的背一直挺的直直的,就连眸子还是那么犀利冷酷,哪里有一点疲累的模样? 是个人都能够看出来肆豫景狂压根就在找托词,
而落温敏更是不可能就这么让肆豫景狂走了。如果肆豫景狂这么走了,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历朝历代,哪里有贵妃的封妃大典连一半都没有进行到就结束的?皇宫里的人,哪个不是墙头草,一个个就拜高踩低,到时候她在皇宫里的行动,可是都会受到限制的。
“皇上,封妃大典还没有结束,您怎能如此就走了。”落温敏的眼里聚集了泪水,看上去让那一双本就妩媚的眼睛更加的让人怜爱了,当真是我见犹怜,估计是个男人都不会舍得见如此美人伤心落泪吧。
然而,落在肆豫景狂的眼里,跟眼前有一只母蚊子嗡嗡嗡乱飞却没有什么两样。
如果不是顾着后果,他早就把这个和苍蝇一样臭的女人的脖子拧下来,去喂了皇宫冷宫里的狗!肆豫景狂狠狠的想着。
拳头更是紧紧的握着,青筋暴起,已经是在忍耐的极限了,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如果落温敏再不识相一点,肆豫景狂真的会当场拿一把剑,把她的脖子砍下来。
但是,只因为肆豫景狂的手被宽大的袖口遮住了,落温敏无法看到此刻他青筋暴起的手。
落温敏见肆豫景狂一直阴沉着脸,竟然一直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瞬间 “吧嗒,吧嗒”的落下泪水来。
“臣妾不知是何处做错了,引得陛下您生气了,如果臣妾哪里做错了,还请陛下说出来,不必如此刻意羞辱臣妾。
封妃大典本就礼节繁琐,如今陛下您却进行了不到一半就先行离去,让宫里的人怎么看待臣妾,让臣妾娘家的人如何看待臣妾,让天下之人如何看待臣妾!”
落温敏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却铿锵有力,仿佛珠玉落地一般清脆,而且,又伴随着她那轻轻的呜咽哽咽声,听起来格外的让人对她产生怜惜。
落温敏哭的梨花带雨,怎么看就是一个弱女子被人欺负到了,却又无处诉说的苦情戏码,这样一来,倒是显的肆豫景狂不近人情了。
肆豫景狂蓦然笑了,这不笑不要紧,一笑,可是把落温敏都给惊着了。
她看到的肆豫景狂,大多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的,从来都没有笑过,笑也是让人感觉阴沉沉的冷笑,让人看了之后背后起鸡皮,甚至冒冷汗。
如今这么明媚纯粹的笑意倒是第一次见。
只见肆豫景狂缓缓走下了椅子,向着落温敏的方向,慢悠悠的走着,仿佛闲庭散步般。
落温敏愣愣的看着肆豫景狂向着她走过来。
只见肆豫景狂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看着落温敏说道:“朕怎舍得让朕的爱妃受到委屈呢?朕之所以这么早就结束了封妃大典,自然是因为……朕已经按捺不住,恨不得早点与爱妃洞房……”
肆豫景狂一把抱起落温敏,大笑道,要多风流有多风流,哪里还有刚才的冷漠,只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眼底的冷酷,如同一团冰一般,化不开。
“呵呵,陛下您真是的,也不怕人笑话。”落温敏娇笑道,然而嘴角挂起的得意笑意却无不在向人说明她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