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省,把场山,乌云再次凝聚。
院子里的三个女人,都抬头看着那团越聚越大的云团,这次的云团很明显比赵一山的那次要大得多,也浓厚的多。
江雪很紧张,紧紧地抓着两人的手臂。李岚和黄蓉不停地说着一些安慰的话,但很显然,她都没有听进去,只要那云团没散云,她都不会放松下来的。
“阴阳鱼”旁的赵又山,这时反而面色平淡从容,灵气浓郁地有如水流,从四周向他体内涌去,仿佛那体内有一个无底洞,怎么也装不满。
这次他吸取了大师兄的经验,聚齐灵力,一鼓作气,冲击筑基很是顺利,灵穴立体分布开来,在这个立体内,还立着一个五色的环,他没想到五行功法在筑基后,居然还能形成这么一个环,这么说来,五行功法在筑基期还有很大提升的可能。
当各灵穴的灵力聚集,一起向脑部冲云时,赵又山不仅开始兴奋起来,只要识海开启,那这次筑基就圆满了,但他的筑基注定不是一帆风顺的。
把场山顶乌云内的一道粗壮闪电,向山体劈了下来,三女不由得都发出一声惊呼,江雪更是瘫倒在地。
而正在一心聚集灵力冲击识海的赵又山,全身一麻,经脉里电流乱窜,刚刚凝聚的灵力顿时就有散去的迹象,散功就在眼前,这时那五色环忽然发出五色光晕,经脉灵穴里的电流居然都被其吸收了,在环内形成一个小闪电。
体内的灵力再次稳定了下来,又向识海起冲击,一阵针扎般的剧痛,他的识海终于开启,看着那片广阔的而干涸海洋,他的心情无比激动。
“噢呜……”
一声长啸从山洞中传出,那是长啸中带着无限畅快。三女这时终算确定赵又山筑基成功。李岚第一时间给赵一山电话,告知了这个好消息。
两天后,赵又山从洞里出来,一样的满身酸臭难闻。他第一个想到就是给大师兄赵一山电话,电话里赵一山只给了他一个建议,想神识入海,入世修行!
于是,把场山的四人,在距除夕仅两天都下了山。赵又山留在秦省,江雪回了老家,李岚与黄蓉同行江口。
阴沉的天空,把场山的雪快要下了,四人匆匆下山,行至途中,黄蓉回望,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快看把场山!”
三人回头一看,只见把场山的云雾越聚越浓,渐渐地把场山全被云雾笼罩,整个山体都隐藏不见。
“这是什么情况?”江雪问道。
李岚和黄蓉摇头表示不知,赵又山略微思考说:“我看会不会是‘阴阳鱼’的一种自我保护?我与大师兄就曾想过,如果以后我们不在山里,该如何防备外人进入把场山。大师兄说,‘阴阳鱼’会有办法。现在看来,这就是他们的办法。别担心了,下次回来一定能进能出的,你没见小秋和小坏没有一点表示,如果真看不见了,小秋早飞出来了。”
“修行后,发现这个世间有太多秘密了,自己就跟一个乡下娃似的,什么都不懂。”李岚感叹道。
“原来李姐有这样的感觉,我还以为只我有这样的感觉。”江雪附和道。
“为什么我还一直觉自己是天才呢?”赵又山故做无奈道。
“那因为你是个二货啊!”李岚忽然开起玩笑来。
众人一听,顿时笑做一团。
西京机场,赵又山把三个女生一一送走,然后自己打车回西京的家,自修行后,他就没回过家。
秦省西京城,这是座西北战略重地,也是大商国整个西部的中心,这里曾经是前朝故都,其厚重的历史不比现如今京城差多少。只因是前朝故都,在大商国的地位多少有点尴尬。这里还有着各种前秦遗留的大家族,甚至是前秦皇族。但它终归是只是前朝故都,所以它虽是大商国西部文化、政治、经济中心,却不是大商国的中心。
西京城还是大商国与西圣盟、天竺国两国交流的桥头堡,物资集散中心。这里的文化多样性比过京城与江口,最为全国熟知的就是这里的小吃。到了西京,你不把自己吃过瘾了回去,都算白来了。所以赵一山第一次来西京时,赵又山才有那句很霸气的话,我带你去吃!
赵家别墅在西京城东部小山公园附近,这里的小区是西京有名的富豪小区,小区里住的大多是西京城里排得上名号的富商,赵家在其中并不算差,但也没到前十这种地步。
赵又山站在家门前,一时有种人生再世的感觉。家还是这个家,但人已是不同的人。正愣神间,赵又山母亲送人出来。
“又山回来了?太好了!你爷爷跟你爸刚刚还说,这都过年了,怎么还不回来,也没个电话。”赵母笑着搂抱赵又山。
与赵母一同出来的,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贵妇人,一旁仔细打量着他,然后寒暄几句,就告辞了。
“妈,这谁呢?这看人的眼神怪怪地。”赵又山疑问道。
“怎么说话呢?人家看你两眼就怪了?走,赶紧进去,你爷爷可想你了。”赵母挽着赵又山的手进门。
因为临近过年,赵家的人不少,很是热闹,除了赵又山一家四口,还有爷爷奶奶与伯父、叔叔两家人。这会儿,正是傍晚时刻,还没到餐点了。一家人正在餐前闲聊,别墅里大大小小十几口,闹腾得很。
“哟呵,我们家的大才子回来了。”赵又森最早看到,大叫一声。
“你小子是到哪座山里当大王了?还是说找对像了?这大过年的,都不知道回家啊?”爷爷更不客气了。
“四哥帅了!”叔叔家小堂妹忽然叫道。
“还是小妹最贴心啊!这话中听。”赵又山立马赞道。
“我说你个胡汉山,让我帮三个女孩买机票,怎么都没带一个回来啊?”赵又森又揭赵又山的老底。
“哥,不带你这样的啊!还能有个人隐私吗?你这么一说,我怎么给长辈们惊喜啊!”赵又山也玩笑着说。
“哈哈……还真有对象了?”奶奶对这个还是很敢兴趣的。
“奶奶,别急,明年我就带个回来。不过这之前,我那可敬的哥哥,得先带个回来吧。”赵又山赶紧把火引向赵又森。
“哈哈,又山,你这就太不关心你哥了,你哥那位,早上就来过了,我们一家可都见过。”伯父的大儿子接话说。
这时,赵母把赵又山拉到奶奶身旁,仔细烤问赵又山的女朋友问题。赵又山在众目睽睽之下,老实的交待了对江雪的好感,大致说了江雪的家境,并保证,明年一定带江雪回家见家长。
赵家的家风,就是随和包容,所以养出了赵又山这样的二货来,也由得他自己在外折腾。在一幕大商国最常见的,近族逼问后,才放过赵又山。尽管已经修炼至筑基,可在面对这群家人亲属时,他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赵家完全一副寻常百姓家融洽样子,没有那种豪门大族的规矩和暗流。晚餐很是丰盛,好在赵家这大厅够大,一家人在欢快地用完晚餐后,家围坐一起。
赵家老爷子看着一大家子,正色地道:“忙忙碌碌又是一年,为了这个家,大家都辛苦了!我赵德庆从中原赵家出走西京城始,就定了规矩,我要在西京,建一个不一样的赵家。看着你们三兄弟和睦,我很高兴,看着孙辈也有出息,我很高兴。”
“今年我72了,你们也都孝顺有为,老大赵河做个小官,为官清廉;老二赵江,子承父业,办好企业,还成立了家族基金,这个想法很大气,很好;老三赵湖,搞艺术小有成就。孙辈也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理想,很好!”
赵又山对着身边的赵母嘀咕道:“妈,这是有什么事吗?”
赵母轻声地说:“好好听着就是。”
“后天就是春节了,距我从中原赵家出走也正好有五十年了。前些天,中原那边传过话来,要重修族谱,问我要不要认祖归宗?认祖归宗?谁不愿意啊?可这五十年来,中原赵家有问过我们吗?现在我们在西京城有了点成绩,老二的集团发展的好,又森的药企更是突飞猛进,这时候他们想起我们来了。”
“哼!当我老糊涂了?我想认祖归宗,但我不想回到这样自私自利,都是算计的家族。如果这样回去了,那我当初何必出走?这个事情,之所以拿出来跟大伙儿说,就是和大伙儿通个气,我也不做独裁,你们哪家有想回去中原的,跟我说一声,我赵德庆也不阻拦。”
“爸,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们兄弟有这样的人吗?”赵江道。
“是啊,爸,这件事,我们当然都听你的。”赵河也接话道。
“你们知道的,我更无所谓了。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喽。”赵湖一付无所谓道。
“那好,年后初三,中原赵家会来人,人家可是大家族,但我们也不能弱了气势。他们有钱有势,但这是西京城,不是中原省,要是过来好好说话,我们好好回拒就是,如果想明抢暗夺,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赵德庆老而弥坚,气势很盛。
赵又山听得这话,也是热血沸腾,大叫一声:“好!爷爷,我们不怂。”
听赵又山忽得来这么一句,原本严肃地气氛,一下变得搞笑,大家纷纷笑着。赵德庆对这个二货孙子,还是挺喜欢的,就是二了点,总冒出一些不合时宜话。
“对了,又山,你什么时候博士毕业啊?”赵德庆看着赵又山问。
这下把赵又山给问住了,他已经打算不读了,这个学期就没怎么在学校过,如不是陈教授一直拖着不给办退学的事,他早从学校出来了。
“这个,明年吧,嗯,明年年底答辩去。”赵又山想想还是装得很肯定的回答。而他右手边的赵又森是知道点情况的,拿眼睛瞪了赵又山两眼。
“好,你给又军三个做了好榜样。但不管怎样,只要你们尽力了,我们都支持鼓励。好了,你们都散了吧,你们三兄弟还有又廷又森跟我去一下书房。”赵德庆把五人叫了去,赵又山本也想跟去,想把自己的事说说清楚,可看着眼下这挡子事,还是再等等了。
当晚,赵老爷子书房的灯,一直亮到很晚,对于赵又山来说,这个中原赵家他从小就知道,那是中原省的一个大家族,也是赵家的宗族,但正如今晚老爷子说的,他们从小就对这个中原宗族,没什么好感。如果对方起了什么歪念头,对于筑基期的赵又山来说,这都不是什么事。本来与对方就没有过多的交集,将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生意场上的事,由着老爷子应付,以他们的能力,只要规规矩矩交锋,不会怕对方的那些小伎俩。
时间过得很快,已是年初三,中原赵家的人按约定时间来拜访了。
来的主要有三人,一位六十多的老者,与赵德庆同辈分,四十多的那位,则与赵江同辈。最后一位二十多点,生得粉面奶油,阴柔有余,阳刚不足,却比赵又山高一辈。这让赵又山兄弟几个很是不爽,一直在心里嘀咕,这一定是对方派来恶心自己的。
客厅招待过后,老人们自然要到书房细谈,那年轻人却提议,让赵又山兄弟带他到西京城逛逛。赵又山是很不情愿的,可又不能违了礼节,在赵又森的暗示下,只好陪着出门。
“我在中原省,听说西京城的自由搏击很有名气,不知又森兄弟能不能带我去见识见识?”那奶油小生客气地说。
“十三叔……”赵又森刚想拒绝。
“别叫我十三叔,我最烦这辈分,我们年纪相仿,你还比我年长几岁,就叫名字吧。我这次出来就是散心的,可不参和老头子们的龌龊事,叫我赵海或老十三都成。”奶油小生这么一说,顿时让赵又山心生好感,再看他时,就觉着顺眼很多。
“还是你老十三大气,人如其名。”赵又山接话,给了对方竖了一个大拇指。
“那行,我们就各论各的,我当你是朋友,自由搏击走起。”赵又森也是听着高兴,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谁乐意喊一个比自己小的叫叔。
自由搏击,其实就是不带武器,只论拳脚的搏斗。西京城的男子血性,好武学。在前朝,经常有人因口角而打斗出人命,前朝政府就想划出一块场馆,专门让人解决打斗的问题,双方签定协议,只要不出人命,警员就不管了。后来慢慢变成了自由搏击的场所,双方比赛供人观赏压注,那是大商国惟一准许公开压注的赌博场所,这产业也西京一大特色。只是那场面很是血腥,赵又山之前一直不喜欢去看。
来到自由搏击馆,这里人山人海,每天据说都有几十场的比赛对垒,甚至是普通的市民,因为口角问题,也是可以申请在这里解决问题的。而且,常常这种普通民众的对垒,压注的情况更疯狂,因为职业选手的比赛,都有详细数据,其偶然性就小很多。对于寻求刺激的人,自然更喜欢这种偶然场面了。
场馆是由一个大露天场馆和三个室内馆组成,平日都在三个室内馆比赛,只有在特别的比赛里,才运用露天馆。三人来到场馆里,各自兑了筹码,赵又森帮赵又山兑了五万元筹码,说是筹码其实就是一张卡。三人一同在看台坐下,每个座位旁边都有一个压注台,你只需选定人员,和金额刷卡就行。
此时台上正有两位选手打的激烈,台上拳拳到肉,台下歇斯底里,台上血肉横飞,台下肾上腺素飙升,整个场馆喧嚣尘上。赵又山现在看着这些,已完全没有从前那种恶心厌烦之感,这让陪同前来的赵又森有些意外。而那老十三赵海,看着阴柔,这时却已经开始情绪激动,跟着台上的选手,开始手舞足蹈。
“打,狠狠打他娘的!”赵海表现的情绪,让赵又山两兄弟意外的很。
“你们说台上两位谁更强?”赵海问赵又森道。
“别看现在两人都差不多啊,再过会儿就明显了。听说这个2号叫狂狼,后劲很足的。”赵又森明显平时对自由搏击还是挺关注的。而这种压注,却是开场前定好赔率,现在三人也只能看着讨论,下一场才有机会。
“1号很快就能胜的,我怀疑这是场方要求多打一会儿,把场面搞得血腥点,实则,1号实力明显占优。”赵又山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这种选手实力,在赵又山的眼里,一眼就能看透,只要对方不做假,他是十压十稳。
两人听赵又山说得这么肯定,不由得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
“不信?你们看好了,1号要动了。”随着赵又山的话音刚落,1号大喝一声,向2号冲去,2号想一个则身避过,去不想这次一号的速度增加很多,没能避过,被1号选手一个肘击在地,口吐血水,不能起身。
“这么快?这么狠?”赵海道。
“其实1号根本没必要把自己打的这么难看, 1号看着伤势不小,实际上,都是无关紧要的皮外伤,可能这家伙是故意隐藏实力也不定啊。”赵又山分析道。
“你什么时候眼光这么毒了?不会是碰巧吧?”赵又森怀疑道。
“就这样的水平,我至于吗?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天才知道不?这段时间山里白待的啊?”赵又山朝讽回去。
“那下场我们压谁?”赵海似乎对压注很感兴趣。
“你怎么说?”赵又森问赵又山。
“等选手出来看看,我不是神仙,不会掐指能算。”赵又山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