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随后同巩利出去游玩了一圈,亲眼见识了传说中的“柏林墙”。
柏林墙是由混凝土构件组成,下面有反车辆壕沟,上面有瞭望塔、铁丝网,组成一道牢不可破的壁垒。
除此之外,驻防的边防军还有权利对非法越境者开枪射击,因此让空气中都似乎弥漫一种铁与血的味道。
对于柏林墙这段历史,他了解并不是太清楚。不过他前世看过一部非常优秀的喜剧电影《再见列寕》,讲述的就是八九年民主德国与联邦德国统一的故事。
主人公的母亲忠诚于民主德国,是一位非常坚定的XX主义信徒。但在八九年的秋天,因为心脏病突发,忽然陷入了昏迷中。而在她昏迷的这段期间,民主德国社会巨变,柏林墙被打开,东西德被合并。
她的儿子未免她再受刺激,于是费尽心思编织了一个谎言。民主德国依旧存在,反倒是联邦德国出现危机……
那部电影以小见大,从一个小人物温情善意的谎言的视角出发,折射出了柏林墙倒塌的历史大潮中东德民众的心理状态。
夏天看了看柏林墙上的涂鸦,又看了看荷枪实弹的驻军,亲自见证了历史,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巩利却对这一切有些敏感,“夏先生,咱们还是走吧,小心被人家打枪。”
“不至于的。”夏天笑道。他们现在在西德的领土上,如果东德那边敢打枪的话,那就要闹出大事件了。
正说着呢,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向他们走了过来。
王宝燊带着队员不露声色的将夏天护在了中间,同时表情凝重的看向了那两个人。如果他们敢有任何异动的话,那么他就不客气了。
那两个人却像没有看见王宝燊的臭脸一般,继续往前走来。
眼看他们越走越近,王宝燊见状,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两个人叽里呱啦的说起话来。
他们的话,夏天一句都没听懂。
这时,罗伯逊帮忙翻译道,“老板,他们是想找你兑换美元的。”
“兑换美元?”夏天一愣,没想到还遇上两个黄牛党,“兑换美元,不应该是去银行么,为什么会找到他们呢?”
“他们说银行兑换有额度,所以不得不另寻途径。”罗伯逊又帮忙翻译道,“他们还说,愿以比银行更优厚的汇率兑换您手中的美元。”
“噢?!”夏天笑了笑,摆了摆手道,“告诉他们,不必了,我们不搞这种非法倒汇的事。”
非法倒汇在哪个国家都是被严厉打击的,他来柏林这一趟是为了领金熊奖的,而不是为了一点点的蝇头小利,把自己给送入西德的监狱里的。
罗伯逊随即便将夏天的话翻译给了那两个黄牛党听。
“五比一,五马克对一美元!”两人见夏天不愿意兑换,连忙说道。
夏天一听,吃了一惊。
官方汇率是三马克对一美元。这些人却要以五马克对一美元,那等于一百美元多赚两百马克呢。
这些人为了兑美元,还真是够下血本的。可惜遇到的是他,看不上这点小钱,否则换别人早就忍不住了。
“还是算了。”夏天摆摆手道,“告诉他们,我手上没有美元。”
他们听完之后,一脸悻悻然的走了,似乎很失望的样子。
“夏先生,赚钱的事,为什么不做呢?”巩利好奇地问道。
在京城也有倒汇的黄牛党,赚了不少钱呢。
“钱也分该赚和不该赚的,像这种犯法的钱怎么可以赚呢。”夏天笑着摆摆手道,“当然最主要的是不值得,为了赚那么几百美元的差价,给自己惹上官非,怎么值得呢。而且传扬出去,说我一位千亿富豪在柏林当黄牛党,非法倒汇,岂不成了国际大笑话。”
巩利笑着点了点头。
……
在柏林逛了一圈儿,看了柏林墙,看了勃兰登堡门,看了御林广场,又逛了一下库达姆大街,一直到夜里十点多钟才终于回到了酒店。
一进酒店大堂,就见文领导正在大厅候着呢。见到他们平安归来,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作为代表团的总负责人,所有团员都归他领导。而一旦出事,也将唯他是问,因此不由得他不紧张。
“文领导,您怎么在这儿呢,还没歇着呢?”夏天笑着打招呼道。
“夏先生,你们可回来了,都把我给担心死了。”文领导说道。
“对不住,玩得兴起,所以多逛了几个地方。”夏天笑道,“哎,对了,这是我刚买的德国巧克力,拿去尝尝。”
“啊,不用了,谢谢。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文领导摆摆手道。
“行,那我们就上去休息了。”夏天点了点头道,“领导再见!”
“你们?”文领导惊讶的道。
“啊,我说顺嘴了。”夏天微微一笑道,“应该是我回我的房间,巩小姐回巩小姐的房间。”
文领导听完,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夏天和巩利孤男寡女的发生点儿什么作风问题,那他这领导可就麻烦了。
巩利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果她跟夏天的关系暴露了,那她丢脸可就要丢大了。
“都怪你不好,差点就让领导知道了。”进到电梯里之后,巩利抱怨的瞪了夏天一眼道。都是他嘴上没有把门的,差点露了馅儿。
“就算真的知道也没什么关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婚姻自主,恋爱自由,谁还能说什么。”夏天笑道。
“你就这些大道理多。”巩利听他这么说,撇撇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人家毕竟还是女孩子么。这种事传扬出去,回头让人家怎么见人呢。”
“唉,不必担心,我不是说过了么,内地要是立不了足,那就来香港。”夏天笑道,“有我罩着你,保证你衣食无忧,名成利就。”
“算了吧。今天关小姐和利小姐打架差点破了相,我如果也去香港,不得被人把脑浆子打出来啊。”巩利撇撇嘴道,“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这个道理古人都懂,我才没有那么傻呢。”
虽然关芝琳和巩利都撒谎掩饰自己的伤,但巩利不是傻子又何尝看不出她们伤的来历。而且一路走来,她也亲眼看到了两人真是争得很厉害。
因此她知道如果自己搬到香港去,一定争不过她们两人。毕竟人家在香港可是土著,有家有业,离了夏天也未必就会死。但她不同,她在香港举目无亲,如果有朝一日夏天把她赶出门,她在香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因此倒不如留在内地,远离这些是非,独享一份宁静。而且她现在在内地已经是声名鹊起的新星,只要再多演几部戏,就可能成为艺术家。
到时候,不用夏天提携,她都可以名成利就。既然如此,又何必把自己一身荣辱,寄予他人身上呢。
夏天听巩利这么说,顿时一阵惊讶,没想到她看得倒通透。对她而言,的确留在内地发展,比去香港发展更好。
香港虽然机会多,但竞争压力更大。前世巩利也去香港发展过,但除了在几部电影里演了几个花瓶角色外,并没有太好的作品。
相反,倒是她在内地拍的《霸王别姬》、《菊豆》、《活着》、《秋菊打官司》、《大红灯笼高高挂》、《满城尽带黄金甲》等,反倒令她名利双收,成为她演艺生涯的代表作品。
“嗯,有道理!”夏天点了点头,“不过今天晚上十二点后,你还是要到我房间里来。”